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归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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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圣诞假期，所有暗潮和戏剧化的勾心斗角仿佛都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德美亚·亚克斯利自从那天惨败之后就不再来挑衅你，而卡洛琳·格兰特则变得尤其沉默寡言。你的生活重归平静，并且被繁重的课业和期末考试挤得满满当当。

大多数时候，你都呆在图书馆，或者在霍格沃茨外围的草坪上练习魔咒。身边通常不是有西瑞莉斯·格林格拉斯和柯拉，就是有小巴蒂·克劳奇。你们经常聚在一起吃饭，饭后留在公共休息室里下棋或者讨论课程内容。日子过得规律、紧凑、平凡。这种平凡驱走了你对未来的焦虑和不安，并且让你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

因此当学期结束，寒假开始时，走下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你满心不舍。和你一样心情不佳的，还有小巴蒂。他目送你的马车驶远，自己也转身登上了挂着克劳奇家徽的马车。

这马车驶向家，驶向那个沉郁冰冷的房子。

克劳奇夫人就等在门口，她穿着深蓝色的魔法长袍，领口的白狐狸毛衬着她颧骨明显的尖细脸庞。她看着小巴蒂从马车上走下来，脸上带上了矜持的笑容。不论心里有多高兴，面上始终只会露出这样单薄而克制的笑容，这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夫人的体面。克劳奇夫人为了丈夫的仕途谨言慎行了这么多年，早已忘了什么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母亲。”小巴蒂走到她跟前。闪闪在一旁激动而又恭敬地欢迎小巴蒂，用魔法把他的行李运进房间。

克劳奇夫人点了点头，一边仔细地打量他，一边同他一起往屋里走。“长高了一些，”她声音和缓地说，“累不累？”

小巴蒂摇了摇头。

“你父亲还在魔法部工作，但我叮嘱了让他早些回来。”

“他最近不常回家吃饭吗？”小巴蒂问。

“他很忙，魔法部的那些事，你知道的。哪里都离不开他，”克劳奇夫人安抚似的冲小巴蒂笑了笑，“但我今天亲自下厨做饭，而且你还回家了，他一定会回来吃饭的。”

她像是觉得小巴蒂还小，还是那个只要听见父亲不回家，就会失望伤心的小男孩似的。

但小巴蒂现在只期望她不要提到老克劳奇。

可惜的是，晚餐时刻，老克劳奇竟然真的回家了。他从厚重的积雪里踏进屋中，像是突然闯入的野兽一般。家养小精灵激动地端碟上菜，克劳奇夫人也赶紧站起来，挥动魔杖给老克劳奇挂外套和公文包。他像个国王那样坐在餐桌这头，而他疆土上的所有东西，这个房子、这些人，都是属于他的。所有东西都刻着他的名字，就连小巴蒂本身也逃不过被他署名的命运。

想到这里，小巴蒂胃口全无。

但他的父母并没有感觉到他的乏味。克劳奇太太兴致颇高地给老克劳奇倒了餐酒：“巴蒂正在跟我说他上学期选修的课，他的期末考试都考得挺好。”

“他就只需要做这一件事，当然要做好。”老克劳奇盯着盘子里的煎鳕鱼，脸上没什么笑意，“巴蒂，你下学年能当上级长吗？”

“谁知道呢。”小巴蒂厌烦地敷衍。

老克劳奇冷笑了一声：“假如你带着‘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这个名头都还不能被斯拉格霍恩选上的话，那你也太无能了。”

小巴蒂把叉子叉进鳕鱼里，金属穿透鱼肉抵在盘底，划出短促的尖锐噪音。他抬头盯着老克劳奇看了看，突然露出点笑意。

“父亲，你最近听博格先生聊起他儿子了吗？”

“怎么？安德鲁那小子可比你机灵多了。”老克劳奇瞥了小巴蒂一眼，“我倒希望能和博格换个儿子，这样才省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克劳奇太太瞪了老克劳奇一眼。后者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没接着说下去。

小巴蒂的手指压着叉子，指尖用力到泛白，面上却依旧若无其事：“他确实机灵，追求赫奇帕奇的女生被拒绝，就把人从二楼推下去。这样可不是再也不敢有人拒绝他了？”

“小男孩有哪个不顽皮的？而且我说过了，这完全是霍格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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