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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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戚钰回话，两个侍卫句上前架着戚钰出了门。

筵席摆在了乾清殿，戚钰到的时候，席上人已经坐满，估计文武百官到场了一半。

戚钰在魏贤右下方入了座，人已到齐，此时魏贤起身端着酒盏道，“诸位，咱家今日寿宴，承蒙各位赏脸还特意来此道贺。”

众人都谄媚的站起来与魏贤共饮，三杯下肚。魏贤拉起一直在旁边干坐着的戚钰，宣布道，“这是先皇的遗腹子，近日才被我寻到。如今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咱家怕宫中无人，这才将他带出来做储皇，让各位大臣认识认识。”

戚钰厌恶魏贤的触碰，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而后又被身后的侍卫架住，只听魏贤高声道，“来人，验血。”

远处四人抬轿走近，敞开的轿帘中楚玄躺在其中不知是何情况。等轿子稳稳当当落下，随轿而来的太医将楚玄的一只手拿出，用银针刺破，一滴血珠落入碗中。

而后，就有侍卫端着那碗靠近，林太医笑眯眯的说，“皇上，您看是是您自己来呢，还是奴才动手？”

“我自己来。”戚钰见这架势逃脱不得，取过银针，闭眼扎向自己指腹。

碗中，两滴血由远及近，缓慢融合在一起。林太医见状，高声贺喜道，“恭喜魏总管，如愿寻到先皇血脉，楚国有主了。”

魏贤看着意料之中的结果，眼神示意，端着碗的侍卫便依着顺序走入席中，让在场所有人都确认了个遍。魏贤说道，“咱家不负先皇所托，忠心侍主，可惜皇上自小身虚体弱，熬不得多日了。咱家前几日开坛祭法，玄武观住持说十日后星相大吉，是祥瑞之兆。咱家斗胆替皇上选了登基之日，诸位可有异议？”

今日能来的大多是魏贤一党，少数犹豫不决的人还争不到话语权，这事便一推二就的促成了。

筵席过了大半，魏贤以皇上身体不适，送了他们回宫。

戚钰匆匆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就被送了回去，入殿后，戚钰坐在桌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对劲，警惕的问道，“是谁在那里？”

屏风后乔娥带着庞建中走出，两人一前一后，乔娥说道，“戚钰，人我给你带到了，今日的药呢？”

戚钰没想到乔娥动作如此之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丹药，递过去。

庞建中上前一步，抽出剑身，指着戚钰道，“如今屋内就你我三人，你不怕我就此杀了你？”

“庞统领一生卫主，想来也是是非黑白看的门儿清。那日城西乱战，王爷负伤，你本可一剑了结了他，却放了我们一条生路。这份情我们不能不领。”

庞建中收回手中的剑，冷嗤一声，“若真如此，为何还拿乔儿要挟我？”

“我也是情非得已，若不如此，我也难见庞统领一面。”戚钰见他收剑，知道自己赌对了，回道。

庞建中也不磨蹭，问道，“说吧，你有何事？今日魏贤寿宴，我也只能抽空出来一会儿。”

戚钰说明来意，庞建中听后和乔娥对视了一眼，相□□了点头，忽然跪下道，“属下来前已做下决定，在其位谋其政，方才试探之举，多有得罪。”

戚钰没想到庞建中的投诚来得如此容易，心中大喜，连忙将二人搀起，正要说话时，一个身影从翻窗而入。庞建中拔剑上前，两人四目相对。

后头的戚钰看见来人双眸一亮，惊喜道，“秦戟，你怎么来了？”

秦戟身穿黑色夜行衣，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一进来就看见屋内这般情景，他急忙拉过戚钰，护在身后，诘问道，“庞统领，你又想干什么？”

庞建中这才认出秦戟，冷不丁的呛声道，“王爷这样打扮，深夜至此，我还没问你，你反道是问起我来了。”

戚钰见两人面色凝重，互不相让的架势，连忙从中调和，“秦戟，你误会了，庞统领是我请来帮忙的。”

“当真？”秦戟在戚钰的劝阻下收回了手中的剑，稍微放松了警惕。

庞建中见他收手，也不再挂脸，方才也只是想报往日围禁秦王府时被辱的怨气，回道，“王爷何时攻城？给我个准话，我必当开门以候。”

秦戟不解，回头看了戚钰一眼，戚钰在两人视野盲区，轻轻碰了碰他手背，秦戟接收到信号，开口转圜道，“你等我信号便是。”

庞建中见秦戟不愿透露战术，识趣开口道，“那就静候佳音了，时候不早，我们先退下了。”

一旁的乔娥离开时，对着戚钰眨了眨眼说道，“戚钰你果然好手段，上到摄政王，下到宫女，个个都对你言听计从的。”

秦戟还想追问，但二人已经离去，他回头看向戚钰，问道，“你怎么会同乔妃有来往，李尚书在这事里面可不清白。还有，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宫女？”

戚钰给他倒了杯水，捡了些重要的事情说了，而后来来回回看了他三遍，还上手打算扒开他的衣服检查，问道，“那你呢，不好好养伤，来宫里干什么？”

秦戟捉住他上下作乱的手，回道，“我的伤早好了，进宫来看看你，不能久留。你这几日在宫内过的好吗？”

戚钰起身当着他的面转圈道，“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样子吗？你怎么浑身酸味？”戚钰凑近闻了闻，确认味道来源。

“藏在运醋车里来的，沾了点气味，你若闻不得，我离你远些便是。”说完，秦戟当真退到窗边。

戚钰见状，赶忙将他拉回，找补道，“哪有，你就是一身粪味，我也不嫌弃你。”

两人几日不见，都盯着对方，挪不开视线，戚钰被看的身上发热，转移话题道，“方才晚宴魏贤让百官认下了我，十日后就要登基大典了。”

“这么快？”秦戟收起心思，商讨正事，“刘将军不日便能到皇城，应当就是这几天攻城了，你在宫里别乱走，扶桑人呢？你可有撞见他们？”

“没有，不知魏贤把他们藏哪了。”戚钰老实回道，“这几日还需我做什么吗？我在宫内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用。”秦戟拉住戚钰的手，两人十指交握，“今日这事以后不必再做，庞建中那边我会想办法联系，你就每天吃好喝好，等我接你回家。”

“回哪？羊村吗？”戚钰笑眯眯的问道。

秦戟捧起他的手，嘴巴在他的手背贴了贴，摇头回道，“不是羊村，我带你回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