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庭院风波
烛灯照满房间,杏儿抱着蝶儿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都过去了。”
“是啊,”凤儿啐了一口,“那李修德把我们当狗一样虐待,现在阎王要他,是他罪有应得!”
蝶儿抽噎着点点头,脸埋在杏儿怀里。
杏儿虽然不大喜欢这个新来的蝶儿,认为她心眼多,但遇上这种事也觉得她可怜,客人就是身旁被人割喉,血还溅了自己一身,看着不发疯才怪。
“今晚你就别接客了,多休息一会吧。”凤儿贴心地给蝶儿盖上被子,无意中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不忍地别过脸。
直到两人离开,关上房门,蝶儿才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走到妆台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面上是一副运筹帷幄的骄傲神色。
什么花魁?她要的是白月娘的位子!
这段时间,她已经暗中查知,白月娘是祆教玉面灵傀的眼线,她完全可以取代白月娘和玄霜灵使合作,这女人看起来比那阴森森的玉面灵傀好拿捏多了。
昨晚跑了又如何?不出一天,这位左脸有疤的灵使就会来求自己改证词,到时候她再提出合作的要求,灵使怕不答应?感激她还来不及。
现在沙州什么最值钱?是金子吗?不,是情报!妓院是各方消息汇集地,她偷窥过杏儿向客人套情报的手段,不过尔尔。
以后等她成了这里的新主人,凭着自己从家中学到的经营手段,一定能把这个沙州最大妓院打造成自己的情报网络中心。
蝶儿陶醉在自己的大计中,倒在床上做起美梦,连身上的伤都不觉痛。
砰砰砰的砸门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蝶儿撇撇嘴,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醉汉在撒野。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杂乱。蝶儿猛地坐起身,这声音不对劲,像是有人直奔□□而来。还没等她从床上爬起,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木屑四溅。
烛光映照下,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蝶儿瞳孔骤缩——玄霜灵使那张阴沉的脸庞清晰可见。
“你……”蝶儿话音未落,就见对方大步跨入,眼中杀意毕现。
“玄霜灵使息怒!”白月娘横身挡在门口,“蝶儿她——”
凌双一把推开她,大步逼近蝶儿。“我当是谁这般恩将仇报,原来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蝶儿往后缩了缩,眼神飘忽。
“之前在马贼窝里,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在他们逃之前就被杀了,”凌双咬牙切齿,“如今倒好,反咬我一口,说我是杀人凶手?”
周围的姐妹们窃窃私语:“什么?蝶儿是灵使救出来的?”
大家都听过灵使杀马贼的传奇故事,早将这位灵使想象成锄强扶弱的侠女,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杏儿和凤儿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就连想维护蝶儿的白月娘也沉默不语。
“我……我……”蝶儿声音发抖,“那夜太黑,我看不清人影,只看到那女子脸上有疤。我、我都如实禀报衙门了……”
“是吗?”凌双猛地凑近她的脸,左脸的疤痕在烛光下格外醒目,“那你现在看清楚了,是不是我?”
蝶儿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妆台。铜镜晃动,照出两张面孔——一个苍白惊恐,一个杀气腾腾。
“灵使……”蝶儿声音颤抖,“我、我真的看不清……”
“那你为何不说是个戴面具的刺客?为何不说是个蒙面的贼人?”凌双冷笑,“偏偏说是个左脸有疤的女子?”
周围的姐妹面面相觑。确实,若是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又怎会注意到这般细节?
“我……我只是……”蝶儿支支吾吾。
“你只是什么?”凌双目光如刀,“想拿这个要挟我?”
蝶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敢!”
凌双一手扶梳妆台,身体逼近蝶儿,另一手猛地一拉抽屉,果然跟她预料的没错,这变态是不舍得丢掉自己的作案工具的。
蝶儿脸色骤变,下意识想去关抽屉,却被凌双拦住。
“这么宝贝?”凌双冷笑,“抽屉里放了什么好东西?”
周围的姐妹们纷纷探头往里看。白月娘眉头一皱,那把剪子……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没、没什么……”蝶儿慌乱中想抽回手,“就是些胭脂水粉……”
“是吗?”凌双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指节收紧,“那怎么看你这般紧张?莫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蝶儿额头沁出冷汗,眼神在剪子和凌双之间游移,“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双冷冷盯着抽屉里那把剪子,突然笑了:“蝶儿,你知道李修德是怎么死的吗?”
“被刺客割喉……”蝶儿声音发颤。
“是啊,割喉。”凌双若有所思地看着抽屉,“剪子也能割喉。”
“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害他?”蝶儿冲口而出。
白月娘也插了一句,“蝶儿昨夜是第一次接客。”
凌双一把抓住蝶儿的手,掀开她的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关怀地问:“这么娇嫩的皮肤,被打的时候痛吗?”
蝶儿眼中飞快地闪过记恨之色,态度随之改变。她一挥袖,向前一步。
“灵使突然来访,就为了取证一把剪子?这里每个姑娘房间都有一把。”
蝶儿无惧地和凌双对视。
“我只是个低贱的娼妓,”蝶儿声音轻柔中带着讥诮,“那夜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也是常事。也许……是我记错了?那刺客究竟长什么样,说不定今晚过后,我就能想起来了。”
凌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灵使若是想知道我会想起什么,”蝶儿继续道,“不妨再等等。你说……都尉大人会信谁的话?”
凌双忍不住鼓掌。“你做戏做得挺足。连衙门都骗过去了。”
“什么戏?”
“你说亲眼看见凶手,看见那左脸上的疤。”凌双踱着步子,在烛光下缓缓绕到蝶儿身后,“可是蝶儿,你想过没有,这说辞最大的破绽是什么?”
蝶儿脸色微变。
“一个杀人凶手,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要留活口?”凌双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你看见了她的样貌,她为什么不杀你灭口?难道……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
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蝶儿。
“你……”蝶儿额头渗出冷汗,“你胡说什么?”
“所以,”凌双目光落在蝶儿的手腕上,“究竟是谁,这么恨李修德,又有机会下手?”
“妓女接客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蝶儿从来就没恨过李公子,怎么会痛下杀手呢?”蝶儿抚摸着身体上的伤痕,“这些伤,比起马贼的狠毒算得上什么?”
“你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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