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阔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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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隐婚两年后》/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陛下亲临惜春园为皇后庆寿，二人一面欣赏水袖舞一面交头耳语，颇有一番鸾凤祥和之貌。席下坐着的还有太子和他新近娶的太子妃，珠联璧合，安稳怡然。
萧懿鸾因近来劳心劳力，加上睡眠欠佳，乍一听热闹的鼓乐之声，忽觉头痛晕眩，不由得抬手撑了撑额间，蹙眉忍耐。
欧阳瑜见状，忙凑过来小声道：“你有不适吗？”
杨琉和祁皓听见，也侧身关心她的状况。
萧懿鸾微微颔首，闭眼揉着鬓间，不知为何，竟听见远处一阵刺耳的厉声响在耳畔，她起初以为是一阵雷声，方才外头乌云密布，这样的错觉似乎并不意外，但睁开眼后，刚好看见殿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仿佛身后有猛兽追逐。
侍卫的眼神满是惊恐和急促，突兀地站在门口道：“陛下，顺亲王有要事禀报。”
不等陛下有所回应，顺亲王已像一座山一样自侍卫身后劈面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昂首向前，正色对高座上疾呼：“陛下，臣要揭发皇后的罪行！”
看到顺亲王这番阵仗，萧懿鸾心头一紧，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她没想到自己竟有幸亲眼见证。
顺亲王身后还跟着一群披盔戴甲的随从，来势汹汹，像是随时可以大开杀戮。整个惜春园笼罩在一团不安的气氛中，席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恐声。
萧懿鸾很快发现，在场有五六位朝中要员面色镇定，大有坐山观虎斗之的态势，不消说，这些人早被顺亲王收买了。
舞乐只好暂停，乐师和舞姬匆匆退下。皇后看出顺亲王的矛头直接指向自己，仓促间脸上的笑意尚未退散，似僵在座上。
陛下在高座上缓缓欠了欠身，阴沉质问：“顺亲王，你带兵来为皇后贺寿，这是何道理？”
皇后这时想起身阻止，被陛下扫了一眼，又颓唐地坐了回去，面色发青。她此时才懊悔不该选在宫外办寿宴，惜春园距宫城二十里，御林军无法及时赶到，顺亲王选在这个时候发难，陛下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顺亲王丝毫不顾礼节，立在殿中央以雷霆之声痛斥道：“这两年陛下身体抱恙，奸佞之人趁机作乱，以致于朝纲不振，陛下被蒙蔽太久了，臣今日誓要拨乱反正，给天下人一个真相。”
陛下不知是被胁迫，还是确有此意，听完顺亲王的话，当即答应道：“可以。”
太子和皇后脸色煞白。
萧懿鸾不顾头痛，与欧阳瑜等人一起屏气静观。
顺亲王象征性地拱了拱手，接着便声势如波涛：“楚贵妃的死是有人暗中下毒，刘贵妃的厌胜之术是被陷害，这一切的操纵人都是陛下身边的皇后娘娘，这样的奇毒妇人，怎配母仪天下、受百官朝贺？而太子为排除异己，不惜与皇后为伍，迫害刘贵妃和兴王殿下，求陛下明查。”
听到顺亲王历数罪状，太子和皇后异口同声道：“你住口！”
陛下鼻息急促，眼前见闻已不言而喻，待要亲自问话时，气息竟在猝然之间顿住，忙以手抵胸，萧懿鸾窥见他面容已有扭曲，似乎旧疾复发。
原本置若罔闻的杨琉听见顺亲王提到楚贵妃的死因，愕然回过身望向皇后，急欲证实。
危急之时，顺亲王不再隐藏本意，上前步步紧逼：“请陛下立刻废了皇后和太子，另立储君。”
太子怒不可遏，砸下一只酒杯道：“就凭你手下这些人，就想逼宫？”
顺亲王错身躲开，对太子冷笑：“我若只有这些人，怎配站在这里跟陛下说话？”
就在此时，萧懿鸾听见殿外一阵飒沓，伴随着这阵有条不紊的行军声，她仿佛还听见一股熟悉的心跳。
顺亲王笑得深不可测：“驻守南境的谢恂将军亲率五千精兵回京城，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很清楚这支精兵的威力吧？”
电光火石间，萧懿鸾以为自己听错，他居然回来了？
欧阳瑜和杨琉纷纷瞪大眼眶看向萧懿鸾，祁皓大致听明白了顺亲王的话，但是不懂桌上的三人为何听到谢恂的名字就变了脸色，于是茫然问了一句：“谢恂是什么人？”
话音随着萧懿鸾的两颗泪珠同时落下，精兵已至，没人顾得上回答祁皓。宴席上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门外，接下来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给朝堂带来巨大变数。萧懿鸾觉得等候好久，忍着头痛不由自主地起身趋前，想要一看究竟，还未走到门口，便被面容不善的持刀兵卒拦住，大有拿她开刀立威之意。
“不准动她。”
一声勒令后，兵卒退下。
那个声音让萧懿鸾怔在原地，回过神后她应声望过去，仿佛看见过去这一年半朝思暮念的幻像拼凑成了真实的存在，霎时泪眼婆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谢恂身披盔甲，带着殿外的习习凉风立在廊下，身姿挺拔刚毅，眸光清淡如残缺的月光。他隔着成队的兵甲注视着她，瞳仁在瞬息间深如浩海，目光稍许停留后，很快别过脸去，不动声色地入殿，站到顺亲王身旁，算是对陛下表明了立场。
侧面望去，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不说话时，眼底是深不可测的落寞。
萧懿鸾不知道自己今时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身份，也管不了他为何骤然回京，但是她明白他跟随顺亲王变成逆臣了，今日若是不能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见谢恂出现在此，竟不感到意外，众人听他怒极反笑道：“谢恂，你驻守南境，没有诏令不得回京，这是想造反吗？”
“太子殿下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谢恂侃侃道，“诏令？殿下指的是这封吗？”
说着将一纸书信掷在地上。
萧懿鸾一头雾水，谢恂昂首向众人解释道：“太子殿下十日前写了封密信给我，说陛下被乱臣幽禁，让我回京清君侧，我担心陛下的安危，不得不冒险回京，好在我回京后没有轻举妄动，经顺亲王提点才发现是太子殿下有心算计我，意图置我于死地。”
他说完后，萧懿鸾怔愣许久，太子果然没想过要放过她和谢恂。
太医被押来为陛下诊治，陛下一边听着谢恂的陈述，一边睇向太子。太子既要应付陛下的怀疑，又要面对谢恂手上确凿的证据，一时心虚不敢抬头，几乎是招认了。
萧懿鸾被欧阳瑜和杨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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