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端倪
宋冀年心中泛起冷意,但也知晓此处人多眼杂,往来多是官员,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咱们回去再说。”
上了马车,江簌簌仍旧望着宋冀年掉眼泪,老太太忍不住斥责道:“别哭了,你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孩子考虑。”
宋冀年面露震惊之色,转过头看向江簌簌的肚子,宽大襦裙下看不出丝毫异样,他又看向江簌簌的脸,不知是惊还是喜,道:“真的?”
江簌簌面上露出娇羞之色,捂着小腹轻轻点了点头,道:“前日才查出来,刚刚三个月。”
宋冀年被关在牢中两个多月,也就是说孩子是在入京的路上怀上的。
没想到他成婚三载终于有了孩子,可这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许是他面上情绪变化太快,江簌簌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表哥,不喜欢吗?”
不等宋冀年开口,老太太先是炸了,她瞪向宋冀年,“这是我老宋家的第一个孩子,你可不能动别的意思,这孩子必须留下。”
宋冀年立即换上笑容,道:“母亲,你想哪儿去了,这孩子肯定是要留下的,只是暂时不要声张,我会安排簌簌住在别的地方,以免被沈家人发现端倪。”
江簌簌有些不忿,悄悄瞪了他一眼,偏过脸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宋冀年被她含娇带嗔的一眼,看得身下一热,咽了口唾沫,柔声哄道:“我刚从狱中出来不能再惹出别的乱子,你且等等,不出半年我比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得到承诺的江簌簌,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借着宽大衣袖遮掩,手指轻轻在宋冀年大腿处摩挲了几下。
宋冀年呼吸一沉,一把握住她的手朝更深处拉了拉。
老太太不知二人袖中旖旎,鄙夷地瞧了江簌簌一眼,她是过来人对这种狐媚女子的德行很是清楚,不过奈何儿子喜欢。
“沈家为你办了接风宴,待会儿你们两个注意点分寸。”
宋冀年点了点头,此刻若不是还有旁人在,他是恨不得立即就将身旁的这个小浪蹄子给按在身下好好办了。
马车一路行至沈府,早有仆人搬来了火盆,准备了柚子叶。
宋冀年跨过火盆,用柚子叶洗了手,这才上前拜见沈太傅。
“回来就好。”沈太傅看了看宋冀年一身锦绣华服,眉头轻轻蹙了蹙,而后什么话都没说,便让人带着他去沐浴更衣。
待行至没人处,宋冀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有些惶恐,沈太傅怕是瞧出了些端倪。
但他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有了晋王做靠山,小小的沈家他也不用害怕了。
沈持玉缠绵病榻月余,直至出现在宴席之上依旧是病恹恹的,只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清冷模样,倒是看得宋冀年心痒痒。
从前沈持玉也曾有讨好他的时候,那时他心底只有嫌恶,可自打沈持玉眼中再没了他,他每次见到沈持玉都有一种无法自持的悸动。
而且这份悸动与日俱增。
此刻看到对面黛眉乌眸,粉面檀口的素服少妇,他忍不住凑到跟前,关切道:“听说你病了许久,这两个月害你忧心了,你现下可好些了?”
“好多了。”沈持玉只觉好笑,从前她围着他打转时,他总是很厌烦,如今她只远远站着,他便舔着脸上来问候,真是可笑。
怕是所有人都以为她这场病是因宋冀年而得,甚至先前暗暗骂她冷血无情的人都少了很多。
见沈持玉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宋冀年也不好再说什么,伸出手想要扶她坐在自己身边,却被沈持玉轻巧地躲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太傅的身旁。
宋冀年只好悻悻缩回手,一回头却见江簌簌冷冷看着这一幕,见他望过来脸上露出黯然神伤之色。
“开席吧。”沈太傅一句话落下,众人再不敢言语,一时屋内静得只有杯碗声。
饭菜吃到一半,江簌簌忽然起身,快步走到廊下呕吐起来。
沈持玉吩咐婢女伺候在旁,让人准备了漱口水,好一会儿江簌簌才又重新坐下。
她狐疑道:“是饭菜不合口味?”
“哦,不是,是我这几日胃口不佳,尤其吃不得荤腥之物。”江簌簌小心解释,目光却再不敢看桌上的饭菜,她确实害喜得厉害,一闻到肉腥味就忍不住想吐。
沈持玉正为难不知该给她弄些什么吃的,旁边的张嬷嬷道:“奴婢让厨房准备些酸爽可口的小菜来。”
不多时,厨房便准备了清淡的蔬菜粥,以及几样酸甜爽口的小菜上来。
江簌簌见状果然食欲大开,尤其是那一盘腌制的酸萝卜几乎见了底。
张嬷嬷看着江簌簌这副样子,心中立即有了猜测,待到送走了宋家人,张嬷嬷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对沈持玉道:“奴婢怀疑江簌簌有了身孕。”
沈持玉着实吓了一跳,她未曾有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女子有孕时的反应,但张嬷嬷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待张嬷嬷解释完,沈持玉道:“仅凭这点很难断定她是否有孕,你找几个人跟着她,有孕总会找大夫的。”
沈持玉再次想到了那封和离书,也许江簌簌有孕会是一个契机。
原本只是想确认江簌簌是否有孕,可张嬷嬷带回来的消息却更令人震惊,江簌簌确实有孕,但在宋冀年被关押在牢中的这段时日,江簌簌时常与一男子在香料铺子私会。
难道这孩子……
费心查了一段时日,对方竟然只是个市井混混,沈持玉有些怀疑先前的推断,依照江簌簌高傲的性子,断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市井之徒。
未免打草惊蛇,沈持玉让人先盯着二人的行踪,待过了太后的寿宴,她便向外祖父坦白一切。
这几日外祖父的旧疾犯了,时常头疼无法安睡,沈持玉也跟着瘦了一圈。
不过宋家倒是过得如鱼得水,听闻前几天宋冀年入宫觐见,陛下正与贵妃一起赏花钓鱼,钓了半晌一条鱼也未钓到,心里正不高兴,身旁侍候的几个臣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一旁等待召见的宋冀年笑盈盈上前赋诗道:“莺惊凤辇穿花去,鱼畏龙颜上钓迟。”
此言一出,天子怒意顿消,于是又考较了他一番,宋冀年的回答极得圣心,当即便被天子赏了翰林院侍读的官职。
在翰林院熬资历升至侍读、学士后,通常可以进一步升迁到太常寺、礼部、詹事府等部门担任卿贰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yd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