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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一个三分像的影子,也足以让在场唯二的男人——赫雷姆贝福和埃米尔心神恍惚,思绪复杂。最后还是赫雷姆贝福先打破沉默:“怎么样?是不是上面视野更好?”
赛提诚实点头:“那可好太多了。”
赫雷姆贝福闻言,哈哈大笑,似乎极满意这个答案。狂放的笑声在大殿重重回响,好半天才止歇,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问:“如果有机会,你要不要坐到上面来?”
此话一出,埃米尔顿时紧绷,死死盯着赛提。
赛提却谁都没看,稚嫩的脸庞陷入沉思。他盯着虚空好半天,才歪着头萌萌地说:“上面视野好,但更冷,下面人群多,冬天风刮进来,给我挡风的人也多。”
孩子气的回答让埃米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逗笑了上面的两人。在赫雷姆贝福的朗声大笑中,图雅尖叫着“我也要体验下~”噔噔噔地跑下来,坐在了赛提的身边。
就在好似风澜平息之时,赛提突然又开口了:“其实最要紧的不是坐在哪,而是一个人的目标在哪。”他抬头,看向上首渐渐收敛笑容,从一个长辈逐渐演化成法老的赫雷姆贝福,刚才还萌感十足的脸现在像撕了薄膜一样,露出底下极其违和的成熟睿智:“有一次睡在父母的床上半夜惊醒,听到母亲问父亲,‘替别人作嫁衣的感觉怎么样?’,父亲说——”
说什么?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赫雷姆贝福和埃米尔都死死盯住了他。
“父亲说,‘我和陛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那个位置,谁坐都一样’。”赛提复述完,顿了一下,继而说起自己,“所以对我来说,只要能像父亲一样让我埃及辉煌灿烂,那我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我知道,这几年,因为图雅没有兄弟,因为我父亲权柄越来越大,也因为母亲不愿意答应联姻,所以伯伯您会有危机感,会猜疑,但我还是想说,不管是父亲还是我,从来没有反叛之心。您一直是父亲最重要的兄弟,图雅也是我唯一的姐姐,以后她做女王,那我就是她最忠诚的将军。”
——这当然是哄人的,深知内情的埃米尔见赛提此刻还有心算计,吊着的心顿时踏实了。他低眉敛目收敛神色,心里再一次刷新了对赛提的认知。甚至放松下来后,他还有闲心回忆自己到底被坑过几回。
但赫雷姆贝福是不知道拉美西斯家那些相处细节的,以他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赛提就是一个和他女儿一样天资聪慧,在学识上少年老成,但在某一方面又很天真单纯的孩子。
所以赛提先前一番童言童语化解了防备,而后剖心挖肺的诚挚之语,顿时将赫雷姆贝福带入往日和拉美西斯在军营同吃同住的信任时光。
他们少年相识,此后相扶相持了这么多年,政治理念,军事素养几乎完全一致!否则,当初他不会这么信任拉美西斯,拉美西斯也不会这么勤勤恳恳地帮他收拢王权!
是了,这几年,拉美西斯手中的权柄日盛,可他的王权又何尝不是更壮大了呢?!
突然之间,就好像有人戳破了眼前障目的那片叶子,赫雷姆贝福顿时想起了拉美西斯带来的那些助力和好处。无形中一阵清风呼啦啦地灌进沉闷的胸口一通洗涤,他突然感觉心胸像被打开了一样,呼吸痛快了,精神也痛快了。
和刚才硬凹出来的慈祥疏朗相比,此时此刻的赫雷姆贝福是真的眉目舒展了。
虽然清出去一块大石头,但他还是没忘了自己最根本的目的:“赛提,你喜欢图雅吗?除了做她的将军,你愿不愿意做她的王夫?”
赛提一秒不带犹豫响亮回答:“当然愿意!如果图雅姐姐愿意嫁给我,我愿从现在开始,每年为她种一颗石榴树,一只种到我们成婚,生子,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如此绝美的誓言,比拉美西斯家那颗著名的石榴树还引人侧目。
埃米尔不着痕迹地斜眼探去,估摸这句话的真实性能有几分。赫雷姆贝福和小图雅却是完完全全陷在了这样一个华美的梦境中。尤其是图雅,又跳又叫:“我愿意,我愿意!我们明天就去种树!种在我的院子里!!!”
赛提沉稳一笑,婉拒了:“明天来不及。我前阵子才将母亲那颗石榴树上的石榴果剥皮撒种,它们才刚刚发芽,我想等他们长大一点再移植。不如明天你去我家一起看石榴芽?”
——看,前阵子突发奇想,想借父母的爱情故事做噱头,拍卖石榴苗赚取第一桶金而催发的石榴芽转头就变成了他的爱情萌芽。
赫雷姆贝福一听这小子早有心意,更加认定了他今天的所言所想不是临场发挥,随口蒙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在图雅一叠声“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去”的兴奋尖叫中,他爽朗地大手一挥,答应了这对小情侣的“约会”~
于是等程风醒来拖着拉美西斯赶到王宫时,看到的就是喜笑颜开的法老夫妇俩,在旁侧下棋游戏的图雅赛提,以及早有准备,十分丰盛堪比私宴的膳食。
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昏睡中,美梦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倒是赫雷姆贝福见到他们夫妻俩,朗声笑着迎了上来,先是和拉美西斯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两人身后仅有的马蒂拉和拜恩拉揶揄:“还以为以玛阿特的性子,要带着上万士兵将我这王宫踏平呢~”
——你以为我不敢吗!
程风脸色不太好,张口就要怼回去,但是手被拉美西斯暗示性地捏了捏,便冷着脸没说话。
拉美西斯代为笑道:“她是关心则乱,但我知道,我们俩之间不管怎么龉龃,都轮不到外人来挑拨离间,你也不会冲孩子下手。”
一番袒露心迹的表白让赫雷姆贝福长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转头带着他们入座。
这时候,一直含笑不语的穆特诺米率先举起酒杯,给程风顺毛了:“抱歉,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肯定吓到你了,我替他赔罪。”
孩子面前,程风将那一声冷嗤收了,但也没想含糊放过,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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