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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脸上，温热的光芒让祁煜慢慢苏醒过来，下意识的抬手遮了遮脸上的光线，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挂帘，明显是医院的陈设让他松了口气，身体跟着恢复了知觉，另一只手似乎已经麻木了，侧头一看，正被床边睡着的姚念紧紧的握着。

想必她是没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床边趴着睡着了，祁煜的目光放柔，侧身挡住身后的阳光，没有抽出被她握到发麻的手掌，反而用空闲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将遮住脸颊的发丝捋顺。

幻境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自己也不会为了成为神明真的挖去她的心脏，那只不过是一场偶尔出现的噩梦而已。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哪怕是自己的族人，也不能。

祁煜的眸色变得深沉，指腹擦过她柔软的脸颊，滑嫩的触感让自己不由得挑起唇角，将心里的担忧化为决心，还没等收回手，就看到她动了一下，赶忙盖住她眼前，轻声道，“再睡会儿。”

“嗯……”姚念习惯性的重新闭紧双眼，想像平时那样睡个美美的回笼觉，意识都快模糊了，突然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睛，刚好对上那双蓝粉交错的眸子，“祁煜？”

“嗯，我没事，”话虽如此，但祁煜实际上还是觉得有点头痛，可能是致幻的后遗症，看她一下坐起来不禁苦笑，“干嘛这么急？”

姚念起身按铃，就算他醒了也得呼叫医生过来查看一下，接着俯身凑近，仔细观察他的眉眼表情，生怕他有所隐瞒，“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会不会疼？肩膀呢？”

“唔，还好，都是轻微的疼痛，应该过几天就会痊愈了，你不用这么紧张，”看她为自己奔波忙碌确实很甜蜜，可祁煜还是不忍心让她担心，忙着开口安慰她，不过收效甚微。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了过来，再度为他检查了一下，确定无碍又给了医嘱，这才撤掉输液架和其他监护设备离开，祁煜总算是可以自如躺着了，“放心了吧，医生都说没事了。”

“医生说的是需要静养，而且不可以受刺激了，陷入幻觉的后遗症可大可小，你已经算幸运了，我们协会那个新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呢，”姚念听了医生的诊断确实放心了不少，昨夜守着他的时候似乎也没见他做噩梦，看来幻境里的遭遇没有让他有什么应激反应，就算如此，还得小心为妙。

祁煜躺的难受，撑着身体坐起来，姚念见状赶忙帮他把病床摇起来一些，看他坐的舒服才重新坐下，顺便把医院提供的粥吹凉一点喂他吃，还没等吹了两口，就听他说话了——

“你还挺担心他的。”

语调里连一丝疑问都没有，很直接的肯定句，让姚念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没辙的笑笑，把勺子送到他嘴边，“那可是我的后辈，稍微关心一下是正常的同事交际，这点醋也要吃，利莫里亚不是海水，是醋水吧？”

“我是陈述事实，什么醋，饿了，听不懂，”祁煜一本正经的解释两句，乖乖张嘴等着她投喂，相当享受她的关怀，满眼都是甜蜜。

姚念懒得计较，附和起来，“是是是，利莫里亚小醋鱼。”

“……我才不是呢，”祁煜嘀咕两句，看她一副坏笑的表情选择了放弃，喝完粥顿时觉得胃里舒服多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临空啊？”

知道他住不惯医院，姚念只得安慰他两句，“我去问问护士，估计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等一下。”

“哦，”祁煜眨巴眨巴眼，顺从的点头，看她出了病房收敛起纯良的表情，拿过手机翻了翻，回复了几条消息，刚好她也回来了，顺势把手机放回原位，期待的坐直身体，“今天可以走了吗？”

姚念并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推门进来看到他期盼的表情忍不住失笑，只能纵容，“可以，大夫说再观察一下午，如果头痛没有加重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走也可以。”

“我不要，我巴不得现在就走呢，下午走行不行，我们坐晚班车回去，你还要留在这里等那个新人清醒不成？”祁煜迫不及待想回家，尤其看到她眼下的青灰更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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