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父亲
“不好”
原本得意洋洋的几人脸色一变,丢下手上东西,竟是被吓得仓皇而逃。
那个老妇上前将他们丢在地上的粗麻袋子捡起。爱惜的拍了拍上面的灰,珍重的收到怀中。
但见一行人策马而来,声势浩大如同狂风过境,踏踏马蹄扬起滚滚黄沙,那马队越来越近,几乎能看清马上人衣饰。浩浩荡荡的沙尘中一抹亮眼的红若隐若现,迎风飘动。
“那些是什么人。”
竟让那些跋扈的差役闻风而逃。
那大娘见商桑并无恶意,捡起拐杖抹去面上尘土,幽幽开口。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那些是赤巾......”
“张峰他娘。”
一旁的破败小屋中探出一个头来,是个身穿旧碎花棉衫的大婶,她头上裹着一块粗麻头巾,面容焦黄枯瘦,同眼前的大娘一般无二。
原本开口的大娘突然停顿,闭口不言。
“我才听见隔壁有动静,小峰这孩子好像醒了,你快进去看看。”
“来了。”
那大娘谢过商桑,拄着拐颤颤巍巍向屋内走去。
“如你所见这里混乱危险,想必姑娘还有许多路要赶,不必再此过多停留。”
看到商桑身后的华丽马车同随行的诸多侍卫,李大娘也能猜到这个贫穷的村落怎么会是眼前人此行的终点。
商桑被她提醒,抬脚上了马车,赶往父亲所在的营地。
军营内,士兵操练的声音阵阵传来。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颇为恢宏。一座较大地营帐坐落在军营中心。
燕山下令让操练了一上午的士兵们稍作歇息,拿起手旁的羊皮水壶就往口中灌,下一秒,一口水喷了出来,剧烈咳嗽,被呛得七荤八素。
“郡主?”
他只当自己花了眼,仔细一看,那猫着腰往主帐中去的,不是商桑是谁?
商桑亦看见了他,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
“郡主到此地做什么。”
他记得郡主和世子的婚期好像就在这几日,她不好好的在京都待着,跑到千里之外的边关。难道,他们将军又有机会了?他挠了挠头。
更重要的是,侯爷前些日子才让人传信回去不准郡主前来。
“这要是让侯爷知道了?”
缓过劲来的燕山表情古怪。
“所以我才让你别说话。”
“不让我说话有什么用,来都来了,这会子才怕侯爷发现,未免太晚了些。”
燕山兀自说着,愈发觉得眼前的人幼稚得可笑。
“军营中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瞒得......”
“怎么不说话了?”商桑意识到不对,浑身一僵,小心翼翼地转身,看清身后人的面容,同样哑了嗓子,艰难开口,语气里带着三分心虚。
“父亲”
身高九尺的人站在她身后,面容庄严肃穆,眼神锐利,虽年过半百,依旧气势刚健,尤可见当年气吞万里的英姿。
定北侯望着自己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不发一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我信中怎么跟你说的。”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侯爷,换药的时间到了。”
带着三分犹豫的声音将这骇人的沉寂打破,在后面看着的随军医师纠结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心中只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只是侯爷换药的时间实在是耽搁不得。
“送郡主回去。”
定北侯终于有所动作,冷着脸向主帐中走去。医师和身后背着药箱的侍童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想到父亲的伤,商桑如梦方醒,跟了上去。
“没听见吗?”这句话是对着身旁的将士说的。征战多年的侯爷声音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有与生俱来的威仪。
“郡主回去吧。”
燕山拦住商桑,神色亦颇为无奈。
商桑焦躁不已,情急之下伸出手推他。
只是她一介女流又怎能推动一个高大魁梧的武将副官。
京中亦不乏尚武的富家公子,闲来喜欢舞刀弄枪,与那些花架子不同,燕山是真正上过战场,拿刀杀过人的。
却见燕山将身一侧,竟真被商桑推开,后退几步,恰巧拦在几个欲上前拦人的士兵身前。
士兵想起侯爷胜怒的模样,慌忙作势欲追,燕山好似如梦方醒,长臂一挥换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却是将身后的人拦了个彻底。
“哎呦郡主,你竟趁我不防。”
“还有你们这几个废物,怎么连一个女子都拦不下。”
“燕副官,您......”
几个士兵不敢多言。
“您什么您,都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操练去,就这点本事,如何上阵杀敌,今天都给我加练两刻钟。”
几个士兵眼见着商桑走进了营帐,一片呜呼哀哉,垂头丧气地加练去了。
“因为剧烈动作,伤口又裂开了。”头发花白的随军医师皱着眉,换药的动作迅速又娴熟,显然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商桑的目光略过营帐正中摆着的巨大沙盘,望着眼前溃烂红肿的伤口,眨了眨酸胀不已的眼睛,有些哽咽。
“您不能再亲自上战场了,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总算知道为何前世戎马一生,作战经验无数的父亲会在战场上糟了贞狄人的暗算,这样的伤口,他是以怎样的毅力在硬撑着?
定北侯的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
“都聋了吗?还是我老了,都不听我的话了,立刻送郡主回去。”
替他上药的药童哆嗦一下,手中白色粉末状的药险些撒出去。
“算商桑求您。”
女儿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上,烫得商苏北心里发疼。但他却不能心软,刀剑无眼,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挂在帐帘的铜铃叮铃一声,一个士兵掀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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