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正在重启世界线…
20XX/??/??
几乎是枪声响起的下一秒,一颗白色的小球狠狠的冲着炸弹犯的面门飞速冲去,携带着可怕的初速度将炸弹犯的面孔砸进去一个夸张的凹陷;与此同时,是紧跟着的枪声响起,炸弹犯持枪的那一侧肩膀炸开血花。
炸弹犯还没来得及为用自己的手自杀的人质超乎寻常的举动感到恐惧,就整个人被砸飞出去两三米,陷入昏迷,生死不明;人质的身体则是因为失去了支撑,顺着自身重量向前倒去,没有一点声息地砸在了地上。
那头白发落进灰尘里,像雪一样洁白的、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白发沾染俗不可耐的灰尘,让人看着简直难以忍受,但它又衬得在地面上蜿蜒的血迹是那么红且瞩目。
被炸弹炸得七零八落的杂物山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发少年来,少年手里还拿着一根引人瞩目的棒球棍,此刻正急匆匆地赶向那个倒地的人的方向,表情慌张,嘴里还大声呼唤着什么。
“——!!!”
灯光有些刺眼了。
松田阵平不由得这么想,并且觉得骤然放松的神经让他脑子嗡嗡的,太阳穴里仿佛有个不受控制的小人在一突一突;耳朵里的心跳声在周遭的寂静下格外轰鸣,急促得像是炸弹的倒计时在跳;他有一瞬间几乎失去连站立着的力气,但还是凭借意志力把自己撑住了。
还没到歇息的时候,监控室那个炸弹犯还说她在天台顶上还安了个炸弹,据说威力比别的炸弹都大,得尽快拆除;犯人也得赶紧让人来拷走,被那个小鬼打的脸上的伤姑且不论,被他开了一枪就那样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死吧,但说实话他觉得就算这样也无所谓;人质得赶紧联系同事让他们来接手,还有尸体——
他的思维瞬间冰封,僵直着一动不动了。夜风仍在他身旁无情的流窜,路过时像是要把他的最后一点体温也一同卷走,只留下冷冰冰的血液和脏器在体内孤苦地运作。
苦涩,冰冷,愤怒,沉郁,或许还有更多。他有些麻痹了,已经不能清晰地辨别自己的感受,记忆是摇曳的小船,在空荡荡的意识海里起伏着前行。
【——更好的解决对策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好几十个吧。】
【……我会想办法的。】
【我把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了。】
【拿下胜利,松田警官。这是你应当给我的回礼。】
这家伙果然是傻瓜吧,他说的明明一点都没错。不管为了区区一个炸弹犯放弃性命,还是要以他人的胜利作为回礼——这人脑瓜子里到底想的都是什么?完全感受不到逻辑在哪,这就是神经病吗?
……相信这人会有所谓的“更好的对策”,甚至放任他自己行动的我也是傻瓜。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这么想,看着前方黑色头发的少年在强迫自己冷静地检查尸体状况,而他在一旁兀自不动,置身事外的好像一个旁观默剧的人,他突然想抽一根烟。直到摸到口袋才想起来今天他出门太急,还出拿了平时不会穿的外套,只记得带上简易的拆弹工具就急急忙忙出来了,以至于烟盒还留在他平时穿的黑西装外套的口袋。
连墨镜都没带出来。啧,失策了。
烟,墨镜。平时他带着这些,但从来不觉得它们是必需的;而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这两样东西不行——尤其是在他自己都不怎么样,却还得去安慰小孩儿的时候。
还是交给其他人吧,这不是他的专长。
他拿出手机给目暮警官打电话,请他赶紧派人上来把放任和人质一同接走,他自己还有个炸弹要拆一时半会儿下不去。目暮警官答应的同时告诉他爆物处理班已经赶到,剩下的两个炸弹已经在拆除进程中了,人群也姑且往被强行撞开的几个小门的方向疏通了,让他不用担心下面的情况,解决不了也可以立马下来。
他说:“我能解决。”
说完他挂断电话,没有再去查看两名人质的情况,直接在面积不算太大的露台巡视起来,并且很快在蓄水槽周边的阴影里找到了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他检查一遍,发现这个炸弹虽然是威力大的款式,但结构是完全与之相反的简单,要是平时的他可能甚至乐意给自己设置一个三十秒的时限,并挑衅一句这种程度的炸弹拆起来难度还不如小学数学题;但这次,他瞪着这个炸弹,愣是说服自己要小心谨慎,硬是磨磨蹭蹭拆了整整一分钟才把它完全拆完。
松田阵平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面前炸弹的残躯,没起身。
……
……
所以其他人呢?怎么还没有人上来接人?
松田阵平隐忍再三,终于察觉自己避无可避,认命地抬脚去确认人质的情况。
他靠近那两个少年。白发少年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双目紧闭,苍白的慢面孔上笼罩了一层浅灰色的阴影,除去脸颊上没办法完全擦干净的血迹和缠在头上的白布,他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黑色短发的少年低垂着头跪坐在地上,让白发少年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此刻正往他的头上缠绷带,每当有新鲜的血色渗出,他就在外面又围上一层。
松田阵平跟一根旗杆似的杵在那里,自上而下地看着一黑一白两个脑袋,沉默之后只是堪称没话找话地说:“……对死人用这个也没用吧。”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但是很难说他在说出“死人”这个词语的时候有没有抱有非同寻常的期待,比如说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K.K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说着“一颗子弹而已怎么可能打的死我”顺便用平淡的语气进行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嘲讽,然后他往K.K的头顶揍一拳就可以接着训人,毕竟这人服软的速度一直超乎寻常,如果看到自己暴怒的样子,说不定还会主动滑跪请求原谅……
但是这人还是躺着,死了也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安静的过分。
该死的小屁孩——呵,就算本人真死了,他也拒绝撤回这个评价。
堵在胸口的那一股气实在难以平息;而黑发少年只是头也不抬地继续着动作,声音放的很低,好像真的怕惊醒一个沉睡的人似的。
“……会流出来。”
显然,这说的不仅仅是血。
于是松田阵平不说话了,那名黑发少年也没再说话。
一时间环境里只剩下布料摩擦和夜风哭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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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仅剩两人,千叶和伸盯着奈仓蒂叁,奈仓蒂叁盯着监视画面。
看到爆物处理班已经赶到仅剩的几个炸弹点位时,她站起身,准备走人。
“你要去干什么?”
千叶和伸已经搞不明白了。他一直忧心忡忡,一度以为这个人会在警察接近炸弹点位时一口气引爆炸弹,也一度以为她会在发现人群撤离的那一刻引爆炸弹,也以为她会在人群焦躁的聚集在门厅时引爆炸弹,但她从头到尾只是盯着,面色沉郁,让人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也完全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现在,炸弹就要被拆除了,她却准备离开了。
白衣女性回头看他,莹白色光芒闪动着的室内算不上阴暗,但她的神情依旧晦涩难辨。
她注视了他几秒,看着他脸上全然不似作伪的茫然神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奈仓说:“这样啊,原来您还没理解吗?”
千叶茫然道:“理解什么?”
但女性没有回答的意思,动作轻盈地离开了。千叶手足无措了一会,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趁机赶回去报告,但想到奈仓之前所说的“因为您在这另一名警官才能放心离开”的言论,他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女性没有驱赶他,但也没有回头抑或是停下脚步。千叶试着追问她打算去哪儿,打算做什么,但奈仓没有再说一个字。
千叶从一旁看着她在任何时候都显得古井无波的脸,突然看懂了她的神情。
这是死志。
她准备去赴死了。
事实印证了他的猜想,他们一路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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