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毛绒绒
“报!獾鸠损坏角珠庭地下十二层的牢门,王女和仲家公子现不知所踪。”
“报!獾鸠擅离角珠庭,在山下城镇无辜伤人。”
“报!卑职春、秋跟丢獾鸠,求王上恕罪。”
……
仙游宫门前跪了一排报信的,岁姬气得血气翻腾:“这畜生,连它也要造反吗?”
“獾鸠性子虽有残暴,可早被母亲养得通人性,怎会无缘无故损坏牢门?可调取回溯晶石查看清楚?”
一个身着素衣的年轻男子从岁姬身边走了上前,他头顶玉贯,面容清润,眉心点嵌宝珠,腰间别着的腰牌,上头“瑶华派”三个小字笔锋遒劲,正是岁姬的长子、岁宁的同胞大哥孟钧霆。
话落,跪着的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呈上角珠庭各个出入口的回溯晶石。
“是有什么发现?何必吞吞吐吐的。”
岁姬不悦接过回溯晶石翻了翻,很快知道春为何这个反应。
獾鸠怎么进角珠庭地下、怎么吞吃仲伯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再之后,獾鸠就开始发疯,四处乱撞,画面陷入一片黑乎。
“问过狱卒,獾鸠发疯的时候就看不到王女了,他们也并未看到王女出去,难道是同仲家公子一样被吞吃了吗?”春说出自己的猜测。
岁姬却不怎信,怎么就感觉一切都是那丫头的手笔呢?
“到现在,你还觉得她是你的妹妹,还要用你的道心做担保吗?”岁姬将回溯晶石塞到孟钧霆的手里。
“是,只要同心铃还系在她脚上一天,她就是宁儿。”
孟钧霆话声不骄不躁的,眼底的一丝疑惑还是被岁姬捕捉到了。
其实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那日她拿岁宁炼丹,丹炉烧了两天两夜直接烧熄了,丹自然未成,而岁宁除了头发短了一截,半点损伤未有,在丹炉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对此,岁姬并不意外,大抵是天同奴特性所制,天同奴既不能为她所用,自就不能留着成一个祸患。
岁姬决定的事,孟钧霆求也没用,谁知,他竟真拿出天同奴里就是岁宁的证据——同心铃。
孟钧霆唤出自己身上的同心铃摇了摇,丹炉里睡沉的岁宁脚踝处果然显出挂着的小巧铃铛。
同心铃不会骗人,那是刻在魂灵上的契约,就算摘了表面的铃铛,契约依旧存在,一个人也不会同两个人绑上同心铃。
壳子里的魂魄的的确确是岁宁,继承了神族血脉的岁宁。
岁姬期待了十六年的结果就在眼前,本该皆大欢喜的事,可若真让她将岁宁身上突然的转变归咎为预言亦或者如意笔,她也是不信的。
“你的同心铃能感知到你妹妹的方位吗?”
“同心铃只为护妹妹安危而用,除了在妹妹遭逢生死危机时,我这里才会有感应。”
孟钧霆摇头,这也是他这次突然回来的原因。
正说着,孟钧霆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手腕上的金铃突然灰暗一片,怎么摇晃也发不出声音。
直接应了他先前所说的感应。
宁儿她死了?!
*
岁宁一瞬间从头凉到脚,自知这回怕是凶多吉少,谁知反是守城的看到木尺上的毛茸茸一脸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又将她放了回去。
一时,旁的守城的也全部放下手中活计围了过来,没有丈量,也没有判词,他们轻手轻脚切开獾鸠的耳朵,将耳道暴露在外,随后叠人塔似的叠到了岁宁的脚边,咧着一张嘴笑看着,示意她踩着他们下来。
其实说笑并不准确,他们长着同样的脸,一样发褶堆叠如无毛猫的脸上除了一张嘴再没有其他的五官,很难判断那是在笑还是原本就这个形状。
绿瞳大妖也在跪,那个猎物死掉的长鳞妖兽同样也跪着,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岁宁克制住想去感受一下头顶兽耳的冲动,心说总不是这里也认王女身份吧?
僵持片刻,岁宁见他们一副不踩着下来就要跪到地老天荒的趋势,到底妥协。
没过多久,一辆车身镶嵌的宝石多到能闪瞎人眼的马车从城墙内缓缓驶了出来停在她的跟前,守城的纷纷让开位置,明显是请她上去的意思。
“我要带着他一起。”
岁宁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朝仲伯天的方向一指,试探性争取一下她新挑的壳子。
仲伯天毕竟是被打上“中下吉”标签的待入库物品,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想着要是不成,她也学守城的,就赖着不走,讹也要讹来。
守城的盯瞧向仲伯天,是有迟疑的,但最后还是亮出木尺直接将人挑放到了岁宁的手边。
仲伯天自然不肯一道,这骗子手狠心黑,跟着她准没有好事。
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出来,那张脸瞪变了形以作最后抗议,宁死不肯与岁宁一道。
岁宁亮了亮锋利的爪子,正打算武力说服,那守城的已快她一步,一木尺未有半点质疑的将人敲晕过去,贴心替她搬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城内,两侧水晶制成的窗户变成不透的深色,挡住外间的窥探,也挡住岁宁对外间的好奇,在彻底看不见之前,岁宁余光匆匆一瞥,看清楚了城墙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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