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是鸡毛，还是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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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涛多停留了十几分钟，脚步匆匆的离开。

关昊和白漓也随之离开，司蓓蓓根本不留他们，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约下午的牌局，明摆着告诉他们，你们该走了。

“阿姨，我和白漓，都是幸运的人，拥有幸福的家庭。”

司蓓蓓脸上终于露出了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和身份的慈母笑容，比女儿个子矮，想要很慈爱的搂着女儿也做不到了，拉着女儿的手，轻轻在其手背上拍了一下：“幸福，都是双向的。”

走在街路之上，午后的阳光很暖，隔着树荫缝隙投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白漓低着头，直到关昊给她买了一個奶油冰棍，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出来，脸上没有不自信，却有着淡淡的不安：“我是不是辜负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迈步上前，关昊轻轻将其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够好。”

白漓什么都没说，双手抬起，奶油冰棍扔掉了，轻轻从两侧环到他的身后。

都很好，只是，世俗无法接受我们的特立独行。

还年轻，暂时，只能是这样了。

陪伴，是相互的，我做不到的自然也无法要求你为我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侣甚至伴侣。

或许，当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才可以对这个世俗说不，才可以让真正在意的人，承认我们这种相处方式。

………………

没有很高深的文化知识，都是硬货，可即便是这样，培训班里的文化课课程，还是让关昊吃尽了苦头，初中或许加吧加吧也就只有初一初二的水平，还是这其中的普通偏下水平。

好在，都是专业技能，都是一些硬通货的东西，只要你肯学，认真听课，学会还是可以的。

没有达到挑灯夜读的地步，却在每一天都以最为认真的态度饱满的学习着，除了第一周出来跟白漓见面，剩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培训的地方。

北面也没有来电话，休息时候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孙晓芳告知每个星期关锐都会报平安电话。

鞭长莫及，总不能一辈子给所有人当保姆，关昊也就不再关注那边的事，现在是抢占了先机，真的可以说是遍地黄金，能得到多少看他们自己，只要不出事，一切都不是事。

消防方面的一些技能，一些新的技术革新，应用革新。

维护稳定方面有哪些新的条款，有哪些新的规则下达。

打击罪恶，如何与执法部门配合，如何多方联动配合。

关昊没想到的是，关于前段时间抓捕那留名穷凶极恶匪徒的事件，竟然也被编入了案例，里面淡化了他的作用，不得不说，张峰作为顺古所的副所长，在紧要关头，几个命令下达在事后复盘时，都得到了优异的评定。

配合。

成为了后半段的主题，如何利用如今这些日新月异的新装备新设备，进行多部门之间的联合行动。

传呼机，对讲机，乃至开始在一定层面配备的大哥大，都是为了更好的及时沟通，不让任何存在的时间耽搁去影响到所有的行动。

从培训班毕业之后，回到钢厂，这个夏天，保卫处作训科，覆盖整个钢厂范围进行最新演训。

从各处到各生产车间，到销售部门，到下面的服务公司和分厂，尽管背负了一定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名声，关昊依旧是一往无前当仁不让，困难的高山在他这里再艰难也被推倒。

不找谭宁这个处长为自己出头，更不会以任何方式去让上级为自己背锅，先是严查，再是严于律己，最后是覆盖全厂的演训。

关昊也是第一次拿出了三疯子的态度，光是一个科长压服不了的场面，那就来硬的，来江湖那一套，听话则罢，不听号令还在背后搞小动作拖沓整个演训的，关昊亲自下场，一个多月时间，没少拾掇人，投诉他的电话和信件，包括一些匿名的，堆放在保卫处处长谭宁案头的，就有过百个例，更好不要说厂里的纪律部门，厂里的各位领导，那真的是一天听不到投诉作训科的，领导们都觉得作训科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总工程师，总会计师，业务调度长，这些比各大处长还要牛的角色，也都纷纷在厂高层会议上指出，保卫处这一次的演训是不是覆盖面过大，持续时间过长，强度是否过大？

厂里有很多的技术员，那在过去都是宝贝疙瘩。

最近这一年，又来了好多大学生技术员，无论是到了哪个车间还是到哪个处，来了都是标配人中龙凤的评价身份。

结果关昊专门给这帮人上了一课。

练还好，关键是标准达不到的罚，这帮人不少被扣奖金的，那能干吗？上找，一个个义愤填膺，反正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肯定是不罢休，厂里解决不了我们找城区，城区解决不了，我们会继续向上找。

理由也很明确，你们保卫处的事情，自己内部解决，要你们干什么的，不就是职能为我们生产提供服务的，如果我们都能做你们的工作了，那要你们干什么？况且我们是技术工种，我们都去训练了，厂里的技术工作，要不你作训科来做，你关科长来做？

捅了马蜂窝的关昊，成为了众矢之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最上面下达的命令，各大企事业单位厂矿和学校，展开消防和地震自救学习。

学习命令刚下达，直接检查组考核组下来了，事先一点消息没有，钢厂、水泥厂、五金配件厂全部在检查序列。

下面的人都懵了，不是才下达学习命令吗？我们还没开展呢，这时候检查考核什么？

上面的人就一句话，除了干部培训班（关昊参加的），前段时间专职培训覆盖每一个目标单位的目标负责人群，难道他们以为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开个会，学习一下，带薪休假，去走个过场？

回来之后，没有展开相应的学习？

保卫处的一名副处长，两名科长，四名副科长，都参加了后面的培训，俱都是浑身冷汗，他们去了，也学了，不过没入脑子，回来后更没有说去展开全场的学习。

一直以来，保卫处都是服务部门，哪有命令的资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谭宁，而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给关昊打电话，那么多的投诉信，如今还在屋里放着呢，怨声载道的民怨，此时此刻不重要了，前段他的疯狂，今天能不能给钢厂，带来荣光呢？

几位大厂长，俱都没有说话，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小九九。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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