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无法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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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入黄昏怪盗团的源界冒险小队后，秦妲比起与林希和诗怀禾初见时已经变强太多。
转换成苍穹堡系统的可视化数值，全力解放时的她战斗力已经超过7000，再配合上[一千零一夜故事集]中花样繁多的魔术，无疑是黄昏怪盗团众人中的最强者。
可即便如此，这份力量落到沙耶眼里似乎也不值一提。
她根本看都没看那些站在秦妲身后颇具压迫力和危险性的源界精灵一眼，眼中只有她一人。
“妲，你现在只有这点力量吗？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剑拔弩张。
林希正在平复剧烈的心跳，脑中滚动刚才看到的一幕幕。
那是什么东西……是被称为‘泡沫魔女’的沙耶·阿黛尔所掌握的‘场地结界’吗？
诡异且特别的力量难以用言语阐明，即便林希在她发难前已经反应过来了，可还是毫无抵抗之力沦陷，如果不是秦妲第一时间使出全力救他，恐怕他已经不明不白死掉。
难怪在此之前秦妲曾无数遍叮嘱他要小心沙耶，让他不要与沙耶产生冲突。
因为在对方这份诡异的力量面前，他的确不是对手。
“差不多已经够了吧。”
秦妲表情阴翳，抓住死死抓住林希的手腕不放开。
“再继续下去，你就走不出黄昏城，别忘了这里可是启程会的地盘。”
沙耶噗嗤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哈哈哈，是在威胁我吗？你还真是老样子，一有委屈就找哥哥告状，现在要让你那成为启程会大人物的哥哥杀掉我吗？他那个蠢蛋妹控只要你开口什么都愿意做吧，那你为什么不去叫他呢？”
“够了！”
秦妲猛然从悬浮半空的[一千零一夜故事集]中抽出两张纷飞的书页，熊熊燃烧的火球自虚空显现，裹携毁灭性的温度朝沙耶砸去。
而在同一时间，沙耶身边也浮现出本不同颜色的故事集，其中飞出两道湛蓝流光，化作极寒的冰霜正面与火球碰撞。
哗啦啦！
双方互相湮灭，一阵暴雨自膨胀中诞生，倾洒在三人头顶。
熊车夫埃尔夫张开双臂，脑袋到手掌变成了一顶大大的伞盖，拦在秦妲和林希头顶；沙耶那边同样有优雅的云雾精灵撑伞，毫发无损。
跌落的淅沥雨线像无色的剪刀般将秦妲和沙耶两人切开。
街面上各色警报响做一团，行人都注意到那么大的动静，纷纷张望过来。
管家阿福对个人终端说了几句话，连忙小跑过来，到秦妲的身边。
“小姐，我已经通知秦翰阁下，搞出的动静太大，是时候收手了。”
说完他也对沙耶行礼，微微鞠躬：“沙耶女士，今日到此为止如何？您也不希望将事情闹大吧，如果再继续动手，启程会肯定无法容忍您胡作非为。”
“老伯伯，明明是她先丢火球砸我的耶。”
沙耶不满嘟嘴。
随即两手一摊，身边的云雾精灵和故事集同时消失：“嘛，不过你说得对，人家可是收了钱来黄昏城工作的，可不能任性行事，今天就当做打個招呼咯，我们有好久都没这样交流过……你说是不是，妲？”
“闭嘴吧沙耶。”
秦妲压抑着愤怒，眼神阴翳：“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现在知道这样说？刚才躲在他身后的心安理得的样子怎么不见了？”
沙耶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热情又冷淡，唯有从眸子中看出真切的讥讽。
“我跟你走，找个没人地方，把话说清楚。”
秦妲知道那是威胁。
若她还是只会逃避，不愿意面对，那沙耶也会不择手段开始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直到她逼不得已出现为止。
魔女在各类文化作品中被演绎成可爱的少女形象，但真正的魔女却是恶魔，无法用常人的道德去揣摩理解。
杀人与杀其他动物，对沙耶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哎呀呀，看来你真的关心他呢，我原本以为还需要做得更多，才能帮你下定决心。”
沙耶眯起眼睛笑，“看来你也改变许多嘛，妲。”
她提起音乐盒，一蹦一跳朝远处走去，三两步后回头：“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恰巧知道一个漂亮的地方，是我在黄昏城找到的秘密基地哦。”
秦妲迈步跟随，然后被林希一把握住。
他抓着她的手，态度很坚决。
“停下。”
“林希……我没事的，这是……”
“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停下。”
林希打断她，盯住那双瑰丽的带有淡紫色的眸子：“我们约定过的，要听我指挥对吧，你打算违约吗？”
秦妲一怔，旋即停住。
沙耶非常不满，噘嘴同时眯着眼睛对林希扮鬼脸：“你还真是纠缠不休耶，刚才的警告没让你尝到教训么？再这样碍事，下次我可不会再留手了哦。”
“没有下一次了。”
林希活动手腕，深吸口气同时望过去。
他已经做好准备在黄昏城内相互搏命，沙耶虽然诡异，但他和秦妲配合下不一
定没有机会。
林希相信‘场地结界’的力量，但也相信这份力量并不是毫无破绽，否则辉耀者的等级、增幅、升变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改名叫‘场地结界者’更恰当。
沙耶的力量，会有极限！
见状，沙耶眉头肉眼可见皱了起来。
她兴致缺缺挥手：“切，没意思，人家认输好吧，我才不想和你们打架，那样多没意思。”
“刚才突然动手的可是你。”
“那是游戏啦游戏，大哥哥。”沙耶强调，“单纯用武器和招式互相打来打去，只想致人于死地多没意思，看起来就像笨蛋一样。”
秦妲冷静了一些，并未完全陷入对方的节奏，主动开口问道：“是你杀了那个帮派的四十二个人吗？”
沙耶诧异，两手一摊：“什么嘛，原来今天你们跑来跑去就是在调查这个，至于答案嘛……你猜！”
“啧。”
秦妲咬牙。
沙耶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呐，妲，既然你想像装成乖孩子听旁边那个大哥哥的命令，不愿意跟我走，那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不顾两人的反应自顾自向下说道：“我讲过我来黄昏城其实是为了工作对吧，工作内容是帮助你们见过那个叫唐名四海的小家伙通过亚兰机关的两次考核，成为正式成员。”
“帮唐名四海成为亚兰机关正式成员？”林希愣住，皱眉：“谁雇佣你这么做的？”
“这不重要。”
沙耶不耐烦的挥手，她被打断的有些厌烦了，直接说道：
“总之呢，我提出的游戏是捉迷藏的进阶版——老鼠大逃亡！唐名四海就像一只偷走了奶酪的小老鼠，现在他正携带着战利品，想要蒙混过关，走进亚兰机关的大门。而你们则是捕猎小老鼠的猫，要把小老鼠捉住夺回奶酪，而且千万不能让他逃脱哦。
游戏从现在开始！至于结束的时间你们应该知道的。”
林希微微点头：“亚兰机关正式成员考核的那一天对吧。”
“没错！”
沙耶拍手：“如果你们赢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你们，包括刚才的问题，那些帮派成员是不是莪杀的、我想要对妲做的事情，除此之外还额外答应你们一个任意请求，大哥哥如果想要和沙耶交配的话一定要抓住机会哦……这个条件怎么样？比打打杀杀要有意思多了对吧？”
旁边的管家阿福虽然听不大懂，可根据秦翰事前的叮嘱，他必须阻止秦妲，于是上前苦心劝道：
“小姐，到此为止吧。”
秦妲看了他一眼，又与林希对上目光。
短暂的思索后，她定声给出回答：“这个游戏，我们接下了。”
“那就说好了哦！”
沙耶欢天喜地，幼态童真的笑容下似有毒蛇吐信：“妲，你应该没有忘记游戏的失败者会怎么样吧？”
秦妲视若无睹：“我当然知道，若是我输了，我会接受‘惩罚游戏’。”
“嚯嚯嚯嚯嚯。”
沙耶蹦起来，伸出小指，“老规矩，拉钩拉钩！约定好了一百年不许变！”
秦妲正想伸出手时，林希已经提前迈出一步，伸出小指与沙耶勾连。
“林希……”
秦妲轻声呼唤，而林希并未有太多异色。
这个拉钩的举动，或许有着某种仪式性的约束力，如果秦妲亲自出面，太过危险。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沙耶：
“那就说好了哦。”
沙耶嘟嘴有些不满意，短暂拉住林希小指摇晃后将他甩开。
再回头时，整个已经闪现般出现在百米外的一根路灯的灯罩上。
“约定成立，游戏开始了。”
“妲，我期待你的表现。”
声音随风飘远，像是猎人看到猎物主动走入陷阱，声音中带着满足。
……
“没事吧。”
沙耶离开后，秦妲担忧抓着林希小臂询问。
林希稍微放松下来，轻微摇头，问：“刚才那个，就是‘场地结界’吗？”
秦妲颔首，接着说道：“感觉怎么样？”
“就好像突然间穿越了一样，从现实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光、影、声响、触感、认知全部被改变，需要重新学习和适应。”
林希回味着评价道，这些只是沙耶手中‘场地结界’的冰山一角，并未解开其神秘面纱。
她时常拿在手里的音乐盒，就是‘场地结界’的载体吗？
“她没有动真格。”
秦妲附和回应，旋即陷入沉默。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就是在当时的瞬间，差一点感觉要失去他。
那种感觉像是她童年时在路边见过的野猫，秦妲向小猫喂食、抚摸，二者很快关系就变得要好了，可当她终于决定将小猫抱回家收养时，却在马路边看到小猫被车轮碾过的尸体，头晕目眩。
类似的经历还有很多。
比如她期待着父母下班后一起庆祝生日时，得到的却只有突如其来的事故通知单；比如和童话伞的大家在一起，以为能一点一点积累时光达到一辈子时
，情况却急转直下。
她惧怕亲密关系，因为总是事与愿违。
她为自己的内心套上铠甲，因为只要有人尝试触碰，他就会遭遇不幸。
秦妲觉得相比被拉法索尔压制的符号，这才是她身为‘魔女’的真正诅咒。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因为太暧昧，不符合两人间的关系……他们是同伴，一直都会是同伴，秦妲默默闭眼。
“还真是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啊。”
林希连声感叹，脸上看不出多少失落。
又向秦妲继续询问：“那丫头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最后提出的游戏……你怎么看？”
“是约定。”
秦妲轻声道，“既然答应好了，那就不能违反。”
她讲过的童话中，约定拥有很重的分量，是魔女间独有的东西。
“因为有哥哥在，她无论想对我做什么都很难成功，最好的方法是让我自投罗网，自己走出哥哥的保护伞，那个游戏就是诱饵。”秦妲很清楚沙耶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林希问。
秦妲抿嘴：“总要做个了断吧。”
越是喜欢自责的人，越害怕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曾经发生的事情留下过深刻心理阴影，以至于让人胆怯、不敢再度迈出脚步，因此她跟随哥哥搬到黄昏城后变成了家里蹲，只要不再接触其他人，就不会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哪有人真的能忍受孤寂呢？
若秦妲内心真的没有渴望过同伴，她又为何会与虞漪成为朋友？
只是……只是她才刚刚鼓起勇气重新踏出第一步，曾经的恐惧便紧随而至。
秦妲第二次对‘命运’这个词汇产生深刻认知。
所谓命运，就是在过去种下种子，直到未来也逃不脱的梦魇。
沙耶·阿黛尔，她太了解秦妲了。
即便好多年没见，她还是被她一眼看穿。
对林希动手只是简单的激将，或者说提醒。
只要这么做，秦妲一定会做出反应，因为他不愿意将林希牵扯进真正致命的危险中来。
“御礼组灭门案的调查，先到此终止吧。”
秦妲转过身，平淡对林希说道。
她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礼貌的语调中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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