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第十四把刀
“主上请看。”髭切随手拿起她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放在手里掂量,“如果您今天吃了这个苹果是‘历史’的话,那如果您明天吃这个苹果,又或者是多吃一个瓶过,对‘历史’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这种程度的‘改动’,根本不足以影响历史。”
“但是呢。”髭切捏了捏那个苹果,直到它在手中碎裂,流出汁水,“若是这个苹果是某个重要人物的最后一份口粮,而没有了它,这个人就会饿死......那么,‘历史’就被改变了。”
“作为刀剑的时候,我跟着前主斩杀了很多很多人,这些人里面若是多死了一个,少死了一个,历史都不会被影响。但如果里面死里逃生的那个刚好起兵谋反了,还成功了的话,‘历史’就会被彻底改变。”
“这么说......”髭切往前挪的近了一些,低笑着看对方的眸子,“主上能够明白了吗?”
白石稚希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明白了,谢谢你,髭切。”
“哎呀,主上在说什么呢。”髭切笑着靠回椅背上,“年纪有些大了,听不太清呢。”
没再跟这振重要的事说完了就装傻的平安京老刀扯皮,白石稚希重新拿出那个本子,写了些别的东西上去,在上面涂涂改改了好一阵子。
髭切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好一阵子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到了深夜,直到窗外月明星稀,已经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的时候,白石稚希终于把笔一扔,合上了本子,整个人仰倒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主上忙完了?”髭切凑过来,帮忙把本子压到抽屉最下面,“加州清光想进来来着,我让他先出去了,主上要不要出去看看?”
“好。”白石稚希笑了笑,“辛苦你了,髭切。”
金发的太刀眸子里有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不过他面上不显,优雅的朝白石稚希行了个礼,便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了声音:“等一下,髭切。”
他转过头来,便看到身后少女手中捧着御守和三个金色的刀装球,白石稚希歪了歪头,冲他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今天有点忙,差点忘了这个......装在身上吧。”
“多谢主上。”髭切轻笑,接过御守和刀装,御守是金色的,最珍贵的那一档。他回想起来今天出来后看到的鹤丸国永,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身上同样挂着的金色御守,不漏痕迹的又多看了白石稚希一眼。
少女无知无觉,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才起身往出走。
加州清光在电视前面坐着,不过电视屏幕还是关着的,他眸子里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敏锐的听到了开门轻微的声响,便起身,黏黏乎乎的蹭了过来。
“怎么啦?”白石稚希得心应手的把他肉进怀里,打刀少年声音被压得有些模糊,倒是更添了几分委屈:“主上在忙什么呢?一晚上都跟髭切殿在房间里,是在聊什么吗?”
“嗯。”白石稚希给了肯定的回复,毕竟这是自家刀剑,“在说关于历史的问题。”
“历史?”加州清光微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主上想要改变历史......吗?”
白石稚希笑了:“当然不是,正相反,我们在讨论该怎么保护历史按正常的顺序和时间节点发展——因为我是这段历史里另一个变数。”
“所以啊。”她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鹤丸国永和乱藤四郎也在屋内,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白石稚希斟酌了一下措辞,“如果我以后会离开这里,带着你们或者是其他刀剑去跟这个阵营完全对立的地方,你们会有怨言吗?”
“跟着我,离开稳定的地方,可能会去流离失所,或者是因此无处可去......”她眸子里面闪动着有些复杂的光芒,“你们都愿意吗?”
一瞬静默。半晌,有刃突然笑出了声。
“说什么呢,主上,难不成喝饮料喝醉了?”鹤丸国永撑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后合,停下来的时候金眸忽闪忽闪的,“我们的家,从来都是本丸啊。”
“就是嘛,这里算什么家。”乱藤四郎愉快的扑了过来,“有主君的地方才是家。”
“我们是主上的刀剑。”加州清光在她怀里抬头,声音刻意的大了些,“刀剑,永远只为主上而战,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永远跟从主上的决定,主上在哪我们就在哪,要是这个宇宙呆的很不顺利,就回本丸嘛。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有本丸可去的。”
髭切没说话,只是冲着白石稚希眨了眨眸子,意思很明确:你看,一定会这样的。
“可惜长谷部不在咯。”鹤丸国永敲了敲桌面,“不然这家伙肯定能说出什么更震撼人心的话来——然后主上就会被感动的眼泪汪汪,决定永远跟我们在一起。”
沉重的思绪被刻意插科打诨的鹤搅乱,白石稚希用了些力抱紧加州清光,对方感受到了她不太稳定的情绪,回应了这个拥抱,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些动力。
......
窗外很静,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一片死寂。
几刃都已经回房睡下了,白石稚希侧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不知道是在这里的第几次失眠,或许总归是经常会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带着所谓的“剧本”与“历史”,去小心翼翼的不干涉原本的剧情线。
看到一个人,脑子里能自动浮现出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要如何才能让那些事一定发生......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白石稚希就明白自己永远都不会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了。
归根结底,她躺在床上发笑,还是自己把自己放得太高,站在上帝视角看人,把自己当作维护历史的“审神者”,把所有的这些人都只当成漫画里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所处的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次元,又怎么能交织到一起呢?
还有五条悟给她画的那个大饼——这具“身体”父母的真正死因,也还一概不知。
有时会因为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庆幸,有时又会因为突然发生了原剧情里没提过的事而感到惊慌,生怕这件事的蝴蝶效应会影响原本的历史发展。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了?她有点迷茫,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来到这里就是充满目的性的,若是真的到了最后的地步,自己一定要去到对面的阵营,可能要指挥刀剑杀掉什么阻挡自己的人,用最压箱底的手段保护历史......自己能做到平静的看着曾经的同学和老师们眼中蔓上失望的情绪吗?
他们会问自己:“稚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稚希?
我叫白石稚希吗?
我明明是个种花人来着,但是我究竟叫什么?在获得了“白石稚希”这个名字之前,我曾经的名字是什么?我在哪里上学?我的父母都叫什么?
恐慌不断蔓延,白石稚希借着月光,从镜子里惊惧的看着自己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眸子,这具身体的脸是我的,但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我抢了谁的身份和身体?
我是谁?
我,还是我自己吗?
在经历完所有剧情线之后,“白石稚希”究竟又是谁?
巨大的恐慌在体内迅速膨胀起来,白石稚希死死攥着被子,指尖是用力过猛后缺血的苍白,力度大到几乎要在被子上抓出几个洞。
咚的一声,似乎是撞到床板了,头上的疼痛让她稍稍冷静了些许。
“主上?”门突然被打开了,加州清光穿着轻装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看清屋里没有什么异状之后,他轻轻松了口气,“我在屋里听到主上这有很大的动静......有些不放心。”
缓过神来,白石稚希轻轻呼出一口气,试图把他打发回去,她强撑着有些飘忽不定的心神,语气尽量柔和稳定的说:“我没事,吓到你了吗,清光?”
加州清光的屋子几乎跟她只有一墙之隔,大抵是那一声传了过去,吓到了这振打刀。
“......主上。”加州清光出去了一分钟,又回来了,手里抱着被子和枕头,打刀少年呼吸不太稳定,似乎是还没有平静下来,但语气很坚定,“我就在这陪着您睡。”
在白石稚希没有意识到的角度,夜视能力还不错的打刀透过月光,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惊惧和尚未平稳的呼吸。没再言语,他在地板上静静的给自己铺被子和枕头,动作里满是今天绝不出这个屋子的决绝。
白石稚希莫名失笑,伸手摸了摸加州清光的头。他微微低头,让对方摸得更顺手一些,便听到白石稚希轻叹一声,语气里是无奈的意味:“在地上睡什么,上来吧。晚上不暖和,别着凉了,清光。”
打刀少年歪了歪头,有些惊喜的把被子又抱了上来,白石稚希身旁贴心的给他留出个足够大的空位,于是加州清光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晚安,主上。”他听到自己这么说,“我的侦察很敏锐的,主上放心睡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醒来保护好主上——外面还有鹤丸殿,髭切殿和乱,我们所有刃......”他微微压低声音,“都会是主上永远最忠诚的护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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