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秦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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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这里的人还是习惯昼出夜伏，或许这也是管理者保持着昼夜交替的原因之一。
正因为空旷和安静，所以此刻的急促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忙着照镜子的秦斫拿余光一看，是熟面孔，托比的忠实小妹之一。
他敏锐地意识到，来活了！
“哈喽~”秦斫放下镜子，远远伸手笑着打招呼。
“秦斫！秦斫！！哈什么喽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呼……你知不知道查尔斯先生被带走了啊？！”忠实小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栏杆边的秦斫，她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喊道。
嗯？查尔斯是谁？她叫错名字了吧。
算了，不重要。
秦斫遗憾一笑：“哎，想必他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吧。”
忠实小妹难以置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早知道会这样吗？”
“没有。怎么会。我又不能预测未来。”秦斫摇着头否认了。
忠实小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万一连这最后的盟友都失去了，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嗯？我们？”秦斫露出惊讶的神色，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宝石手链碰撞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是把我也算进去了吗？”
“……啊？……”忠实小妹愣住了，她一时没能消化秦斫的这句话。
秦斫蹙起眉头，有些苦恼地笑着说：“我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聚在一起，什么时候应该见好就收。”
“你、你想要见死不救吗？！但查尔斯先生是听了你的建议才处理掉机器人的啊——”忠实小妹扯着嗓子质问。
秦斫目光瞥向路边的机器人，它们依旧静悄悄地蹲在原地，仿佛没听到女人的大喊大闹，没有任何反应。
“我很遗憾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秦斫无奈地摊开手，“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的假设，认同并付诸于实践的是老托比，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自我判断的能力，不存在谁听从谁的指令吧？”
“什么老托比……”忠实小妹一头雾水。
“不过，对于亲爱的朋友我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秦斫神情真挚，琥珀色的双眼里满是关切和诚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听到我们对话的人没有十几个，也起码有五六个吧？处理人偶的方法很简单，就算只是听了一遍也能很容易地操作。不过……这对于这座纯白城的管理者来说，一定是一个棘手的麻烦。假如想把老托比救出来，不妨从这个方面考虑。”
忠实小妹低下头，顺着秦斫的话迅速思考着可行性。她终于冷静了下来，脸上重新出现了希望的奕奕神采。
她看向秦斫：“……我明白了。那你之后要怎么做？秦斫，你还会继续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你们去玩吧。”秦斫伸出手，笑眯眯地挥动，“拜拜~”
忠实小妹注视着楼上的秦斫，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秦斫亲切地问。
忠实小妹迟疑地开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记得我是谁吗？”
“我当然记得你，你是艾莎呀！”秦斫毫不犹豫地回答。
“艾莎”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剐了秦斫一下，二话不说转身跑远了。
秦斫看她离开的身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哎呀，今天真是辛苦他自己了，不过能看到这么大个热闹，也算不赖。
距离开启新任务还有不少时间，他得好好思考。
好好思考做些什么事才能打发掉这无聊的时光。
那位叫秦斫的男人并没有发来过消息，那一天发生的事也很快就被白以忘到了脑。
没过多久，白以收到了林欣欣发来的报平安的通讯，两人在林欣欣家碰了面。
明明中间没有隔多久，白以却感觉距离上一次两人凑在一块聊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林欣欣也是如此，两人一见面就——涮起了火锅。
“你都不知道，我上一次任务在那鬼地方呆了快一周了！”
林欣欣将涮菜下入辣锅中，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那真的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吃的东西也差得要死，还有那些个……”
眼见着林欣欣要口无遮拦地说些泄密的话，她家的小灰灰十分刻意地发出机械咳嗽，从一旁把切好的肉片端上桌。
“咳咳，不说这个了，我们今天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小白同学成功晋升E级！来来来干杯！”林欣欣举起水果茶，夸张地说着助词。
小白，谁啊……嗯？好像是她。
白以正埋头苦吃呢，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举起奶茶。
两人的塑料杯子发出了闷闷的碰撞声。
猛地嘬了一口果茶，林欣欣继续说：
“不过啊，你得小心点，上了E级之后就都是多人任务了。咱这个工作团队吧，素质良莠不齐，真的很容易撞霉运遇到不靠谱的队友！哎，可恨这里没有什么论坛发避雷贴，不然我肯定怒写5000字说我这次的遭遇！”
“你都不知道，就那个……”
“滴嘟滴嘟！”
小灰灰直接发出了警笛声打断了林欣欣的话，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刚切出来的涮肉全都下进锅里。
白以咽下嘴里的食物，接过了话岔：“说起这个，我遇到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了。”
“嗯？哪个人？”林欣欣迷茫，她已经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
“就是这一层最里边的那个，你有一回跟我提起过……”白以把小卡片和当时遇到的情况简略同林欣欣说了一遍，便看到对方的脸色逐渐有些严肃起来。
“你看！我就说那男的透着一股不是正经人的气质！还想拉我入伙！！我是那么笨的人吗？”林欣欣义愤填膺地说。
白以搅拌着蘸料碟，老神在在地想：果然是他。
林欣欣平常根本不出门，除了在任务里面交流，就只有这一层的几个邻居有机会接触到她。那个像传销一样的男人恐怕就是借着近水楼台邀请的林欣欣。
正在为两人撤盘子的小灰灰突然开口：“显然那位叫做查尔斯的先生并没有仔细研读员工守则，又或者他在‘知法犯法’。”
林欣欣手一伸，“哐”地给小灰灰头上来了一下：“又给你懂完了！快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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