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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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爬回来的样子有些许的狼狈，让沈无有些惊讶。要知道，如果有一桩事连沈确都觉得棘手的话，全山庄和他们同辈的弟子是没有人敢继续接的，只得庄主和长老接手。

如果不是沈确主动跟着他过来的话，他哪怕死在这里都不会被人找到。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沈无就会有这么一场赴死，那是后话了。

这时候的沈无看着沈确一身狼狈地攀爬着麻绳从那洞中钻出来，四方之内，只有他手中的火折子有光亮，那光亮也是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将二人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

“我拿到了！”沈确却是忽略自己的一身狼狈，一脸兴奋地对沈无说道。“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沈确脚没落地，人先伸出一半，递给沈无一个盒子。

那盒子在忽暗忽明的火光下散发着古朴的光，他竟分辨不出这个盒子是由什么制成的。

大概是什么名贵的树木吧，他猜测。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掂量着手中盒子的重量，晃动时侧耳倾听，这盒子里头确实是有东西的。

沈无的师兄引导他前来此处，又话不说明，大概目的就是要他前来取这么一个盒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的年轻的两人都没想到，此后因为这个小盒子，会搭进去两代人的性命。

彼时的他们还在思索，这个盒子中究竟装着什么。

沈无还想下洞看看，却是被沈确拦下了。

他道下面路线错综复杂，他下的时候若不是有那麻绳子记着来时的路，怕也回不来这么快，最后还是那火光让他在四下全黑的夜里才找回，如果二人都下去，怕是要摸个半天也走不了多少路。

沈无要下的心坚决，沈确要拦的心也坚决，好说歹说，才定下天亮后待沈确回忆起路径再下，二人这才停止争执，各自找地方歇息了。

阿顾看到这里，才后悟到原来师父和师叔确实是去过她先前头和陆伍、温清误入的那个洞穴，看来洞口的那地图确实是货真价实来自师父的手笔。

只不过——

阿顾皱眉，师父在此回忆时并未成为庄主，而后阿顾明明见过师叔本人在山庄里头好好的，那洞穴中绣着沈确名字死去的人，是师叔吗？

她明确的知道那墓不太正常，师叔无内力，所谓的武功都是花架子，他又是为什么返回那里，又死在那儿了呢？

她抱着一肚子的疑问继续看下去。

沈确省略了他为何在洞穴上方画了这么一个地图，也没讲他们是怎么一起出来的，只是大致说了下沈无译出的那些他们看不懂的文字描述。

沈无说，碑文上的人，奉盒子中药丸为神仙丸，传说中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骗人吧。”沈确嗤之以鼻，“长生不老？真长生不老的话躺在这里的又是什么？”

这话不无道理，这里实打实看起来就是个墓穴，而墓穴一向是为逝去之人所造的往生之所，这与长生不老的意义本身就是完全相反的。

“说是长生不老......”沈无脸色难看，“这碑文写的大概意思是，不断变化自己的身体，灵魂永生。”

沈确听了怒斥道：“一派胡言！”

“我也觉得不太像真的。”沈无点头道，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隔壁的墙上还有一排字，将要再去看看，便听到一阵轰鸣之声。

沈确护住沈无，就要撤退。

“那边......”沈无指了指那还放在台子上的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盒子，沈确摇头，坚决立刻离开，抓过沈无的肩膀，二人便顺着绳子原路返回了。

沈确并不是无缘无故写出这番回忆的，阿顾略过他粗略地写的几行返回之词，便看到这事的后续——沈无的师兄，得知他从墓穴得手之后，提出要见他一面。

“你师兄对这药丸什么看法？”沈确皱着眉头问道，他一直对他的师兄引导沈无前去这个危险的墓穴抱有一丝怀疑，此前二人回来后他一直叮嘱沈无不要告知他人此事，这样看来沈无并未听从他的话。

“说来奇怪。”沈无看沈确这番神情，知道他必然误解，急忙解释道：“我并未告知师兄我带了东西回来一事，但他似乎一开始就知晓我这趟不会空手。”

他掏出书信给予沈确，接着说道：“我算了下时间，这信发出的时间，和我们刚从那里启程回庄的时间，应当是一致的。”

“师兄的卜卦本就上乘，能算出这种倒也不奇怪。”沈无毫无怀疑之色。

“你师兄，一直都这样吗？”沈确问道，“打哑谜一样地让你做事，从来不告诉你为什么？”

“小时候倒也没有。”沈无仔细回忆着，“倒是有年他独自出门，隔了很久才回，事后说起只说是大雪耽误了，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他迟疑地说道：“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师兄对一些事情就会变得偏执起来。”

沈确对此十分感兴趣，但沈无对那场事件毫不知情，反而对沈确越来越多的问题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如，你同我一起见师兄，再问他这些往事。”沈无已经面露不耐，沈确见此便不再多问，心里只暗暗想着等沈无见那不知名师兄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他们从那墓穴中拿出的是什么东西。

起码这东西不能随意地交给他那师兄！

在此之后沈确的书写似乎断了一部分，下一页便是他的叮嘱。

“作为师父，我真是无比失败。”

沈确直接跳过了见到沈无师兄的见面，那场见面似乎对他的打击巨大，以至于连记载都无，必然是一闭上眼就能忆起的地步。

阿顾见师父如此，明了那药丸似乎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阿褚被逼走之事万不得已为之，倒是没想到阿顾是受害最深的一人。”

沈确在开头写明这些是给顾缃，这些话比起书信，更像是他自己写下的回忆，事后一起合并放入内的。

阿顾看到这里才明白，当年褚思召在混乱之中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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