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樱桃巴斯克
时沂十天连飞四个城市,最后一晚和投资方一起吃了一顿饭,拍摄终于暂告一段落,刚好能赶上当天最后一趟前往北港的飞机。
其实也没必要那么赶,主要是今晚饭店的饭菜不合胃口,她也快半个月没吃到他做的饭菜,馋了。
上飞机前,她特地给陆绍麟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大致几点降落,让他提前准备饭菜。
陆绍麟只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也没告诉她在哪儿吃。
“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像上次一样去他家里吗?”时沂小声嘟嚷。
孟息刚好从卫生间走过来,迷迷糊糊捕捉到她的尾音:“说什么呢?去谁家里?”
时沂冷不丁吓了一跳,心一紧手就哆嗦,手机直接息屏了。
“没什么。”她悻悻地答。
孟息眼尖,最后一刻还是看到了一眼对面的头像,划过去的一抹黑,她自然而然第一个想到陆绍麟的微信头像。
而且相处的这段时间下来,她明里暗里套时沂的话,确实发现她的圈子小得可怜,真是一点人脉都不积攒。不过话又说回来,光陆绍麟这一个香饽饽,就够她一直啃的了。
“没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对方谁啊?男的女的?”
之前和康京翰还有联系那会儿,赵姐也经常这样问,时沂对此已经不足为奇,老实回答:“男的,不过就普通异性朋友。”
孟息笑得不明意味,连语气都变得微妙:“真就普通朋友这一层关系?”
时沂眨巴眼,“还有雇佣关系。”
“那确实。”
孟息脱口而出这三个字,自然而然想到那一层的雇佣关系,下一秒又听到时沂说:“他是我私人厨子。”
孟息整个身子狠狠僵住,目光停驻在水泥地上,眉宇下那双眼睛瞬间呆滞,瞳孔中只剩下满满的惊讶。
总裁为爱低头打工?
许久,孟息失焦的眼神慢慢聚拢。
“当真?”
时沂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她有胃病,找私人厨师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于是反问她:“这有什么假的?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
孟息哼声笑了下,低声骂:“竟然偷偷背着我们当上家夫,挺闷骚。”
时沂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把身子往她那边凑近些:“什么?”
孟息稍稍拉开和她的距离,揶揄道:“我说……我头上又要多一位要伺候的领导了。”
“有人要合并收购起梦?”
“不,是要有老板娘了。”
签约起梦之后,时沂只听过这家公司的注册法人并不是真正的大boss,她至今也从没见过老板。
她偶然问过孟息一嘴,孟息只说不该问的别问,背后掌权人是谁无关紧要,如今还是第一次从孟息口中听到老板这两个字眼。
时沂反应慢半拍,而后才把祝福送上:“那……恭喜我们boss。”
孟息瞥了她一眼,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趟飞机提前半个小时起飞,他们比预想中的提前到北港。
机场内人潮涌动,喧嚣如潮,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她来了”,下一秒,原本还算有序的接机粉丝立马如潮水般涌向时沂。
孟息见这场面,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前些天时沂代言的广告官宣发布出来,紧接着是新品发布会,广告海报甚至登上连锁店所在城市的广场投屏,宣传铺天盖地的飞,也让时沂在大众面前刷了一波脸。
明明出发那会儿都没人赶到机场凑热闹,这才过了十多天,人气已经飞起来,孟息没有料到,也没有做防备。
国内的追星还是不太理智,大家总拼了命地往前凑,几十台手机对着时沂的脸狂拍,还有人在直播。数不清的手向时沂摸过来,拥挤过程有人提前准备的花束掉落在地,也被踩得稀巴烂。
不远处,陆绍麟身子斜靠在柱子,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混乱的一幕,随即拨打了一个电话。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时沂甚至人都没挤出机场。
陆绍麟目光清淡,把情况收揽眼中,之后给时沂发了一条消息:【在我店里等你,你摆脱那些小粉丝之后直接打车过来吧。】
时沂已经在警察的疏散下脱身,正忙着出去,快步走的同时只察觉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亲眼看到时沂在警察的护送下坐车离开,陆绍麟也紧跟着走了。
时沂是在一个小时后才赶到绮梦坊,进门就看到放在陆绍麟身边的一大束花,又想起那条微信。
“你一个小时前给我发的那条信息,什么意思啊?”
从她进门那刻起,陆绍麟就察觉到她来了。时沂已经走到他身边,他头依旧不抬,“什么什么意思?”
时沂双手撑在玻璃橱柜面,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什么叫我摆脱那些小粉丝之后,你怎么知道我下飞机被人围堵了?你亲自到机场等我了?”
陆绍麟唇角一勾,不说话,也没否认,视线从她脸上擦过短短片刻,旋即起身从烤箱里拿出一整块的樱桃巴斯克。
时沂知道他要干嘛,开口:“一小块儿就好,我还得控制饮食。”
“自己切。”
陆绍麟把整盘递到她面前,又开始系上围裙。
时沂切了四分之一到纸盘上,然后端着甜品坐到离陆绍麟最近的位置上看他炒菜。
她几天前还在外地拍摄的时候,陆绍麟就告诉她,已经把绮梦坊内部稍微改造,新增了小小的一角用来做饭。甜品天堂沾了油污,这哪里是稍微改动,完全直接爆改。
时沂往嘴里塞了一小口巴斯克,感觉有点甜过头了,把蛋糕体上唯一一颗樱桃吃了便直接放下,望着他的背影提议道:“要不你开个饭店?”
“有其他工作,没精力。”
之前时沂就奇怪,陆绍麟怎么可能单凭一个一直亏本的甜品店维持生计,多次骚扰他直到受不住,他这才抖出来,告诉她“真相”。
其实他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月薪不低,店铺也是偶尔开,固定每月单周双数星期、双周单数星期开,其余时间不开店。
时沂撇了撇嘴,“没精力你还开甜品店。”
陆绍麟想起当初自己开店的初心,垂眸望着哗哗流下的清水,如今好像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后估计就不开了。”
时沂满不在乎地“哦”了声,然后又开始从墙上的书柜抽本书出来看。她今天过来,特地把自己几年前拍封面的杂志一同带过来,不过没有立马拿出来,打算等会儿给陆绍麟一个惊喜。
她真的很忙,签约合同以来,陆绍麟其实就给她做了两次饭。
她向来对陆绍麟做的菜式没有要求,只是不想白白浪费每个月支付的工钱。乍一想,她好像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资本家模样,也终于体会到资本家压榨工人的心况。
确实挺爽,也很招人讨厌,不过陆绍麟好像并不在意,哪怕屈指可数的两次要求都在深夜,他也乐此不惫。
陆绍麟并不知道她之前已经吃过一点,怕她等得太久饿着,所以今天做的很简单,半小时就把菜摆上桌。
饭提前煮了,陆绍麟拿过店里仅有的两个小碗,还没开始盛,身后就响起时沂的声音。
“半碗饭就好。”
陆绍麟充耳不闻,还是给她打了满满的一碗饭。要知道,这对于艺人来说,简直够够的了,有些艺人甚至对自己苛刻到半个月都不碰碳水。
他把碗放在时沂面前,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她手腕上,感觉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她两边手腕,眼神顿时变得晦暗不明:“多吃点,手腕那么细,以后结婚五金多亏。”
“没事,如果他真的爱我心疼我,会把觉得亏欠我的那部分黄金折现转到我账户上。”
“想得挺美。”
时沂乐呵呵地笑。她发现每次两人一起吃饭,时间总过得很快,哪怕这次她明明已经很刻意地吃得慢些,还是总觉得待这儿待得不够久。
陆绍麟端起碗刚准备去洗,起身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时沂见他动作停住,顺着往前看。
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她第一次来店里,见到的那位老人吗?
陆绍麟把碗放下,过去开门,开口招待他进来,这次老人却没像往常一样进来,朝他摆摆手,说了句:“我孙女走了,以后就都不来了。”
陆绍麟脸上的笑肉眼可见地僵住,沉默许久,他才怔怔开口:“节哀。”
话音刚落地,老人的眼眶已经红了,颤颤巍巍的手从穿得灰旧的衣裳口袋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绍麟还站在原地,垂眼看那封自己两年前亲自交给老人的信封,上面依旧什么字都没写,只是表面已经开始因岁月沉积而泛黄。
在找到时沂之前,老人是他唯一找到的线索。
陆绍麟大学就开始创业,一毕业就开始成立公司,用了一年多时间成功上市。从那时候开始调查陆琦梦的事情。
陆震宁从不愿提及当年让他蒙羞的事情,拼了命地打击他的事业,就为了顺理成章地让他乖乖接过他的基业。
那个年代网络并不发达,陆绍麟一边和自己的父亲抗衡,剩余的精力全用在找时毓的妻女上,还是那次抗灾他才找到黄心。
在这之前,他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只知道时毓女儿的名字。
时yu。
再后来,他在一则水滴筹上看到小女孩儿患非霍奇金淋巴瘤的救助捐款信息,水滴筹需要患病亲属的身份信息,父亲的身份证上“望星村”三个字眼一下子抓住他的眼球。
他联系到这对家人,了解到女孩儿的病已经是晚期,治好的概率渺茫,生存时间也仅剩3到5年。
除了爷爷,似乎全家人都已经放弃小女孩儿的生命。
这让陆绍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妹妹,2003年的非典让陆绮梦留下无法抗拒的后遗症。
陆震宁那一辈本就残留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他靠着改革的浪潮成立自己的事业,成为那个年代的富豪大亨,一生好面子的他岂能容忍圈内传言,陆家有个病殃殃的女儿。
后来不顾佟禾反对,把她送到另一个省份的农村,美其名曰调理身子,却未曾料到,陆绮梦的离世,更让他在圈内抬不起头。这件事也成了横跨在他与亲生儿子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小女孩的事情一下子牵起陆绍麟许多不好的回忆,后来他一个人就把水滴筹未筹到的钱补全,还把老人和女孩一并接到北港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听老人说,孙女住院期间,隔壁病床的小男孩儿天天有人给他送好吃的,甚至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个大蛋糕。
女孩儿有幸尝到一块,那时她说,最渴望的就是拥有自己的生日蛋糕。
所以,陆绍麟开了一家甜品店,用妹妹之名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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