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秉着‘大家好不好都罢了，关键是我好’的原则，李娟决定等弟弟妹妹干完活后和他们剖心置腹好好谈谈。

也许挽救挽救，眼前这两人能成为光荣的劳动者。

特别是周小杰，也许能和周家村的男人有点点不同呢。

在周家村，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这时候的人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

农民种地为生，那么多需要力气的活，家里也确实需要有个男人，李娟表示理解。

这段时间以来，李娟也听了不少魏如兰说过往，知道当年她在生下周来娣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接连生的都是女儿，很怕被人认为只会生女儿。

好在后来生下周小杰，她才终于扬眉吐气。

对于这个宝贝儿子，魏如兰和周根几乎倾尽了自己能给的爱。

而魏如兰，不过是周家村世世代代无数个母亲的缩影。

李娟虽然从来没得到过这种偏爱，然而看着周家村的男人，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从来被偏爱的男人，长大后反而不会爱人呢。不是说被爱的人才更愿意爱人吗？

人性太复杂，李娟自认没那个智慧研究明白。

生命有限，时间宝贵，她还是更乐意把更多时间花在自己身上，而非去分析千百年来没改变过的人性上。

泡好三杯麦乳精，姐弟三人坐在屋檐下，李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啊呸，是开始自己的说教。

她看向美滋滋喝着麦乳精的周小杰，决定从每个小孩子都不喜欢的问成绩作为切入口。

不是她能掐会算，而是看这两人整日只知道玩，耍小聪明，她敢断定两人肯定不是学习的料。

所以她剖心置腹交谈的思路是：聊聊学习-学习成绩不好也没关系，能干也会被很多人欣赏-成为一名种田能手，得从小开始。

逻辑思路没问题，凭她多活了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她有信心拿下这两个孩子。

李娟心情很好，抿了一口麦乳精后，笑眯眯问：“周小杰，你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

周小杰瞥了她一眼：“语文18，数学26。”

“多少？”李娟被这个分数震惊到了，甚至怀疑周家村小学的满分是不是五十分。

周小杰又不耐烦重复了遍分数，不满道：“出成绩那天爸妈都因为这个分数打过我了，怎么还来问。”

李娟忽略他这话，她不需要跟一个小孩子解释自己的反常。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周家村小学的试卷满分是不是一百分。

周来娣年纪大些，把李娟这问话听成了暗讽，噗呲笑出声，落井下石道：：“当然是满分，他们班还有两位同学考了满分呢。”

李娟难掩错愕，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智障啊，怎么考这么个分数。

考这个分数，不怪爱子如命的周根和魏如兰都动手了。

李娟被这个惊人的低分扰乱了思路，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设想好的‘教育’逻辑。

忍不住说他：“考这么低分，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说出来。”

周小杰不以为意：“为什么不好意思？爸妈明明说我只要识字，会算数就行，以后可以拿你们的彩礼盖房子娶媳妇。就算你们以后嫁人了，也得帮扶我这个唯一的弟弟。”

明明是这么说的，结果看到他考试成绩后却动手打他。

想起这事周小杰还是很气愤。

这番自私的言论，即便李娟有心理准备，也倒抽了口冷气。

呆楞了几秒后，忍无可忍，伸出手直接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掌。

“周小杰，你别做梦了。你最好好好学习，将来能能有出息，指望我和你二姐的彩礼盖房子娶媳妇，做梦吧。我，虽然长得好看，但大病了一场后，现在一点农活都干不了。这样的我，你觉得能要到什么彩礼？还有你二姐，既不漂亮又好吃懒做，就更别想要到多少彩礼了。”

周来娣看到弟弟被大姐吗，本来幸灾乐祸的，听到这话笑容僵住了。

什么叫她不漂亮又好吃拦住，要不到多少彩礼？

看不起谁呢？

她虽然长得没有大姐漂亮，但也不丑……应该也不算丑吧？

李娟没主意周来娣表情的变化，继续训斥周小杰：“你爸你妈除了会种地，别的什么都不会，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不可能帮到你什么。你要是不努力，小心和村里的周大傻一样。”

周大傻本名叫周大柱，因为家里太穷，四十岁还娶不上媳妇，精神失常了，村里人干脆叫他周大傻。

周小杰只有十二岁，很多道理其实并不懂，但周大傻对他的震慑还是很大的。

娶不到媳妇就会变成傻子，没人照顾，浑身脏兮兮的。

想到这些，周小杰小脸都白了，手里捧着的麦乳精也不香了。

看到周小杰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李娟才舒了口气。

知道害怕还有救。

随后看向周来娣，开始教育下一个目标。

“还有你周来娣，我知道你有点小聪明，能屈能伸，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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