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韩信查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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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是落魄的贵族，落魄的士，就像韩国命运一样，强则强已，战国七雄，声名赫赫，弱则弱已，七国吊车尾的，被秦打、赵揍、魏欺。

落魄的贵族不是庶族，他依旧三岁读书，五岁学剑，书读五车，剑行侠客。

韩信的信字是信仰，是信用，是信任，是士为知己者死。扶苏不知道，他给了韩信一个改变身份的机会，韩信将带着麾下大秦的铁骑为他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这是一位真正国士无双的大才。

廷尉令史韩信可能也想不到，他立下的功勋将超过历代先祖。

此时的韩信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嗅味儿。那味道，很刺鼻，夹杂着臭鸡蛋味儿。用食指蘸蘸，捏起来，粘粘的，能拉丝。颜色看起来黝黑。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准是见过。

他用**挖出一些未曾燃烧的黑油，盛放在小瓶里，小心挂在腰间。

他脑海中一闪而逝“泽中有火，上火下泽”“高奴有淆水可燃”等读过的古言。

是了，他游学时曾经在延寿县见过，当地人介绍：延寿县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筥，燃之极明，不可食，谓之石漆。

是当地人用来照明的原料，中原境内却不常见。

韩信一瞬间想到很多。扶苏装病，马兴**，卫尉**，大印丢失，外族石漆…这是一只大网，是网中网，大家互相编织的巨网。深入其中，一个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哪怕他是兵家宗师，也毫不够看。

房间烧的一片狼藉，所谓的尸体也烧的面目全非。初步勘验，死者，男，身长七尺有五，口有烟灰。

没有特别有用的信息，韩信想着。

他开始一直问询当日值班人员，并做好记录。整个卫尉府筛一遍下来，折腾到半夜。一伍的兵士累得倚着柱子，靠着栏杆，鼾声四起。

入门时候，门是紧闭的，被人从外推开。推门而入，乌漆墨黑的房间里传来刺鼻的味道，紧接着点火的侍从惊着丢下火折子，点燃石漆，熊熊大火将卫尉尸体烧得几乎难辨男女。

他又摸到内堂，点起火来，一寸一寸仔细查看，依旧一无所获，只是尸体倒下的位置灰格外的多。

韩信只是记下，暂时没有想明白缘故。他也很疲惫，白天给扶苏守宫门，晚上来查案，宗师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他决心找个避风的角落睡上一觉。

因为累，睡得沉，睡得香。早上是在军士们推搡下醒来的。

有人告诉他，卫尉府门口有位苍颜白发的老妪，只在门口翘首以盼。

韩信揉着眼睛，紧了紧衣服，初晨还是能感到微冷。

他快步走出来，看到拄着拐棍的老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写满了风霜，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

父亲战死，弟弟病亡，母亲也曾忧愁得如犁过一般，满头沟壑。

“老人家。你有事儿？”韩信和煦的问道。

“我等我儿子，他说他在卫尉府轮值。晚上就下值回家，可他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从来不骗我，自他父兄战死，荫庇他来卫尉府做侍从后，他从不骗我。”老人很是担忧。

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好，整个身体重心压在老旧拐杖上，单薄的麻衣在晨风的吹拂下，微颤。

韩信脱下披风，紧紧系在老人身上。披在身长八尺的韩信身上紧巴巴的披风，却严严实实包裹了老人。

她瘦弱得厉害，也虚弱得厉害。韩信能感觉到她是吊着一口气来见儿子的。

“谁是这位老人的儿子，立即出来。”韩信声音传到内院，卫尉府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都感到很是震惊。

他身旁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轻声说道：“大人，她只会说这一句话。”

“你认识她？认识她儿子？”韩信忙问道。

“认识，她是丁乙的母亲。灭韩之战，她丈夫战**，长子丁甲战**，后来灭楚，幼子丁乙又战**。她崩溃了，疯了。丁乙的丧还是我报的。”那人苦涩的说道。

“她能活到现在，一是帝国抚恤，二是邻里帮助，三是我等照看。”他有些不愿回想过去。

是了，经历过战争，就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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