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吐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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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歌披星戴月回到据点中时，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她赶着想进屋里歇歇，结果刚一进到办公大楼，就敏感地觉察到此处气氛不对头。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脚下生风，急着想去看看杨玉凝。
经过三楼的时候，她听到了这个时间不该有的嘈杂噪音，便探头向着走廊看过来。
“你们怎么全围在这里？”
林佑鹏见她露面，一个箭步就朝她冲了过来，语无伦次地飞快说着什么。
祭歌一时也没听懂，只听他最后一句话说，夏晴舞把杨玉凝关起来了。
“什么？”祭歌一惊，“关哪儿去了？”
得到确切的地点后，祭歌的神色变得相当诡异，她向着夏晴舞那间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看了一眼，浑身流露出了明显的杀意，掉头就奔着地牢去了。
她的出现把地牢的看守吓了一跳，她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了进去，揪着两个看守的人一起，找到了杨玉凝所在之处，逼着他们立刻开门。
许是祭歌的神情太过可怕，一时将他们吓懵了，那股不加掩饰的杀气似乎就要将他们吞没，为了现阶段先保住小命，他们照办了。
祭歌冲进去，杨玉凝那副没了生机的模样落在她眼中，她的心跟着狠狠拧了一下。
匆匆将人扶起，她察觉到杨玉凝冻僵的状况和微弱的气息，接着不难发现她正在遭受反噬……
情况危险，再不能耽搁时间，她拿出今日离开据点前，杨玉凝塞给她以防万一的穿梭符，带上人就转移到了房间。
祭歌把她塞到床上，直到这时才留意到她心口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祭歌右眼皮一跳，先拿被子给她盖好，然后跑着从自己房间取来医药箱，顺便把自己的被子也拿过来给她多盖上一层。
两支魔力抑制剂先扎下，她体内翻涌不止的力量渐渐稳住。接着是一瓶疗愈水倒在了心口的伤处，抹去了血痕。
祭歌尝试着想用自己的魔力在她体内周转，以此驱除她身上的寒气，但失败了。
外部的力量刚一打入她的体内，便迅速引起了不良反应，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哪怕多一丝的魔力。
“天啊……”祭歌冒了冷汗，握着杨玉凝冷到彻骨的手，一时失了方寸。
林佑鹏已经来到了杨玉凝的房门外，没敢直接进去，正焦急地等着医生的治疗结果。
祭歌向着门口瞥了一眼，隔着房门喊了一声，“去找魔力制热器，快去！”
魔力制热器本就是寒冬腊月时一些魔力者爱使用的器具，只需向魔法器物内注入一些魔力，便可以达到制热效果。
不过扶摇据点的地理位置并不处于严寒区，凛冬之时也未见得叫大多数人难以忍受，故而整个据点里也没有几台这等器具。
林佑鹏一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得到指示后，他转头就去库房里寻这种物件了。下楼之时，他还与阴沉着脸色的夏会长走了个对面。
林佑鹏顾不得理会夏会长，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反倒是夏晴舞，瞧见他神色匆匆的模样，脸上更多了几分疑惑和紧张，不由加紧了脚步走到杨玉凝门前，开门便进去了。
入目便是床上那人被两层厚实的被子牢牢裹着，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在屋内黯淡的光线下难掩惨白。
祭歌握紧她的手，拼命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这怎么回事？”夏晴舞心慌了，“怎么搞的？”
“你是在明知故问？”祭歌冷冷地瞥向她，“夏会长，她身体不好，畏寒，你不知道？寒冬时节，你把她扔在地牢里，你是真想要她的命吗？”
“我……”夏晴舞愣了愣，神情一阵剧变，“我又没有给她用上魔力抑制器，以她的本事还会受这种因素影响？她明明可以催动魔力驱寒，甚至可以直接破除地牢的限制，轻易离开那里……”
“她用不了魔力！”祭歌脱口而出，“她现在频繁地注射抑制魔力的药剂，她越用魔力越拖垮身体！”
夏晴舞僵住，她确实是知道杨玉凝体质特殊，她的魔力超出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导致她易遭受反噬。可是，如今竟然只是动用魔力便会到如此地步了吗？从未听她提过啊……
“你别摆出那副震惊的表情。”祭歌咬牙切齿，目光凶恶道：“这段时日，她每次执行任务前，为了能让身体承受力量，都需要打强心针，保证任务过程中不遭反噬，事后再注射大量抑制剂平息魔力，这一点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上一次她从西大陆回来，在你我面前倒下之时，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我……”夏晴舞一时说不出话来，祭歌的确是与她讲过这件事，可她当时只以为是西大陆任务级别过高，才需要杨玉凝拼上一把去赌一个战胜的结局，她没想过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就算如此，地牢之下有守卫人员，她若是撑不住，只需要喊上一声，那些人还能不管她吗？”夏晴舞就是这么认为的，在决定把人关到地牢之时，她就想好了这些。
夏晴舞觉得只要杨玉凝的魔力还在，区区一座地牢于她而言什么都不算。就算她的身体尚未恢复完全，会受此所累，地牢的看守也不会放着她不管。只要她说，没人会真的为难她。
所以，在杨玉凝被关在地牢的那几个小时里，夏晴舞是真的以为，她是在为了今日的行动而感到愧疚，甘心以这种方式偿还万一。
闻言，祭歌却好似听了个笑话，“你了解她吗？你真觉得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会让外人看见她濒临绝境时的模样吗？”
夏晴舞的心一紧，是啊，她忽略了，杨玉凝是个把脸面看得很重要的性子，从不会轻易将脆弱的一面示人。
她还曾经就此事劝过杨玉凝，说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杨玉凝听了就只是笑，回应她说：“人要脸树要皮，就要争这一口气。”
祭歌一时顾不上和她掰扯旧账，她暖不热手心里冷透了的温度，所以她催热了碗中水，想给杨玉凝灌下一些，叫她从能回暖身体。
可杨玉凝的牙关咬得太紧，祭歌死活没喂进去，气得她自暴自弃地把碗砸到一旁的柜子上，按了按蹦个不停的太阳穴。
“我来。”夏晴舞想上前端碗，却被祭歌挥开了手。
“没那个必要了。”她沉着声音道：“这些年都是这样，只要她意识不清时，便会抗拒所有喂到嘴边的东西。我想，是因为她当年在赤瑾地牢中被人灌过毒药的原因吧。”
正好此时，林佑鹏推着四台魔力制热器进来，向其注入了魔力后，催热了器具。
屋内的温度顿时升高了不少，但祭歌握着的那只手依然冰冷。
“你先出去。”祭歌遣走了林佑鹏，将屋门反锁，设下一面隔绝声音的结界。
夏晴舞看着她的举动，“你想说什么？”
祭歌靠在门边站着，盯着夏晴舞的眼神中忽而多了两分嘲弄，“夏会长，你是不是真的很怨她？你是不是真的认为她对不起你？你真想让她死吗？”
“我没……“夏晴舞下意识地反驳，却猛地听到祭歌后一句的话。
“如果是这样，那你可以称心了。她活不了了，很快就会死了。”
就像是一道霹雳砸落在头顶，夏晴舞一愣过后，耳边回响起的都是嘈杂的杂音。
她回望着祭歌的双眼，想从她的眼中判断出她在骗人，说这话就仅仅是为了气她。
但是，没有……
祭歌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诓骗的意味，对方的表情太过于认真、冷静。
“你气我便罢了，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夏晴舞皱眉道。
少见的，祭歌没有回怼她什么，只是依然用那冷静到叫人生畏的语气道：“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她要死了。怎么样，夏会长，高兴吗？很快就再也没有人会挑战你的权威、做出自作主张的举动惹你不快了……你高兴吗？”
“你什么意思？！”夏晴舞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手揪住了祭歌的衣领，“你到底什么意思？”
祭歌平静地拨开她的手，抚平了自己的衣领，怒极反笑般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笑意。
“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没有必要遵守和她之间的约定了。夏晴舞，你不是一直对她的行为心有疑虑吗？你奇怪她为什么要把会长之位让给你，奇怪她为什么要多番向叶会长表示忠心为他卖命，也奇怪她为什么会屡次放过东羲的人……我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施了隔音结界的房间中，两个清醒的人守着一个昏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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