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告诉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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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芸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毕竟才刚刚出院，需要多休息，不能干重活。
昨天挤公共汽车从省城回来，晚上又通过门进入另一个世界，穿着人偶服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凌晨两点多回家再跑着找人，这一天一夜折腾的不轻，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赵小芸还没睁开眼睛，就被太阳光晃得刺眼，下意识扭头朝向另一边，睁开模糊的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生理泪水从眼眶里挤出来，顺着眼角流下去。
赵小芸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刚刚醒过来，脑子里像是倒进了一碗浆糊，不太清醒。
床板很硬，睡得腰酸背痛。
赵小芸恍惚了一会儿，才翻个身，单手撑着床坐起来。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赵小芸一个激灵：“我怎么睡这么死？”
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好久，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以前早上五六点她都已经醒了。
赵小芸赶紧起床，穿上衣服，辫子没仔细梳，匆忙间编的辫子比较毛糙。
“也不知道几点了，没表看时间就是不方便。”赵小芸小声嘀咕。
赵卫国前年过年休假回来，带回来一个马蹄表，和叔伯几大家子人一起用。
现在自家分出来了，但家里没马蹄表，肯定是留到大院那边了。
“明儿个我就去拿回来。”不管硬留还软留下，反正她必须要把表拿回来，那是自己家花钱花票买的马蹄表，凭什么自己家不用，留给别人用？
赵小芸从屋里出来，看见赵卫国正在院子里编竹席、竹筐。
“爸，几点了？”
赵卫国瞥了一眼太阳，估摸时间：“大概十点多。”
十点多，没事。
赵小芸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睡到下午就好，她下午三点钟还要去工作呢。
想到工作，赵小芸心里又忍不住涌起激动，这可是一份体面又轻松的工作，可惜不能往外说，不然别人都要羡慕她。
赵小芸走到赵卫国身边，从地上抓起一把竹篾子。
这些竹篾子劈的宽度均匀，没有毛刺，处理得十分光滑。
“爸，这些竹篾子……”赵小芸迟疑地瞥向赵卫国。
赵卫国生怕闺女误会自己不顾腿伤又干活，赶紧解释：“是夏生劈好给我送过来的，我坐着编席子不费腿，要是不干活儿光闲着，我这浑身不舒坦。”
赵小芸点点头，去打水洗脸。
赵卫国一边编席子，一边频繁地瞥赵小芸，满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早上他起床去灶房里，看见一碗鸡肉和一碗白米饭，还有一茶缸闻着又香又甜的奇怪糖水，真的吓了一大跳。
昨晚上小芸不在，大半夜才回来，说是在后院不小心睡着了。
本来他没多想，但是早上看见灶房里的肉、白米饭和糖水，他觉得八成是闺女弄回来的，昨晚上肯定说瞎话了。
赵卫国吓得心脏砰砰跳，闺女胡说八道几句瞎话没事，但要是脑子一时糊涂，干了什么危险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他清楚小芸这孩子看着温柔文静，实际上心劲儿强。
这次住院治伤花了不少钱，小芸心里肯定要多想，再加上翠芳怀孕，因着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受到影响，这胎反应格外大，当时孕吐都快吐虚脱了，什么都吃不下，遭了大罪，身体急需补充营养，万一小芸冒险走了什么黑路子……
赵卫国简直不敢再往下想，闺女犯点儿不涉及道德的小错没关系，他能兜底，他怕的，是闺女有危险啊！
眼见赵小芸洗好脸，赵卫国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用自认平常实际小心忐忑的语气问道：“小芸，灶房里的肉和米饭……”
“哦——”赵小芸恍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实在太困，忘记告诉爸了，“肉和米饭是我拿回来的，爸，玲玲小宇你们吃了吗？”
赵卫国摇头：“我看见家里突然多出一碗肉和白米饭，吓了一跳，哪里敢吃。”
赵小芸理解，搁谁看见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东西，都得忐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放心吃。本来昨晚上要告诉你的，后来太困就给忘了。”
她打算把门的秘密告诉爸妈，自己以后还会频繁穿越那道门，肯定瞒不住家里亲近的人，与其像昨晚那样让爸着急害怕，不如摊开和爸妈说清楚。
至于弟弟妹妹就暂时先不跟他们说，两个人还小，万一说漏嘴，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爸你先等下，我吃完早饭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赵小芸实在太饿了，去灶房里吃早饭。
“灶里有红薯。”赵卫国在后面扬声提醒。
赵小芸在灶灰里扒拉出两块红薯，灶台的锅里是青菜汤，和进去的有玉米面，汤看着稠稠的，调料只加了一点粗盐，味道不怎么样。
不过赵小芸饿坏了，没滋没味的玉米面青菜汤也喝得津津有味。
喝完汤，她拿着两小块红薯出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赵卫国身边，一边吃红薯，一边给她说自己昨晚上的奇遇。
“……那里家家户户都有电灯，路上的路灯可多可亮了，还有人用彩色的灯泡当装饰，就跟电不要钱一样。”
“爸，你在外省见过彩色的灯泡吗？像彩虹一样，特别好看。”
“没见过。”赵卫国摇头，想象不到像彩虹一样的灯泡是啥样，是彩虹发光的模样吗？
赵小芸小口小口慢慢吃红薯，这两块红薯很小，一口咬下去，全是丝，一不留神就能塞牙缝里，特别难受。
赵小芸咽下一口红薯，继续说道：“那里的楼盖得可高可高，站在底下往上瞅，就像……像山里的悬崖峭壁那么高！楼的外墙上也都装了灯，也不知道有啥用，不过挺好看的。
“还有，那里做买卖不会被抓，好吃的特别特别多，一条街上全是卖各种好吃的，买东西也不要票，就是贵，两三片土豆片卖一块钱，吓死个人。”
赵卫国吃惊：“小芸，你是说那个地方能做生意？买东西还不要票？这……这咋可能。”
这些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还有，两三片土豆片卖一块钱，那土豆是金子做的不成？
赵小芸难掩激动道：“爸，是真的！要不是我真的带回来了肉米饭和奶茶，我肯定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了，奶茶就是搪瓷缸里的甜糖水，其实那个不叫糖水，叫奶茶，里面加了奶和糖，还有茶叶，非常好喝。”
赵卫国手里编席子的活儿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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