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肃杀内核和温和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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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虽顶着锦衣卫的名头,但与魏宁所见所想的凶神恶煞截然不同,陆压通身气质温和坦然,又长相清俊温雅,丝毫不似魏峥的雷厉风行、冷漠嗜杀。
端端正正立在繁花阁不大不小的院落中,唇角微勾,四角悬挂的纸灯的光朦朦胧胧打在他面庞上。
君子翩翩,又眼神含笑,身形挺拔顺着长廊举步而来。
模糊的剪影如丝线一般,一瞬将魏宁的思绪拉回三年前。夫君温和惬雅,容貌温秀,魏宁当时年少不经世事,总是格外沉溺于他身上雅致与某种格外排外的风骨。
如今见到陆压,她才恍然,原来当初夫君身上纠结对立,矛盾综合、令她格外着迷的气质,那是肃杀内核和温和皮囊所共同构成的统一体。
时隔三年,她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识到,他的夫君并不像外表那样文弱,或许他也能一怒之下,提刀杀人。
魏宁微微欠身,也像陆压一样慢慢勾起唇角。
语气颇为慨然道:“陆大人如何这个时辰前来,可有要事?”
陆压看看浓黑如墨的天色,昏黄不轻的烛光在他身上慢慢褪色,靛青凝成一种深重的颜色,含笑道:“魏娘子晚间安好,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某人的偏执神经,令陆压感到十分头疼,万分抱歉魏峥牵连无辜的做法。
陆压向魏宁摊开掌心,解释道:“后山上魏娘子磕伤了脚,恰好我这有瓶伤药,便送来给魏娘子。”
亲疏有别,他并未直言魏峥不是,甚尔潜藏在内的歉意也是为不可察。
魏宁可是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她只管端详陆压手中的药瓶,看得出白玉瓷瓶材质上好,想必装的药也是上佳。
本欲推辞的魏宁飞速衡量了利弊,得出一个结论:是她这样普通身份搞不来。
魏宁笑意氤氲,当即道谢:“民女脚疼得厉害,便不与陆大人客气,谢陆大人。”
客套话还是要说得冠冕堂皇、礼貌大气。
陆压还是笑,瞧魏宁端坐窗边,正欲将瓷瓶放至她手边窗柩小台。
暗夜视线受阻,陆压又未曾多警惕,当他抬手至半空中,凭空横现的手盖上手心时,自然未曾避开。
这便罢了。
这只手指尖纤细,细微的伤痕遍布在指腹,形成斑驳的一层薄茧,带着凉意落在他掌心。
手的主人自然属于魏宁。
陆压只当她要亲自拿,温和礼貌、尊重女子的习惯使然,正欲探向前方的掌心霎时顿住。
静待魏宁拿起。
魏宁低低垂着眼皮,秀丽的脸颊出于某种将要验证的打算紧紧绷起,就连娇小惨淡的唇也是紧抿的状态,整个人倏然陷入一种悬而未决的紧张之中。
她缓慢而坚定得慢慢抬手,目光久久落在陆压掌心,自白瓷瓶遮掩住的小片皮肤,到露在空气中皮肤。
平滑的肌理光洁红润,长指修长柔韧,未被遮盖住的掌面上,斑斑的伤痕和生有硬茧的地方,在微弱光线下散发出轻重不一的颜色,魏宁熟悉这种伤疤在灯影下留下的痕迹。
曾几何时,年少的她满腔心疼,爱怜轻抚过夫君掌心指间斑驳肌理。
掌心和指尖的薄茧她识得。
魏宁说不出心中是怀念更多,还是慨然更多些,她缓缓地、坚定地,拿起瓷瓶,随着白玉瓷瓶脱离陆压掌心。
她见到了——
压在瓷瓶下同样的掌心茧和指尖暗痕,魏宁不可抑制将两者对比,她夫君的手更纤长白皙些,薄茧也生的秀气雅致,均匀分散在掌心及掌面四周。
许是鬼迷了心窍,魏宁心跳攘在嗓子眼,骤然有个不可思议的古怪猜测——
夫君与锦衣卫……
这一念头方才生成,就被魏宁矢口否认。
不是逃避的自我否认,她在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抓住一条灵光乍现的线索,倘若夫君是锦衣卫,世人皆知锦衣卫文武双全,无论当年情况多么紧急,夫君如何也不会毫无反抗之力,便不会为救她死去。
魏宁心尖悲苦又瑟然,去日苦多悲苦就成了连绵不断。
——夫君文弱,她从不知夫君会武。
似乎魏宁表现太过反常,目光怔怔紧盯他掌心不放,出神的样子格外奇异古怪。陆压倏然警惕起来,笑意慢慢收敛,隐晦的提防幽然而生。
他眸光幽幽,嗓音和煦:“魏娘子?”
魏宁似是刚回神,露出个无力的笑:“陆大人,民女抱歉。”
现在想来,方才的胡思乱想显得格外荒诞不经,让她忍不住苦笑。对于陆压,魏宁的歉意来得真情实感,权当无缘无故被她拉去做了样板,当事人却蒙在鼓里的愧疚。
魏宁重新冷静下来,笑意也愈发游刃有余:“陆大人可是不知,方才您打灯影里闲庭信步,又赠予民女伤药,恍然间民女险些认错了人。”
至于错认为何人,从魏宁痴情怔然的模样中,陆压一览便知。
是她的亡夫。
话题到了这个地步,涉及亡故之人,又险些被魏宁误认,陆压只能不尴不尬的颔首,不接话的同时也极力忽视某些让他觉得异样之处。
魏宁神色淡然,愈发温婉娴雅:“民女失言,望大人勿要介怀。”
她长相有种温和的明丽感,但行动礼仪上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端庄,这略带锋锐的明丽感便被平实的柔和和秀气所代替,看在他人眼中,只当魏宁是个普通的清秀佳人。
自然陆压看不透。
药既送到魏宁手中,又无故历经一番诡异的戏码,亲眼见到魏宁“怀念亡夫”。在此之间,陆压察觉到某种不好辨别,而后被他归咎为魏宁过于悲伤产生误解的原因。
感情纠葛的缺乏使他左右为难。
陆压不欲多待,道了“无妨”便辞别,魏宁面上不显,内心却巴不得他走。
锦衣卫的好人难得,同样锦衣卫出好人同样不可思议。
魏宁发自内心感激陆压,对他印象也前所未有的好,但同时陆压作为锦衣卫,有些时候来往太多,不能见人的秘密便有随时见天日的危险。
在陆压身上,感激与抗拒杂糅一起。
魏宁抑制跑出来的愧疚,吩咐一旁静立的小丫头送陆压归去,小丫头不久前到她身边做学徒,她年纪小肤色又白,五官无处不是圆的,粗粗一看像是个精致可爱的年画娃娃。
小丫头规规矩矩行礼,可爱的长相和性格让人见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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