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宁府
关州城的城门巍峨耸立,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城墙下,宁羽禄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个儿跟陛下拉开些距离,宁羽禄儿时是在郢都的宫里的长大,每日与前朝那些皇子们一起上学堂,一群男孩儿在一起只会打架攀比,无趣极了。
后来听说陛下唯一的小公主也要来宫里学堂,她的哥哥们都满脸不屑,反倒是宁羽禄心中一喜,可算有个盼头了,他在家里就爱和姐姐妹妹在一块儿玩儿。
更何况洛玉明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饱满圆润,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还如婴孩般可爱,从此后,他再也不每日都想着逃学了,还求学堂夫子将他调到第一排,顶着这么大的个子和全班最低的小公主坐在一起。
“宁哥哥,别来无恙。”挑了半边眉毛,陛下温和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道:“先带路吧,有事府中再说。”
长发高高束在头上未盘起来,动静之间随风飘扬,一身碧色劲装,白玉腰带系在腰间,唯一不和谐的配饰是他双手带着黑色皮革的手套,这便是宁老将军家中的独子宁羽禄。
“遵……”宁羽禄笑到脸色都红红地,一高兴就差点儿忘记了陛下隐蔽身份的事宜,又被张淼瞪了一眼,他也不脑,还是笑意莹莹:“那各位快随我来,家父早已在家等候良久。”
涔沅跟她提了几句如今的宁家。宁老将军也乃二朝之臣,可他武艺高强,战功卓越,可府上只有一位正妻,又成亲晚,于是膝下只生了两女一男,宁羽禄公子在其中排行老二,今年刚满十六岁,不过既然称他为“公子”,可见宁羽禄无功名军阶加深,真要除却宁府二公子的身份,他就真的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宁羽禄乃我的挚友之一。”马车上,谈话末了,涔沅补了一句。
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怎会入得了涔沅的眼,桑姝丹对宁羽禄的好奇和期待一下被拉高,别的不说,她站在涔沅身后,一只手牵着祸斗,悄悄得看向宁羽禄。
甫一见面,宁羽禄这相貌倒真是水润俊俏,生在西北大地还能这样皮肤白皙,眼窝倒是有些深,这点是中原人所不能及的。
关州坐落在大晟朝廷西北大地与北方草原的接壤之处,马车被放在城门口,众人骑着马跟着宁羽禄往城中先行,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屹立在偏东南一侧的坊中,上书“宁府”二字。
宁府大门由厚重的实木制成,朱红色的漆已有些斑驳,却更加显出着年岁沉淀下的悠远历史。
门上牌匾高悬,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题字之人不知为谁,笔力劲道,光看这字,便让人知晓这宁府并非寻常的贵族宅邸。门前两尊威武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守卫着府邸的尊严,打眼望去,从这府门的样式便可知道关州本土的风土人情还是更偏中原这边。
和涔沅对视了一眼,二人相视而笑后,宁羽禄先翻身上马。
“放心,澪泷很温顺的,你先上去,一只手拉住缰绳,我在你身后。”涔沅将祸斗的牵引绳递给乌丰,要带桑姝丹上马,顾及着她肩头的伤,涔沅毫无征兆轻而易举地将她拦腰举起,让她坐在了马前面。
“诶……”桑姝丹根本来不及拒绝,一只手拉扯缰绳,紧张地用小腿加紧了马肚子,涔沅见她坐稳,才一下跃上马背,高大身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这样,就算她什么动作也没有,也能被他挡在怀里不掉下来。
不行……有空一定要重拾骑马的技能,每日都不得不蹭涔沅的白马算怎么回事,最好她也能有一匹属于自个儿的马,府邸这样大的物件她还不敢肖想,一匹马到还是可以买的,而且西北这边骏马良多,正好让她挑选挑选。
陛下对宁羽禄微微颔首,在他的引领下,几匹马沿着城中小道向将军府奔驰而去,其余几十位密卫四散而行,隐蔽起来,却又时刻护在陛下身侧。
一路上,街道旁种着的无叶的枣树和榆树,根茎健壮,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声,让人一听便知还在过年中。很快,众人来到宁府的后门。
“委屈陛下,前门太招摇。”宁羽禄悉心解释道。
“宁哥哥倒像真是长大了,这样考虑周到。”洛玉明还不忘揶揄他一句,当着大家的面,宁羽禄忍住了瞪她一眼的欲望,乖顺地像只小狗狗。
抿了抿唇,桑姝丹也听出这话里的亲昵和调侃之意,还是少年人好哇,何时何地都记得斗嘴。
一入院门,便听到阵阵喊杀声,只见宁府的府兵们正在宽阔后院当中有序地操练。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整齐划一,士气高昂。宁老将军身着盔甲站立在台阶下,一见陛下到来,满脸堆笑地上前,宁羽禄也适时转到了他身后。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远道而来,宁府有失远迎,还请陛下降罪。”
“老将军太客气了。”嘴上虽然说得好,但少年女帝身板挺直,没有去扶的意思,她一双杏眸静静看着魁梧的宁致远、宁府家眷仆役和满校场刚才都在练功的府兵们都真正的屈膝跪下,几百人的院落一时寂静,顿了顿,继而说道:“快请起,继续操练吧,朕还想再看看宁府将士们的风貌。”
侧目看了眼陛下,涔沅欣慰于她的稳重,也对宁府宁致远的态度还算满意。
“全体都有,站立,阵法演习,变阵,鱼鳞阵!”副将一声令下,府兵们顷刻变换位置,精锐军队的士兵都要根据不同的阵法要求,迅速变换队列的形状和位置。例如鱼鳞阵,士兵们要排列成类似鱼鳞的形状,层层叠叠,既能互相支援,又能够形成强大的攻击力。
陛下饶有兴致地驻足观看,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让陛下见笑了,阵法虽学习组织起来有些困难,可在关键时刻,也是舍小保大的法宝。”老将军弓着背,温声细语地说到,宁致远面相在将军之中算很是柔和,几乎没有什么莽夫的气质,一看便是读过许多书,文武双全的将领:“时辰已经不早了,陛下不如先入正厅用膳,歇息片刻,反正这操练每日都有……。”
“是,每个上午都吵得人头疼。”宁羽禄在二人身后抱怨到。
“啪”地一声,不待宁致远抽空瞪他,宁家小妹便伸手拍了二哥的后脑勺一下。
“你你你。”宁羽禄扬起的想要抗争的小拳头被宁致远两句:“住手,闭嘴。”制止,摇了摇头,涔沅扯了扯宁羽禄的衣袖让他过来身边。
“让陛下见笑了,微臣治家不严,才宁府上下鸡飞狗跳地。”宁致远转身向陛下致歉。
往前院走,府中依然宽敞开阔。地面由青石板铺就,缝隙间偶有几株顽强的野草冒出。
庭院中,几棵高大的榆树挺拔而立,这是关州之地最多的树种之一,《汉书》载:秦蒙恬于上郡“累石为城,树榆为塞”,称“榆林塞”,又名“榆溪塞”,可见榆树在此地之顽强茂密。
内廊的墙壁内凹上摆放着一些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刀、枪、剑、戟等各种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以显出宁府家主长久以来的武将身份。
“哪里哪里,宁家府军勇猛整齐都是宁将军治军有度,宁家儿女活泼率真,一看便知宁将军的包容有度。”女帝忙接过话头,盛赞一番。
“这位姑娘是谁,怎的受伤了,要不要先去换药?”宁羽禄早就注意到桑姝丹,这时才有空问起,他担忧地看向涔沅。
“不必,早上刚换过,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涔沅不带犹豫,似乎早想好了如何向大家介绍她。
闻言,桑姝丹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会说是奴婢,怎么就变成了徒弟。
“哦,原来做司正的徒弟,受伤了还能被司正抱在怀里骑马。”宁致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悄声笑道。
“你要是胳膊丢了或是腿断了,我也可以抱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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