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冒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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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系统那换来的豆瓣酱还有不少，苏禾安便没想着动自己先前自制的。
只见苏禾安往加入干辣椒泥后有些泛红的锅里又挖了一大勺红褐色的豆瓣酱，接着用小火慢慢熬煮这一大锅红润的辣油。
豆瓣酱的酱香和干辣椒的辣意被热油激发，梁玉英侧过神去用手捂住脸打了个喷嚏。
“这段时间也跟着你吃了不少辣椒，但每次闻到的时候还是会不适应。”梁玉英有些尴尬地解释。
苏禾安一边用铲子推着锅里的辣椒和豆瓣酱，一边对着梁玉英笑道：“做川菜是这样的，过段时间开春了要是能寻到兔子，我给阿娘做个生焖兔，那鲜辣椒爆锅的时候才是呛人呢。”
熬了一刻钟，油已经完全变成深红色了，苏禾安将方才提前碾磨好的香料粉撒了进去，又熬煮了小半刻钟，这才把一大碗红润润的辣油盛到白瓷盆子里。
白如雪的大盆里晃悠着红如莓果的辣油，煞是好看。
“阿娘，你可知道这中江县有没有能买牛油的地方？”苏禾安看着刚出炉的冒菜底料，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满。
梁玉英道：“耕牛自然是不允许买卖的，但是会有人卖意外死去的牛肉……价格不低，有人会故意把牛害死。至于牛油，怕是得买了肉你自己做，应该和做猪油的方法差不多？”
苏禾安点点头，在农耕时代，自然不会像现代那般直接把牛肉作为餐桌上的食材：“这冒菜若是用牛油来熬制底料会比这个猪油加上菜籽油的配方更醇厚香浓一些，若是做麻辣火锅就更需要牛油了。”
“那我找人帮你留意一下？禾安是想在白云书院那边卖这个？会不会味道太重了，感觉吃完后甚至会染到衣服上，那些学子可能会介意。”梁玉英不解地问道。
苏禾安摇摇头：“暂时还没打算做这个，这个每日要准备大量的食材，我想了想还是等到以后搬去府城了再做。毕竟白云书院那边还是做学子的生意为主，我想咱们可以早餐的时候还是卖包子、若是忙得过来再做些面和粥，还有抄手；至于中午，我想做成盒饭。”
“盒饭？”
“我那日看着学子们还挺忙的，不见得有那么多时间慢慢去等我们炒菜，倒不如每日选三五个菜，算着学子们中午下学外出吃午食的时间提前做好，等他们来的时候直接装在碗里一份一份地卖。”
梁玉英听完后琢磨一番：“这法子不错，就是不知冬日里菜会不会凉得太快？若是夏日里倒是可以做凉菜，我看你给程小娘子做的那个手撕鸡就很是开胃。”
苏禾安想起手推车的保温功能，估摸着食肆也能解锁同样的功能，便气定神闲、故作高深地看着梁玉英卖了个关子：“我应该是有法子的，明日早上卖完包子咱们先去看看白云书院那边的食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再做打算。”
“那院长没有和你说食肆到底是什么样子吗？”梁玉英有些意外。
苏禾安摸了摸鼻头，哪有什么院长：“可能是太急了，只说是食肆不大，前头做生意、后头我们母女三人生活。”
总归明日便能看到了，又不用缴租金，梁玉英也不深究：“咱们还能在这边住好些日子呢，不用急。这冒菜接着是像我先前说那样做？不如我来试试，你在旁边看着。”
苏禾安看着梁玉英跃跃欲试，想到冒菜最容易翻车的底料已经炒好了，便往旁边挪了两步，让梁玉英站到灶台前。
“先把锅烧热，下两勺方才做的那个底料。这底料刚做还没有凝固，要是提前做好凝固的就像猪油那样放就行。”
“味道上来之后就直接冲入热水，其实这里最好是冲高汤，不过今日时间来不及了。”
“开锅之后尝尝味道，可以补一点点盐。”
“然后按照容易熟透的先后顺序下菜，比如这个芋头就要早些下下去，下次我再做些鱼丸，弹弹的、还鲜得紧，放在火锅和冒菜里都很好吃。”
“肉片我提前用调料腌制过了，直接下就行。下次我再做一些粑粑肉，也一并煮进去。”
“先把锅里煮好的菜都捞起来放在旁边那个大盆子里，把猪肚和猪肠放下去烫一下，好了好了，阿娘，捞起来吧。”
“这青菜还多亏了那管家，冬日里的青菜可真贵啊，等到了春天，我一定要带着苗安去大把大把地摘野菜回来做菜，清炒时蔬、蔬菜饼全都要安排上！”
浅浅的盆子里堆满了沾染着红油的各式食材，苏禾安和梁玉英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接着舀几勺这个冒过菜的原汤到盆里。”
“然后加红油，对，就是阿娘你最喜欢的油泼辣子。”
“沿着边上稍稍滴一点点醋，好好好够了够了！”
“再撒一把新鲜辣椒碎、花生碎、花椒粉、葱花、蒜末，来，把我这边烧热的这一点点菜籽油淋上去。”
“刺啦——”
满满一大盆的冒菜，勾得梁玉英馋虫直冒。
苏禾安递给她一双筷子：“咱们偷偷背着苗安先尝尝，可惜今日食材还是不够多，以后咱们要是真的能去府城开个冒菜店，我要准备几十种食材给人选！”
“那要是卖不完怎么办？成本岂不是很高。”梁玉英还没问出口，就被苏禾安塞了一嘴肉片。
提前腌制过的肉片细腻滑嫩，丝毫不会因为煮了好些时间就变得干柴，反而异常地入味。
先是来自干辣椒、豆瓣酱以及最后的新鲜小米辣的各异却又和谐的刺激的辛辣味，比起之前单用一种辣椒烹饪的菜品更加丰富。
接着是来自猪油油脂的醇香油润，被各种香料中和之后不会让人腻味反感。
再然后，就是肉片本身的滋味了。
“咱们要不就在白云书院卖这个吧？”将那片肉吞下去后梁玉英又细细回味了片刻，认真地盯着苏禾安。
苏禾安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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