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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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叶司辰有些不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片递给楚筱筱：“把这个含在嘴里，它有微量镇静成分，可以缓解你的头疼。”
楚筱筱皱着小脸接过药片，看向叶司辰，欲言又止。
叶司辰笑了：“放心，不苦，甜的。”
楚筱筱小脸舒展开，将药片放入口中。
这些情绪和表情来源于原身留下的情绪和习惯，并不是来源于楚筱筱自己。
但是楚筱筱并不抵触这些，这样也好，省得崩了人设，让他们发现自家妹子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楚筱筱醒后，楚文轩又待了半日便被学校急招了回去，临走前叮嘱楚筱筱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又叮嘱叶司辰好好照顾自家妹妹，出什么状况就唯他是问。
叶司辰自然应下，但是作为医生，他也不可能只守着楚筱筱一位病人，只能抽空过来看一眼，聊上几句，便又急匆匆去忙别的事情。
楚筱筱乐得清闲，可以闭目养神，继续尝试连通杨欢的意识。可是没有用，她尝试了大半天，直到夕阳的余晖照进了病房，她却一直没有成功。
一阵清晰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楚筱筱睁开眼，看向病房门口。
很快，敲门声响起，三下之后门被那位制服人员推开，走进来的却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裙的女人。
制服人员从外面关上了病房大门。
楚筱筱故技重施，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身姿曼妙容颜姣好的职业女性，她的长发被挽到脑后盘起，有碎发垂落额边，看上去精干又不失柔美。
女人走到楚筱筱的病床前，抬手将一张名片递给她。
“我叫唐婉，”女人开诚布公。
楚筱筱看向名片，在“唐婉”两个字下面却没有印着“安全司”的字样，而是“灵羽学院”。
“灵羽学院？”楚筱筱十分意外，甚至有那么一瞬，她没有维持好原身应有的“茫然”神色，轻轻皱了皱眉。
是那个声音喊出的“灵羽”吗？！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落入了唐婉的眼中，唐婉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退后一步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还有一个身份，在名片背面。”唐婉朝楚筱筱扬了扬下巴。
楚筱筱将手里的名片翻过来。
“唐婉安全司特别事务部顾问”。
楚筱筱抬起眼，露出一副无害的笑容：“唐老师好。”
她刻意回避了安全司的头衔。
唐婉也没在意，只是微笑道：“从进门开始，我就在观察你，你很聪明，但是又会露出小破绽。”
楚筱筱笑容不变，继续迎着唐婉的目光，礼貌地继续听她说下去。
唐婉果然继续道：“我已经见过杨欢了。”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口供到底是怎么说的？”
楚筱筱用力点头：“想！”
“我醒来后便失去了昨夜的记忆，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言辞恳切，目光清澈。
唐婉盯着她的脸，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抬手一招，居然凭空抓出一支录音笔握在了手中。
楚筱筱心里咯噔一下。
唐婉：“在现实世界里，灵器也可以直接从物品空间中拿出，这个功能不知道你试过没有。”
她将手摊开，录音笔上的绿色指示灯开始闪烁。
杨欢的声音从录音笔中响起：
“我叫杨欢。我已经死了。”
楚筱筱眉头微挑，下意识抬眼看向唐婉，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仿佛淬了冰。
对于楚筱筱流露出的敌意，唐婉却没在意，她只是示意她听下去。
杨欢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遭受了某种催眠。
他从自己在学校里遭遇的霸凌说起，详细地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他被逼改高考试卷名字，被殴打后丢进废弃枯井，又进入了一个像梦境般的地方，并在同学楚筱筱的帮助下，杀掉了霸凌自己的人，战胜了心魔。
“那么，你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是唐婉的声音。
杨欢：“我已成魂魄，自然知道。”
“而且，我和楚筱筱签订了契约，我的灵魂进入了陈耀的身体，以此重生。”
楚筱筱绷紧了身子，藏在被子里的手偷偷取出了那个“以德服人手套”，随时准备跑路。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录音笔里的唐婉问。
杨欢：“没有了。”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唐婉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楚筱筱，对方的每个微表情都落入她的眼中，很精彩。
而此时听完录音，楚筱筱却抬眼迎向她，脸上再无之前的那些细微变化，只是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来。
“他说得都对。”楚筱筱不装了，摊牌道，“所以呢？准备抓我？”
“你抓我可以，但是麻烦你们审判的时候不要用恶心人的那套说辞，什么‘他们只是18岁的孩子’、‘这只是同学间的打闹，造成悲剧谁也不想’之类的话，你们最好别用在杨欢身上。”
“不能因为他体弱，他不想牵连家人，就活该他被欺负。”
“你们安全司不是应该保护弱者吗？让欺负人的混蛋付出代价，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楚筱筱义正言辞的同时，脑子里却飞速盘算着逃走的路线，她余光瞄紧了窗户的方向，这里是三楼，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跳下去应该摔不死。
“砰”的一声，开着的窗户无风自关，甚至还自动落了锁扣。
楚筱筱一愣。
唐婉的目光一直在楚筱筱脸上，没有挪开分毫。
“你说得很对。”唐婉的笑容未改，“从杨欢的口供中，我们对此次案件的始末进行了梳理之后，认为真相是这样的——”
“杨欢被同学长期霸凌，此次又被陈耀等三人带到案发地殴打。期间，你路过此地，想要帮助并救下杨欢。”
“陈耀出于某些原因进行了犯罪中止，另两名施暴者却把你打晕，将你和杨欢一起丢进了枯井。”
“你因为头部受创，造成了短暂性记忆缺失，而陈耀在阻止他们的过程中时，误将那两人也推到了井中。”
“因为井底存在有毒瘴气，陈耀只来得及将你一人救上来，却也因此中毒昏迷，当巡视的安全司同事发现你们两人时，井下三人已经被毒瘴侵蚀太久，当场死亡。”
楚筱筱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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