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威胁
其实对于吴轲这个人，沈鸢是有许多疑问的。
沈鸢穿越过来以后，对于原主的记忆是不完善的。
吴轲和原主有交易。
大概是原主身份卑微，如果不自己争取，极大可能就是被家族牺牲，草草收场的结局，所以吴轲找到了她，愿意帮她嫁进赵府，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原主好歹也是太傅之女，即使做不了正妻，做个侧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了，吴轲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大善人。
原主如果要想得到帮助，吴轲的要求就是用她达成与赵国公的联系。
赵国公手握太学命脉，天下趋势皆有他们执笔，若是有朝一日立储或者是拥兵谋反，只要太学愿意，这其中正恶，便由他们而定。
是谋反，还是清君侧。
全靠一支笔，一群文官所言。
但是沈鸢还是心存疑惑。
如果说中途叫停是因为，吴轲也不会傻到真的以为一个小小庶女能帮到他什么，那让她接近樊月究竟是什么目的。
而且当初万佛寺一见，吴轲并未与她表现出相识的样子，过后也从未找过她。
这一切，都挺诡异的。
不过在诡异，也比不上此刻，他出现在这里。
怀着一脑袋的疑问，沈鸢还是尽量稳住语气招呼。
“吴大人，原来这里是您的地盘，不知道吴大人将小女绑来此，是有什么目的，小女好歹是太傅侄女，吴大人此举怕是不合适吧？”
吴轲先是打量了一旁的樊月一眼，只见高山之巅的佛子面色如水，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不由的笑出了声。
“樊月法师倒是坦然，一点也不意外。”
樊月习惯性抬手去触摸腕间的佛珠，忽的指尖一空，他愣了一瞬，又想起什么似的松开紧皱的眉眼。
“吴大人，豢养私兵，是大罪，若是被圣上知晓，瑞王殿下多年图谋终会落空。”
这话一出沈鸢惊呼出声：“什么？豢养私兵？”
柳如是抖成了筛子，这都叫什么事，实话实说，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事，她这条小命还想要。
吴轲则是意味不明盯住樊月。
樊月垂着眼，雅青色的羽睫仔眼下落下一片阴翳，他的目光藏在那块阴沉里，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外有人提了陈明大步走进来。
“人带来了。”
那人将昏迷的陈明一把摔在地上，吴轲下巴扬了扬示意一下，那人立即懂事的狠踢一脚地上人的大腿。
猛烈的痛感一下叫醒了昏迷中的陈明，陈明痛的大叫一声。
“啊！”
柳如是立马顾不得许多，心疼的扑上去，一双秀眸洇出绯红色，眼眶水润。
“陈郎！你怎么样？”
陈明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迟疑的抬了一下头，接着神色不自然的移开道：“你是哪位？还请自重。”
柳如是被兜头一盆凉水浇湿心绪，沈鸢冷笑一声，忍不住道：“柳姑娘，我提醒你多少次了，这种男人，送给我我都嫌恶心，你长得又漂亮，才艺又出众，他怎么配得上你？凭他那半吊子书袋？连个功名都考不上的蠢货。”
说完沈鸢还忍不住“我呸！”的萃了一口。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身旁的樊月也震惊的转过头来去看沈鸢。
沈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矢口。
在这样的社会，大家闺秀都是谨言慎行，像她这样破口大骂的估计也算惊世骇俗了。
沈鸢不自然的别开脸，摸了摸鼻子。
倒是吴轲话中有话的接过话。
“沈二姑娘，变化不小啊，不过既然沈二姑娘如此痛恨此人，那不如，我替沈二姑娘出出气。”
沈鸢一下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柳如是也停了眼泪看过去。
吴轲的笑意带上几分狠意，随而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目光锁住沈鸢道：“如此猪狗不如的男人，不如取他一根手指，小惩大戒一下。”
沈鸢霎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顺着看过去。
“别！……”
阻止的话还没说完，吴轲面色瞬间冷下去，手中的刀高高的朝地上男子狠落下去。
“啊！啊！！”
“不要！陈郎！”
哭声和惨叫声一齐涌入了耳中，沈鸢几乎忘记了呼吸，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
视线忽然暗下去，沈鸢的一双眼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捂住。
熟悉的檀香味包裹着周身，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带来难得的一丝安心。
佛子的嗓音低沉悦耳，他说。
“闭眼，别看。”
像是一个被人绑了线的木偶，沈鸢几乎是毫不反抗的顺着他的话去做，闭上了眼。
背后是一个滚烫的胸膛，这样近的距离，沈鸢几乎听清了那人每一次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心中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情绪要破土而出。
像是被人塞了一口的棉花糖，超标的甜度从胸口处化开，甜的人不知道方向。
樊月冷着一张脸，几乎半搂的姿势圈住沈鸢。
“处理干净。”
佛子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凉意。
沈鸢看不见大家的表情，只听见吴轲沉声吩咐身边的手下。
“将这手指包好送给赵府小姐，记住，不要惊动赵府其他人。”吴轲停了一下，又道：“另外，把这边处理干净些，别吓着沈二姑娘。”
他把沈二姑娘这几个字有意咬中，意有所指。
手下应了声：“是。”，接着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响起，还有水流打湿地板的声音。
吴轲似乎已经痛晕过去，没了声响。
柳如是小声啜泣，哭成了泪人儿。
半晌，血腥味散去，樊月松开捂着沈鸢眼睛的手。
视线一下明朗起来。
沈鸢耐着性子开口：“吴大人，豢养私兵，拉拢赵国公，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一条都够你们死一万次了，瑞王初掌兵权，难道，你就真的无所顾忌了吗？”
吴轲不怒反笑：“沈二姑娘，原以为，你是吴某的人，此刻看来……”
说着吴轲暧昧的看了一眼沈鸢身后的樊月，勾起唇角笑道：“看来不是，沈二姑娘与吴某所求并不相同。”
沈鸢心下一沉，可吴轲并未纠着不放，而是继而说道：“不过，沈二姑娘给吴某扣下的罪名，吴某倒是不能苟同。”
“哦？那吴大人有何高见？”沈鸢问道。
吴轲装作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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