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崖边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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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南宫羽从地上跳起来，挡在黎芊芊和遂玉身前，警惕地望着忽然出现的男子。
顾无识朝他瞥去一眼。
还没张口，骂声先至：“顾无识你有完没完，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人，有意思吗——”
“这是尘世镜。”
轻描淡写的一句，将黎芊芊余下的愤怒尽数堵了回去。
她一噎。
南宫羽怔然，扭头去看黎芊芊：“你认识他？”
“他是天上的神君。刚刚也是他救了我们。”遂玉走上前，嘴上这么说着，望向顾无识的神情却依然戒备。
元阳真君说过，天上神仙千千万，凡人遇见谁都能添福添运，除了一个叫顾无识的...
他们的敌意明晃晃，顾无识满不在乎，也懒得解释。
雨势渐弱，他顺手收了伞：“还能动就跟上，跟不上也别找我。”
南宫羽第一次看见神仙，原先还有点惊奇，听到这话不禁压低了声音：“神仙架子都这么大？”
顾无识长着和鹤舟一样的脸，联想当时在擂台上听到的对话，遂玉隐隐有了猜想。
她转向黎芊芊：“现在也是在改变命运吗？”
“大差不差吧。”黎芊芊回答说，“只是改变的不叫命运，而是执念。”
黎芊芊没藏着掖着，简单解释了下尘世镜的事情，顺便把自己下山历练的实情一同说了。
遂玉接受能力较强，南宫羽则惊掉了下巴，连连咋舌：“天界都去过了，芊芊，你这辈子值了！”
黎芊芊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其实她更愿意呆在蓬莱修行。
遂玉思绪收得很快，回到问题本身：“如你所说，只有破除幻境主人的执念才能出去，那我们该如何找到执念的源头？”
黎芊芊视线落向走在前头的顾无识，抿了抿唇，“我去问问。”
她几步追到顾无识身边，随后慢下来，和他保持一样的步调。
走了一段，才别别扭扭开口。
“刚才...误会你了。”少女背着手，明明和他说话，目光却踩着草坪，“不好意思。”
顾无识分了个眼神给她。
“我也没想到竹里间会有尘世镜的碎片。”
“何况...你也没说，会一直跟着我呀。”
顾无识看了她一会，悠悠收回视线：“别自作多情，我还不至于为个任务做到这种地步。”
“去竹里间只是凑巧。”他说得漫不经心，淡淡的嗓音却透着愉悦。
嘲笑！正宗嘲笑！
黎芊芊僵了僵，因那句“自作多情”生出一丝羞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黎芊芊转回脸，冷着脸看他：“我们要走哪儿去？”
本性暴露得真快。顾无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随便走走，幻境里不会出现与执念无关的场景。”
感情就是靠运气。早知道不问了，平白无故受了回讥讽。
黎芊芊踢了一脚拦路的石子。
“不过你既然问了，最好还是提醒一下你的两个朋友，幻境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轻易——”
顾无识话说到一半，南宫羽忽然叫起来，指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山崖：“你们看，那有个人！”
雨后山间起了雾气，潮湿的林道上，一袭红衣若隐若现。
几人回头。
只见那道红色的身影逐渐偏离林道，朝崖前的大石走去。
“欸，她往哪走呢？”南宫羽往回走了几步，正奇怪，就见红衣爬上了悬崖边的石头。
崖风猎猎，女子单薄可怜，身形摇摇欲坠，竟有前倾之意。
南宫羽面色突变：“不好，她要跳崖！”紧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落下道缩地符。
“等等…”顾无识皱眉，可来不及说完话，南宫羽已经出现在崖前。
红衣女子听到动静，看到忽然出现在近处的南宫羽，猛地一吓。
“姑娘，你听我说——哎！”
南宫羽才开口，那女子情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毫不犹豫跳下了悬崖。
瞬间，四周景象极速坍缩，几人没来得及反应就又回到了半空，坠落的速度比之前还快。
“哇，救——”
金光闪过，南宫羽面朝下呈大字狠狠摔在岸边，呼救声戛然而止。
“南宫羽！”
黎芊芊和遂玉摔得还算稳当，见状当即翻身去扶，“你没事吧？”
“痛死小爷我了，”南宫羽借着遂玉的手翻起来，坐在潮湿的草地上，呲牙咧嘴，“这什么情况？”
“你刚才浪费了一次机会。”
顾无识皱着眉，眼里警告明显：“下回再鲁莽坏事，疼一下都是轻的。”
南宫羽捂着屁股，看看黎芊芊又看看遂玉，表情茫然，“他什么意思？”
“这个幻境八成和刚才跳崖的人有关，”遂玉将视线从细密的雨丝上收回，沉吟：“她跳下去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顾无识朝遂玉投去一瞥。
元阳人不怎么样，收徒的眼光倒是尚可。
“所以她就是我们在找的‘执念’”南宫羽目光亮了亮。
“总之得先阻止她跳崖”黎芊芊道，“刚才只有你离得最近，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没有？”
“她哪里都很不对劲。”
回忆起方才的场景，南宫羽表情变得严肃，“尤其看到我的时候，神色显然很慌张，就好像生怕我把她拉回去。对了，她身上穿的是嫁衣。”
“嫁衣？”黎芊芊蹙眉。
脑海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强嫁强娶的故事。
“先想个办法把人救下来吧。”遂玉低声，朝林道一指，“她好像来了。”
顾无识看过去，山弯转角，果然影影绰绰多了抹红色。
仙力运转，顾无识手心聚起光芒——
“我有个主意。”
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转眼，只见黎芊芊晶亮的眸中划过一抹狡黠。
小雨断断续续下了一路，喜服沾了雨水，潮湿又沉重地贴在身上，乔简擦了擦脸上的汗，吃力地爬上坡，走到悬崖的大石边。
还没站上去，就听到侧方传来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她看过去，不远处，扎着双髻的少女抱腿坐在地上，浅蓝色的衣摆处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大概率摔到了腿，似乎挺严重。
乔简掩下眼眸，正思忖要不要去扶一把，少女却如有所觉地扭过头，泪光盈盈：
“姐姐，能不能——”黎芊芊台词说到一半，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见南宫羽一跃而起，将人扑到在地。
怎么提前行动了，她台词都没念完呢！
忽然被袭击，乔简失声尖叫。
“姑娘你说你年华大好前途光明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让别人想何必非得走极端自我了断呢...”南宫羽压着她，一串话说得又快又急还不带断句，差点没憋过气去。
乔简死命拍着南宫羽的背。
南宫羽抱得更紧：“你打我我也不会放你去死的。”
“再不放开，人就要被你压死了。”顾无识悠悠开口。
南宫羽闻言动作一滞，手忙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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