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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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芊芊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计分得人工数妖丹，减分倒是全自动，什么破规则。
“多谢两位方士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人群中钻出一个乡绅模样的人，朝她们拱手施礼，“在下是云水镇的镇长，吕文才，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姓尹。”尹灵冲他微微一笑。
“我叫黎芊芊。”黎芊芊说完，闻传又发出声响，这次是遂玉。
黎芊芊看后微愣，递给尹灵，尹灵亦是一怔。
瞧出二人神色有异，吕文才不禁问道：“如何，可是那狐妖跑了？”
闻言，一旁的柳氏族人瞬间变得紧张。
“不必担忧，狐妖已经捉住了。”黎芊芊视线扫过他们，最后定在吕文才身上，目光多几分探究的意味。
柳氏族人纷纷松了口气，吕文才眉梢带喜：“那便好那便好。不知方士可否告知另两位方士一声，暂且留那狐妖一命。”
“哦？”黎芊芊似是不解，“狐妖害人不浅，镇长留它何用？”
吕文才笑了笑：“二位有所不知，其实在下也是修道之人。狐妖可恨，在下只有亲手了结它的性命才能安心。”
“原来如此。”
黎芊芊收回剑鞘，冰玉似的剑身折出泠泠寒光，闪过他的面门，“镇长深藏不露啊。”
吕文才面色一僵。
尹灵适时出声：“捉回狐妖还要些时间，不知能否问镇长讨杯茶喝。”
尹灵说得温言细语，吕文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那是自然，快去煮茶来，要顶好的。”
继而对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屋里坐。”
茶水上得很快，尹灵抿了口。黎芊芊没有动，而是划着闻传上显示的讯息
灵境中有法阵，弟子间的群聊处于断接状态，公屏上只有各队加加减减的分数。
吕文才的眼神不住地往闻传上飘，可惜黎芊芊角度选得太好，怎么看都是一片模糊。
叮咚一声，南宫羽终于传来消息。
吕文才借机倾过身体：“可是那两位方士回来了？”
黎芊芊却将闻传收进了乾坤袋，头都没抬：“没有。”
吕文才悻悻坐了回去。
尹灵也收起闻传，对吕文才道：“镇长别急，他们已经在回城路上了，我去村口接应。”
“那就麻烦尹姑娘了。”吕文才乐意之至，当即招来仆从道，“你们几个给尹姑娘带路。”
出了祠堂，便是纵横交错的窄巷，尹灵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停下脚步。前方，四五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拦在巷口。
尹灵回头，带路的侍从不知何时也抽出短刀，围成人墙堵在她身后。
“你们这是何意？”
尹灵边说边在袖中捏诀，却发现如何都调不动自己体内的灵力。
为首的那个见状嗤笑一声，向她逼近：“尹姑娘还是乖乖和我们走吧，你没了灵力打不过我们的。”
*
祠堂内。
吕文才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口，看向黎芊芊丝毫未动的茶水，道：“黎姑娘的茶凉了，你们去重新换一杯。”
“不用了，”黎芊芊压住茶碗，对上前的仆从道，“我嘴挑，只喝好茶。”
吕文才却笑：“黎姑娘都未曾尝过，怎知我的茶就不好？”
“茶好不好我一看便知，”黎芊芊站起来，“屋子里人太多有点闷，镇长带我出去看看吧。”
吕文才看向侧边的侍从，后者冲他颔首。
他眼中笑意更甚：“好啊。”
祠堂东面堆着五六块半人高的假山石，中间有座干涸的莲花池，黎芊芊走在前头。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镇长，”她朝莲花池走去。
吕文才从袖口摸出一柄短剑，往自己指头上割了一道。剑身上的古文沾血，发出亮光。
吕文才应和她说：“黎姑娘请问。”
黎芊芊在莲花池旁站定，背对他：“你又不姓柳，是如何说服柳氏族人听从于你的呢？”
“黎姑娘且听我慢慢道来——”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吕文才手中短剑骤然变长，朝黎芊芊脑后刺去。
黎芊芊不躲不避，长剑在她半臂之外，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任凭吕文才如何运转灵力始终不得进分毫。
“你分明——”
“我分明进了你的困灵阵，为何还能运转灵力，是吗？”黎芊芊转过身，对上他诧异的眼神，好笑道，“你要不看看，你在哪？”
脚下的地砖闪出金光，吕文才大惊失色，扔了剑就要跑。被黎芊芊一把拎住后颈，往后扯倒在地。
阵法生效，吕文才哎哟一声刚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传到了一座佛塔前，而南宫羽的剑横在他脖子上。
黎芊芊擦了擦手。
“你们，你们...”吕文才看看黎芊芊，又看看从佛塔内走出的尹灵，双腿一蹬，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你们耍赖”
黎芊芊往他脑门敲了一记：“胡说八道，这一招可是我们门派最厉害的师兄教的。你不服气？”
灵境外长老的水镜刚好切到他们队，黎芊芊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众人的目光移向鹤舟。
后者懒散地靠在椅背闭目养息，仿若无觉。
尹灵走到黎芊芊身边：“我进佛塔看过了，她说得没错里面的确关押着不少灵狐。我们闻见的妖气，大概就是源自此处。”
吕文才一听更来气：“你们竟听信那妖狐谗言，对同行出手，简直枉为修道之人。”
南宫羽给他下了道定身咒，收起剑，嘲讽道：“我们都没提到她，你那么着急承认什么。”
吕文才语塞。
黎芊芊问：“狐狸呢？”
“在这。”
遂玉从侧边走出来，手上提着只五花大绑的白狐，“它被我重伤，化为原型了。”
白狐一见到吕文才，萎靡的神色当即变得狰狞，呲着牙要去咬他。
吕文才吓得吱哇乱叫：“这是妖狐，妖狐！你们快将它就地正法啊。”
“不是你说要亲手了结它的吗，”黎芊芊将白狐提近了点，“喏，给你咯。”
“别别别，各位大侠、好汉，看在我们是同行的份上饶了我吧。”吕文才欲哭无泪，“要不是狐妖想要霸占这个镇子修炼，我也不会对它们赶尽杀绝啊。”
“我呸，你个妖道现在还在撒谎，”狐狸炸毛，“我和我的子孙在此地修炼百年，从来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明明是你根基有损，需要炼化妖兽的妖丹进补，这才定居于此，为的就是捕杀我们白狐一族。”
“更可恨你夺走妖丹不够，还活剥狐皮换成金银，诱使贪图富贵的柳氏族人认你当镇长，将整个云水镇变为诛妖阵！”
“你才最该死！”
此言一出，四人具是一惊。
寻常诛妖阵威力已不可小觑，若是以整个镇子入阵，即使是千年精怪也得脱层皮，更不用说只是修为不足百年的小妖。
何其残忍，何其狠毒。
“一派胡言！”吕文才嘴硬道，“我有那么大本事，今日又怎会任你在祠堂杀人？！”
“还不是以为你作恶太多，天道不容，这才让我找到机会。”
吕文才还想说，被南宫羽打断：“别狡辩了，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何要对我们下手？”
吕文才撇嘴，却是无话可说。
“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尹灵问。
白狐可怜，但却造下的杀孽不假；吕文才可恨，但又是真的人。
四人互相交换眼神，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正犹豫间，白狐突然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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