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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未来新帝有了崽崽后》

7.兄长(二)

严茂才目光转向堂倌。

堂倌会意,立刻呵腰上前道:“这位小郎君的兄长,的确英武高大,随身携带刀剑,人看起来挺不好惹……”

堂倌回忆着昨夜情形,暗自咋舌。

难怪对方只是站在那里,便威势深重,十分有压迫感,教人不敢直视,原来竟是东宫的人!

由于东宫在民间口碑感人,一般人提起东宫二字,都觉得里面连同太子本人全是一群杀人如麻的恶魔。

得到确证,严茂才一腔绮念顿时消了个七八。

他虽有了崔氏做靠山,不惧东宫,但不代表他愿意得罪东宫。东宫那位的行事风格,他是有所耳闻的,随心所欲,喜怒无常,根本没有章法可循,自己若真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后果无法预料。

“是我失敬了。”

严茂才不着痕迹放下那只忽然有些烫手的茶盏,只用目光流连:“没想到小郎君竟有一位如此了不起的兄长。”

到嘴的美人飞了,说到“了不起”三字,严茂才到底带了点不甘。

顾容笑眯眯道:“严公子客气。”

“方才那位兄台出门就想给人当爹,倒也是个有趣之人。”

方才骂人的家仆:“……”

严茂才则略有意外问:“小郎君识得我?”

顾容做惊讶状:“何用识得,严公子大名,在松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令尊严别驾亦是官声斐然,在下一介草民,只有瞻仰拜服的份儿,岂敢高攀。”

严茂才听得愉悦:“小郎君既知我,便应知道,在这松州城里,大小事情,我是能说得上话的。”

“日后小郎君但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皆可来别驾府寻我。”

顾容点头:“一定!”

一旁家仆:“……”

一般人不该婉拒么?

严茂才却露出点笑意,唰得展开手中折扇,领着一群书生扬长而去。

大堂外,姜诚沉默收回刚迈进去的半只脚。

想,这小郎君果然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满嘴鬼话,不值得丝毫同情!

殿下竟还让他过来看看这小骗子饭钱够不够用。

除了那张脸,他实是看不到小骗子身上还有半点可取之处。

姜诚果断转身而去。

他得好好与殿下禀报一下这小骗子首鼠两端的“恶行”才好!

——

奚融刚与幕僚们议完事,正坐在临时辟出的议事堂里持卷而阅。

虽然外界将太子本人传得如同恶魔,但东宫上下皆知,太子严于律己,勤勉于事,有一套严苛到堪称可怖的作息时间表,且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雨无阻。

作为世人眼里的“杀人狂魔”,奚融其实还手不释卷,每日无论军务政务多繁重,都会抽出空闲时间读书,涉猎范围亦极广,从诸子百家到野闻游记,甚至是诗词歌赋,都是太子书架上能看到的书卷。

姜诚进来后,恭行一礼,便噼里啪啦将方才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他当真如此说?”

好一会儿,他听案后的殿下问。

听不出喜怒。

“千真万确,属下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郎君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昨日还说殿下和东宫的好,劝人去投帖,今日就翻脸不认,百般诋毁,竟还说以身在东宫为耻,如此首鼠两端,实在教人震惊意外!”

姜诚一副长见识的表情,并已经做好承接殿下怒火的准备。

但奚融却只是平静抬头,问:“孤让你送去的钱呢?”

姜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上前一步,恭敬呈到案上,觉得自己很体察上意:“殿下放心,都在这里,分文未少,那等情况,属下怎还可能给他继续付饭钱。”

奚融没说话。

但姜诚明显感觉到,室中气压低了些。

“姜统领,是孤最近给你的薪俸太高了么?”

片刻后,一声冷笑落下。

姜诚一愣,而后想到什么,瞬间一个激灵,冷汗涔涔跪了下去。

“属下不该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姜诚单膝跪伏在案前,鬓角亦无声淌下一缕冷汗。

奚融面容笼在日光中,将他晾了片刻,才又问:“严茂才是何人?”

“是松州别驾严鹤梅之子,亦是此次楚江盛会的文探花。”

姜诚不敢抬头,绷着肩答:“听说严鹤梅与崔氏走得很近,严茂才这回能拜入崔氏门下,全靠他在暗中经营。因为有崔氏做靠山,严鹤梅虽然只是一个别驾,在松州府的话语权却很大。”

“在东宫做事的‘兄长’。”

“现学现卖,他倒挺聪明。”

奚融忽不明意味道了声,唇角弧度先几不可察挑了下,旋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冷沉压下。

姜诚一愣。

殿下这口气,显然不是在点评严鹤梅,而是在说那小骗子。

但似乎并没有带多少愤怒?

殿下素来雷霆手腕,不循那些君子之道,对这来路不明的小骗子,似乎格外宽容。昨夜不仅一反常态亲自将小骗子从乞丐窝里送到客栈,还让他订了最贵的上房。

施恩如此。

姜诚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道小骗子身上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其他隐晦的美好品质,被自己忽略了?

他堂堂东宫侍卫统领,何时如此眼拙了?

“你再去一趟,带上东宫的令牌,告诉管事之人,那间上房,他愿意住几日就住几日,一应开销,都由‘他兄长’来结。”

沉默顷刻,奚融吩咐。

姜诚立刻明白,殿下此举,是要将那小骗子有一个“在东宫做事的兄长”这件事落实,这何止是宽容,简直是到了纵容的地步,当下也再不敢多言半句,或者表露出一点不合适的神色,恭敬应是。

严茂才走在街上与众人谈笑风生。

旁边人忽惊呼一声:“严兄,你的手怎么了?”

严茂才低头,才发现自己右手上不知何时竟密密麻麻起了许多红疹,以至于整只手都像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般,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严茂才霍然变色。

也直至此刻,一股难耐的奇痒,突然烈火卷野一般在掌上蔓延起来。

众人关切问:“怎会如此?”“严兄可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这种症状,十分像过敏引发的风疹。

严茂才如何知道。

鬼知道他摸过什么赃物!

他只知自己这只手此刻如同被万蚁啃噬一般,又痛又痒,恨不得一剑剁了才好。

然而这是他提笔写字的手,如何能真剁。

严府家丁也都傻了眼,生怕公子是染了什么恶疾,赶忙弄来一座肩舆,与众人匆匆告辞,慌里慌张抬着严茂才往别驾府而去。

大堂内,顾容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口鱼羹,满足起身。

堂倌立刻上前侍奉。

自打知道这小郎君兄长竟是在东宫做事,堂倌态度比之前更加殷勤。

正要收拾案面,顾容忽道:“有只茶盏我不慎摔碎了,你算个价钱,我赔给你。”

堂倌伶俐道:“一只茶盏而已,不值几个钱,能碎在小郎君手里,也是它的福气。”

“那可不成,岂能白占贵店便宜,这样,我拿这个与你换。”

堂倌见是盒梅花糕,糕纸上印着在松州颇有名气的“采春斋”字样,便知虽只是一盒糕,实则价值不菲,也不再推拒,笑着接过,道:“多谢小郎君赏了。”

吃完饭,顾容直接出了客栈,来到街上。

他随遇而安惯了,没什么具体目标,知道附近有一家颇有名的书坊,见今日天气不错,离得又近,便起意去逛逛。

没走几步,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哀切哭声,打眼一看,才发现是之前在大堂里见过的书生正用力摇着一个跌坐在墙角的人,语调急切:“子卿,你快醒醒,别吓我!”

周围人见他们这模样,生怕惹上麻烦官司,都不敢靠近。

顾容隔着人群看了眼,立刻识出那个垂着脑袋一身是伤无力滑坐在墙角的人,正是刚刚被打的那名叫季子卿的书生,也是此次楚江盛会的文魁。

“子卿,子卿!”

见好友毫无反应,张九夷越发焦急唤人。

“他应当是气血淤堵,昏厥过去了,用这个试试。”

张九夷绝望之际,忽听旁侧传来一道声音。

抬头,看到是一个广袖蓝袍丰神若玉的年轻小郎君站在那儿,眸若蕴星,及腰乌发只用一根竹木簪随意挽起,手里握着一个瓷瓶。

张九夷愣了下:“这是?”

“可以通七窍的药粉,你让他闻一闻。”

对方道。

眼下也别无选择了,且对方看起来如此笃定,张九夷点头接过,依言将药瓶放到季子卿鼻下,不多时,季子卿果然悠悠转醒。

张九夷激动问:“子卿,你怎样了?”

季子卿缓慢点头。

接着又将视线移到顾容身上,艰难道:“多谢……小公子出手相助。”

顾容眼睛一弯,将药瓶放回袖袋里:“举手之劳而已。兄台伤得不轻,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瞧瞧吧。”

“没错,子卿,咱们这就去医馆。”

“还有,去完医馆,我就陪你去崔氏使者那里,将名帖讨回。”

张九夷准备扶人。

季子卿却摇头。

“我不会撤帖的。”

顾容原本已经打算转身离开,听了这话,忍不住回头,抱臂摇头道:“这位兄台,依我看,你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且还挨轻了。我劝兄台,治好伤赶紧远离松州避祸,说不准还能留个全尸。”

“……”

张九夷虽也觉得好友脾气太倔了些,但仍下意识回护:“小郎君不知前因后果,怎可如此说……”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救他?”

顾容也不讲究,直接就着块草席盘膝坐下,施施然道:“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松州城里,他严茂才便是那条地头蛇,兄台你当真觉得,只凭一腔意气,就能对抗这条霸王蛇么?”

“那些酸腐和圣人们虽常教导人要宁折不弯,可人立于世,还是得识时务会变通,骨气这种东西是不能当饭吃的,再硬的骨头,一把铁锤就能敲碎,似兄台这般不撞南墙不回头,到最后多半就是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兄台好歹是个文魁,怎这般与自己脑袋过不去呢。”

张九夷惊得合不拢嘴。

“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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