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强吻
晚膳结束以后,一道纤长的身影缓步走回了般若阁。
樊月喜静,般若阁就算是打扫这类的活计,也都是樊月自己来,从不假手于人。
此时的般若阁内静悄悄的,春风拂过枝头,还夹杂着一些傍晚的寒意。
僧人向来苦修行,即便是天寒地冻的雪天,樊月也只穿一件青色薄衫。
不感四季,何以见佛。
为此,樊月常常周身寒意,他早就习惯,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樊月脑袋一阵眩晕,忽然体内一股热流攀附而上。
樊月皱着眉头推门入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内无声逼仄的空气瞬间紧紧扣住樊月的咽喉。
喘息声开始加重,脑海里开始出现白点,不知事是在哪一秒,身下像是着了火,滚烫的热潮仿佛生了根的藤蔓,一寸一寸沿着背脊处攀爬往上。
浑身燥热四起,如注的汗意浸满佛子的衣衫,湿漉漉的失重感接踵而来。
樊月眉头拧紧,眼神沉的像墨,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
难以自抑的喘息声从喉间溢出,樊月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到了床边。
灼热感像是烫红的烙铁,似乎要将樊月的自制力烧毁。
除了诡异的灼热,还有更大的酥麻痒意从心脏深处传来。
脑海里骤然出现少女狡黠的笑意。
那一声声樊月法师,像是萃了毒的刀子,誓要将樊月的心头磨的鲜血淋漓。
她怎么敢?
又很快被自己说服。
她有什么不敢。
苍白的自我说服之后,隐藏着几乎叫整个胸腔都在颤抖的愉悦。
说不清,道不明。
樊月掐紧自己的手心,忽的无奈一笑,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竟是这么厉害的药么?”
突然,屏风后有人影一闪。
樊月沉着一双眼抬眸,狭长的眼缝眯起。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那双眼依旧干净清明。
人影侧在屏风的山水画间,樊月强撑开视线也看不清晰。
盯了半天,那人影半分也没有动作的意思,似乎有些怯懦和害怕。
从没体验过的肿胀感从身上一阵一阵的传来,就像将人丢进了深渊,又轻轻的托举,最后扔进了湖底,满湖的清水涌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难如登天。
樊月将手心掐出血肉模糊,却还是无奈的笑着对屏风后的人柔声道:“怎么?有胆子下药,现在成缩头乌龟了?”
屏风后的人影像是得到了鼓励,杨柳腰肢轻抬,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纤细的嗓音掺了蜜似的,又甜又魅。
“法师……”
几乎是在听清来人声音的顷刻,樊月不可置信的猛抬起头,双眸猩红。
沈芝立在樊月的对面,只着一件若隐若现的薄衫,内里空空,只稍微着眼,女子胸前的风景边一览无遗。
刚说了两个字,沈芝便感觉房中的气氛瞬间掉到了冰点。
沈芝认真去看对面的佛子。
佛子穿着青色衣衫,因为身上被下了药的原因,额间都是细汗,一贯整齐得体的衣衫也被那人因为难受热意扯的松开了一些,独属于男人的挺阔的胸膛虚虚的掩藏在衣衫下。
樊月自小习武,虽平日看着清瘦,但实际上宽肩窄腰,身上的线条也利落漂亮,随着胸膛处重重的起伏,沈芝几乎移不开眼。
这样的场景,沈芝应该上去主动,可樊月只坐在那里,周边就像是落进了冰窟。
樊月低垂着雅青色的眼睫,双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仔细看,指缝处已经有红色溢出,他的目光藏在暗色里,叫人看不清楚,可滔天的怒意紧紧裹挟着他。
此刻的他,像是林间刚刚露出獠牙的猛兽,做着随时都要撕咬猎物的准备,即使他半分动作也没有,沈芝一步也不敢靠近。
但想到面前的人此刻被下了药,应该是急需帮助的,沈芝沉了沉气,再次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法师……我……我心悦……”
话未说完,面前的佛子目光抬起,一双充满杀意的猩红眼睛显露人前,在那漆黑看不到底的眸子里,沈芝只觉得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樊月自嘲似的嗤笑一声,接着暗哑的嗓音近乎低吼:“她怎么敢!”
沈芝愣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樊月。
虽说与樊月接触不多,可在沈芝的印象里,樊月清冷自持,无情无欲,哪怕泰山崩于前,面色也不会改半分。
可此刻,佛子酝酿着如浪潮般的情绪,带着杀意的目光像是隔空要将自己凌迟。
恐惧,害怕让沈芝忍不住落荒而逃。
房门被大力打开却未关上,春夜的寒风从屋外吹进来,樊月稍稍松了口气,可更大的灼热感再次袭来,樊月瞬间紧绷起身子,面色如墨。
隔着屏风,习武之人的敏锐又叫樊月捕捉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一起穿入的,还有少女熟悉的嗓音。
“奇怪,这么急?门都不关,我不会来迟了吧?”
沈鸢狐疑的关门,然后小声走进房中。
像是在与什么对峙,樊月几乎自毁般的强忍住呼吸。
沈鸢往里走了几步,隔着屏风,只看见樊月一人坐在床上的身影。
“啊!你们不会……完事儿了吧?”
伴着惊呼声,沈鸢快步穿过屏风。
少女的面色因为刚刚的快步动作染上了一些红晕,小巧的轮廓在月色的勾勒下显得尤为扎眼,她的唇色偏粉,像将熟未熟的红樱桃。
只一眼,樊月便觉得口舌干燥,极力抑制的热流再次喷涌而出。
“嗯……”
极为暧昧的一声喘息,沈鸢瞬间征住。
“你……你还……没……”
沈鸢结巴的话都说不完全,樊月蹙眉,黑的发亮的眸子再也不复之前的清冷,他唇角似笑非笑的一勾:“没什么?没叫你的药失效?”
被抓包后的沈鸢脑中飞速运转,几次尝试张口后,这才老实道:“法师,我本来是想等到沈芝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候,然后突然出现,救世主一样保你清白,这方式虽然过分
了一些,可我只是想博得你的好感,这心总是没错的嘛。”
樊月捏住佛珠的手指微微泛白,额间的细汗不断渗出,忍到极处时,手心中本就磨破的血肉被自己再次挤开,叫那痛意一遍一遍的从手心处传来。
可那姑娘丝毫没注意到,仰着脑袋,一脸得意的夸夸其谈:“樊月法师,怎么样?我来的还算及时吧?再晚一步,你可就要失了清白了!”
“清白?”
樊月的嗓音低哑,酝酿着凉意。
沈鸢急了,走上前伸手一下握住樊月的右手手腕,接着朝自己额间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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