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恶牛郎强占七仙女,庆丰帝舌战驱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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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狼狈逃向刘凤姐猪肉铺的是木勤的妹妹木萍儿,生的极好,因出身书香门第、翰林清流的女儿,虽沦为官奴,在瞻园花房里伺花弄草,但也别有一种清丽矜贵的风流态度,和寻常貌美的丫鬟是不同的,她也自知这张脸招祸,平日里是深居简出,终日在花房养兰花,做盆景,打扮也极其简朴,做事勤快,与人为善,人缘也不错,不惹是生非,不往主子跟前凑。
后来她亲哥哥木勤得了魏国公和五少爷徐栋的赏识,做了徐栋的亲兵,她有哥哥撑腰,在瞻园的日子就好了些,这几日五少爷刚封了世子,哥哥也跟着鸡犬升天,做了徐家的小家将,又和瞻园凤鸣院一等大丫鬟冰糖定下亲事,冰糖是个贤惠善良的,对萍儿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很是照顾,萍儿在花房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她不骄不躁,依旧低调做人,勤快做事。
可祸患还是找上门来了。此时因准大嫂冰糖而起,三年前冰糖一家拒绝了原管事的求娶,原管事是魏国公夫人的心腹陪房,是瞻园二门里头最有脸面的管事妈妈,家底丰厚,冰糖嫁到原家,肯定是过着呼奴唤婢的豪奢生活,但她儿子原大郎吃喝嫖赌无恶不沾,冰糖父母一辈子就得了这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舍得将冰糖嫁给这么个东西?便请四夫人沈佩兰帮忙婉拒了原管事。
沈佩兰借着沈今竹的手将冰糖要到了凤鸣院,冰糖得以躲过一劫,为了这件事,原管事对凤鸣院心怀恨意,这三年没少挖坑算计使绊子,都被凤鸣院管事娘子流苏联合缨络冰糖两个一等大丫鬟还以颜色,狠狠打回去了,这原管事没讨到什么便宜。
三年后,冰糖爹娘看中了萍儿的哥哥木勤,八月十五定下亲事,就等沈今竹回到瞻园求了恩典点头放人,便接冰糖回去绣嫁妆待嫁了。
听说冰糖即将另嫁他人,原大郎心有不甘,但也对冰糖无可奈何,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法随意进出二门的,对在凤鸣院当差的冰糖是鞭长莫及。冰糖有时候回家一趟,她一个副小姐出行,也是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她爹娘几乎每次派人在瞻园角门等候迎接,原大郎就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但是原大郎却发现了冰糖未来的小姑子萍儿是个人间尤物!瞻园居然藏着这等绝色的女子!见到萍儿的那一刻,原大郎顿时将冰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连白日梦里都是萍儿的倩影,他暗中给看门的婆子使了银子,要她们盯着萍儿,一旦萍儿出了二门,便立刻通知他。
这一日下午,萍儿抽空给未来嫂子做绢花,缺几样颜色的纱布堆花,便出了瞻园上街去买,为了遮掩容貌,她出门都是带着笠帽的,瞻园占满了整整一条徐府街,沿路全是大树高墙,并无店铺,连行人都极少,很是僻静,那原大郎色迷心窍,加上有亲娘原管事撑腰,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将那萍儿拖上马车,堵了嘴抢了去!
原大郎计划是将萍儿绑到城外庄子里强了,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让萍儿早些怀孕,肚里埋下原家的种,到时候他再去向木勤求娶,那时木勤再不情愿,冰糖再觉得恶心,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在原大郎看来,强占了萍儿,萍儿就是他的人了,又怀了他的孩子,不嫁他嫁谁?有孕的女子若还上吊撞墙以证清白,那不是杀了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要下火狱的。
女人嘛,生来软弱,就是生孩子传宗接代用的,反正都要嫁人生子,给谁生孩子不是生?再刚强的女人,只要怀孕生了孩子,就是剪断了她的翅膀,飞也飞不走了,甚至连飞都不想飞了——天仙配说的不就是这个故事嘛?织女下凡在河里洗澡,牛郎偷了她飞翔的羽衣,占了织女做妻子,人家织女还是仙女呢,最后还不是乖乖的给牛郎生儿育女,做饭织布?
后来王母娘娘将七仙女带回了天庭,七仙女还不情愿呢,思恋丈夫和孩子,偷跑回去,王母娘娘大怒,用银河将七仙女和丈夫孩子们隔开,每年七月七日,喜鹊搭成桥,让牛郎和织女相会。
世人都说王母娘娘无情,让人家小夫妻两地分居,孩子可怜,有谁会说牛郎无耻,偷了织女飞翔的羽衣,强了人家做妻子?女人嘛,再怎么折腾,终究是要对丈夫和孩子低头的,她若不顺从这个规则,就是与整个社会为敌!哪怕是丈夫无能,驯服不了她,她也会被社会的主流导向所驯服!
原大郎看着马车里如花般美貌的萍儿,呵呵淫【笑道:“田庄的新房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脱下你的羽衣,乖乖的做我的织女吧,为我生儿育女,我会对你好的。”
萍儿看着原大郎扭曲的、被酒色掏空的嘴脸,顿时恶心的要命,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反抗原大郎和车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幸好萍儿童年历经风雨坎坷,是个外软内刚的性子,她很快镇定下来,打算与这群混账慢慢周旋,寻找生机。
她很快镇定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还含泪祈求的看着原大郎,原大郎色迷心窍,见她一副认命可怜模样,便慢慢将堵在她嘴里的破布取出来了,萍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哽咽的说道:“我不会乱叫的,求你不要再堵我的嘴了,我这几日有些伤风,鼻子经常不通气。”
原大郎拿着绳子要捆住她的手脚,萍儿又是害怕、又是娇羞的缩在车厢里说道:“我——你都抱过我的
身子了,肌肤相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会跑的。”
果然天仙配戏文上说的有道理啊,这女人抢到了就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原大郎看着顺从的美人儿,心中狂喜,一旁的狐朋狗友怂恿他赶紧一亲芳泽,或者干脆在这马车上洞房得了,一阵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萍儿缩在角落,强忍住害怕和愤怒,抱着原大郎的手做娇羞状低声道:“我从未和这么多男人同处一室,我都快是你的人了,能不能要他们先下去。”
原大郎摸着萍儿柔滑的纤纤玉手,笑道:“娘子且忍一忍,今晚他们要喝我们的喜酒呢。”
萍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说道:“去街上的骡马店另雇一辆马车吧,我是你的人了,只给你一个人看,旁人瞧着,我不自在。”
那原大郎回首看去,见五个酒肉朋友皆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盯着自己的“娘子”猛看,那炙热如烈火般的目光似乎要把萍儿的衣服都点燃烧光了,顿时嫉妒和独占欲都上来,果然将这群狐朋狗友赶下去,寻了间骡马店另雇了马车跟在后面。
乘着停车的间隙,萍儿拨开窗户往外看去,马车正好行到了宰牛巷的巷口,猛然想起八月十六那晚宵禁,她和菜籽儿还有哥哥木勤送包子铺朱老板,还有对面猪肉铺的刘凤姐回家的事情来!
对了!刘凤姐和朱老板是认识我的!他们也是七梅庵的香客,能在那么晚连夜送热包子给那群孤儿,应该是善良热心肠的好人,恰好他们也知道我的相貌和身份,应该不会被原大郎哄骗敷衍了去。
马车继续前行,萍儿借口憋闷,要原大郎打开了窗户,一边和他虚与委蛇、假意欲拒还迎,拖延时间,一边透过窗户,偷偷看着街景,当马车即将行到刘凤姐猪肉铺门口时,萍儿猛地推开了原大郎,也不顾马车还在行驶,咬牙从车辕子上跳下来,狠狠摔在青石板路上,手和脸被碎石擦出一道道血口子,头发散乱,很是吓人,她落地时扭伤了脚踝,便一瘸一拐的连拖带爬往猪肉铺而去,还哭叫道:“凤姐救我!”
原大郎忙命车夫停车,气急败坏的跳下车来追萍儿,后面跟着的狐朋狗友也纷纷下车围过来。这动静闹的颇大,对面包子铺活计徐枫见了,本能的要出手帮助那个叫救命的女子,可是见原大郎跳下马车,顿时退缩了:原管事经常找凤鸣院的麻烦,徐枫不好对母亲的心腹陪房做什么,就找了借口,把原管事的独生儿子原大郎揍了个半死,所以这原大郎是认识徐枫的,如果徐枫出手相救,无疑会暴露身份,连带着庆丰帝白龙鱼服都可能被识破!试想这世上能有谁会把小霸王徐枫当做店小二使唤啊!
在少女小鲤的惊愕和失望中,徐枫撒腿跑回店面,将曹核从一群中老年妇女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低声说道:“那个人认识我,外头就交给你了。”
萍儿趔趄着朝着猪肉铺跑去,恰好此时摊前的肉快要卖完了,凤姐去了后院去搬最后一扇猪肉,不在铺面里,肉铺前面站着几个等候割肉的主顾,都是平民百姓,朗朗乾坤之下,还是有些正义感的,见萍儿可怜,便想上去护着,那些主顾正待出手相救,原大郎穷凶极恶的一把抓住萍儿的头发往后拖,还顺手狠狠甩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贱妇!我花了聘礼把你娶回来当老婆,你还却一心想着跟着老相好私奔!再跑就打断你的腿!”
一听这话,客人们伸出去的手顿时缩回去了,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女人和孩子属于“私产”和附属品,打得骂得,甚至当做货物一样买卖,丈夫用拳脚教训妻子儿女太平常不过。当一个男人对女人当街施暴,若是陌生人,倒有些人会出手相助,但若是妻子儿女,袖手旁观的就多了,因为那是人家的“家事”,丈夫打妻子,只要不是往死了打,一般不会上前劝架,因为打的是男人自己的“所有物”嘛!这属于别人的私事!不好管的!
更何况原大郎也说了,起因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被丈夫捉了现行,这种贱女人打死都活该呢。于是宰牛巷的行人们均由刚开始时候的义愤填膺,改成木然的袖手旁观看热闹了——各位看官,莫要怨行人冷漠,其实时间过去千年,到了现代社会,类似的情形在我大吃货帝国依然在发生,只是看客不同而已。
“不!不是的!”头皮被扯的生疼,萍儿不得不扬起脖子双手向后护握住头发,哭叫道:“各位好心人,我和这个畜生一点关系都没有,男未娶,女未嫁,是这畜生强行把我绑了,想把我拖到城外行那无耻之事!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萍儿哭得凄惨,一时行人有些动容了,原管事又扇了萍儿一耳光,骂道:“贱妇!被我抓到现形了还想狡辩!做出这等丑事,害得我头顶戴绿帽丢人,我今日要打死你这个贱妇!”
两个重重的耳光下去,萍儿双颊红肿,头晕目眩,耳朵炸雷似的开始耳鸣起来,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原大郎就是要打的她闭嘴,好掩人耳目把人拖到马车出城去。他抬腿一脚往半昏迷的萍儿嘴上踢过去的时候,呼的一声从正前面飞来一大扇红白相间的猪肉,将原大郎当场砸了个仰倒!
原来是刘凤姐从后院搬了一扇猪肉到了案铺,见一个男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殴打一
个弱女子,虽围观的人太多,她没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但是在义愤之下,救人要紧,她是个性烈入火的人,当即抛起案板上的猪肉朝着原大郎扔去!此时原大郎后面跟着的五个狐朋狗友也赶到了,搬的搬猪肉,扶的扶人,还有两个想要上去打刘凤姐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群泼皮无赖敢殴打妇女,聚众闹事不成?”庆丰帝闻讯从包子铺跑出来,身边跟着曹铨曹核父子两个,扮作伙夫做包子的锦衣卫暗探、以及扮作卖茶叶蛋的、糖葫芦的、糖炒栗子、食客的暗探们也迅速围过来,占据了有利地形,立刻发出暗号警戒。
见庆丰帝不过是个包子铺小老板,原大郎手下的一个泼皮挺着腰杆上前叫道:“赶紧滚开!莫要多管闲事!这贱妇给我们大哥戴绿帽,我们兄弟几个帮人捉奸呢,此等淫【妇,打死活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曹铨曹核父子顿时起了杀机:曹铨就是给广平侯的顾三爷戴绿帽的,而且一
戴就是两顶,曹核干脆就是“奸夫淫【妇”的私生子!
庆丰帝倒也没在意这句话,但是他是坚决维护刘凤姐,存心要在凤姐面前显示他的爱心和能赖的,庆丰帝一笑,对着周围的看客抱拳说道:“各位街坊领居,你们给这可怜的弱女子评评理,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们红口白牙的说这个女子与人通奸,证据何在?”
那泼皮说道:“奸夫已经我们按在床上打了个半死,才拖了这贱妇上了马车,哼,这贱妇还想跑,我们大哥气愤不过,才会当街殴打,这一时半会的,我们也不能把奸夫抬过来啊!”
庆丰帝说道:“大明是禁止滥用私刑的,即便是真的与人通奸,被抓了现行,也不能将人往死里打!你们这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别以为捉奸打死人不犯法。《大明律》上分明写了,丈夫捉奸殴杀奸夫淫【妇的,要仗责八十!旁观不劝阻杀人者,也要仗八十!只有夫妻双方父母公婆才有捉奸权,除此以外,任何人打死奸夫淫【妇的,都要判斩监候的!各位街坊邻居,此人将这女子往死了打,我们莫要袖手旁观,若真当街打死,小心被人告上官府打八十板子啊!”
庆丰帝有条有理的这么一说,那一大部分旁观的路人胆小怕事,赶紧跑着躲开了,不再围观,生怕萍儿被打死,自己也惹上官司。
一些胆大的路人便开口规劝,说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百年修得共枕眠”、“看在孩子的份上”云云,总之是拉着原大郎,不让他动手了。
这时刘凤姐过去,将被打的半昏迷的萍儿扶起来,这萍儿虽被打的双颊红肿,但依稀能辨认她的模样,凤姐立刻认出来,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是那晚宵禁,好心送她和包子铺老板李大红回家的漂亮丫鬟木萍儿啊!
刘凤姐顿时明白过来,她力气很大,赶紧抱着萍儿对庆丰帝说道:“朱大哥!你还记得她不?她就是那个什么瞻园的丫鬟,那晚从七梅庵送我们回家的好心人啊!明明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就为人妇,甚至与人通奸呢?其中必然有诈!莫要被这些泼皮无赖哄骗了!”
没想到这市井之地,居然有人认识瞻园的丫鬟!原大郎心道不妙,嘴里却依旧说道:“你这个疯婆娘,莫要胡言乱语!这淫【妇就是前天刚嫁给我的,不守妇道,与老相好通奸,被我抓了现行!”
刘凤姐反驳说道:“你才胡说八道!萍儿分明是一副少女打扮,没有梳妇人头,何来婚嫁通奸之说!”
原大郎嘴硬强辨道:“这淫【妇想与老相好私奔,故意穿戴成未婚少女!”
庆丰帝心里只有凤姐一人,根本就没注意其他女人的容貌如何,当然认不出什么萍儿,盆儿的、碗儿的,但是刘凤姐如此说,他就认定了凤姐的话是对的,便开口帮腔说道:“这婚嫁一事,都讲究个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夫唱妇随,这走出去才像一对夫妻样,就像我和这猪肉铺的刘老板一样,即使不是夫妻,却也常被人误认为是夫妻呢!”
“我看你生的相貌猥琐,年龄也三十老几了吧,如何配的了这个花容月貌二八俏佳人?你和这群人定是专门拐卖妇女幼童的人贩子,把这姑娘迷倒装在马车里远远的卖掉,这姑娘找着机会跳下来求救,你们恼羞成怒,就谎称这姑娘是你淫奔的妻子对不对!”
那原大郎被庆丰帝误打误撞说出了实情,此时恰好萍儿缓过来了,悠悠转醒,在刘凤姐怀里哭道:“凤姐救命!这原大郎想要强抢民女!”
萍儿醒来,原大郎见狡辩无门,干脆对五个狐朋狗友使了个颜色,快刀斩乱麻,先抢回去再说!不过是一群市井小民而已,最是胆小怕事的,原大郎见刘凤姐是个女人,以为她最好欺负,便冲过去要从她怀里把萍儿抢走!
曹核手里拿着擀面杖呢,正欲给原大郎来上一仗,被曹铨阻止了——傻儿子!这是庆丰帝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啊,你抢过去做什么?
果然在场的锦衣卫暗探都是眼色的,均没有帮忙,这个时刻就立即显示出庆丰帝的神勇了,他大喝一声,冲过去朝着原大郎喷着酒气的头颅就是一拳!直接打掉了三颗牙去!
嗷呜!原大郎疼的捂着腮帮子蹲在地上直哼哼,他的五个狐朋狗友立刻朝着
庆丰帝攻过去,曹核快使用擀面杖,舞的哼哼哈兮,专打头脸,曹铨则挥着扫把头保护庆丰帝,余下的暗探们则是一哄而上拉黑架,简直就是架起这些混混的手脚任凭曹核的擀面杖随便打。不到半盏茶时间,这群混混基本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凤姐对庆丰帝说道:“这姑娘伤势太重,麻烦朱大哥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萍儿哽咽道:“不用了,都是皮外伤,烦请凤姐送我回家,我家里有个哥哥,我现在就想见到我的家人,呜呜。”
庆丰帝忙套了车,还把徐枫和曹核打地铺的被褥都铺在马车上,刘凤姐抱着萍儿坐上青骡车,看见在肉铺挣扎呻【吟的原大郎和五个混混,有些迟疑说道:“待会五城兵马司的人要问话怎么办?”
庆丰帝说道:“不要紧,我店里的伙计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是拜把子的交情,交个他们就行了。”
言罢,庆丰帝往城南瞻园方向而去,刘凤姐想了想,问道:“朱大哥,你不是初来金陵城吗?你怎么知道瞻园在那里?”
庆丰帝手里的缰绳一滞,笑道:“哦,我来金陵城之前,有不少人告诉我,在金陵城啊,可以不知道应天府衙门在那里,但是一定要搞清楚世镇金陵的徐家瞻园在何处,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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