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选择
“涔沅!”这世上敢直呼涔沅其名的的,安国大将军算一个。
来不及从被枕侧人背刺的苦痛之中缓过来,华良月便要着手处置眼前一片狼藉,涔沅又在这里瞎掺和,在她眼里,涔沅即便城府多深,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就算凭着她的家世和军阶,本也对玄冥司毋须忌惮。
且无论桑炟有罪与否,都与桑姝丹无甚干系,她如此这般算不上是护短儿,只是路见不平罢。
“下官在。”涔沅挑眉应到,淡淡抬眸看了眼女将军,敛了平日里嘴角总沁着的那抹笑意,却也没敢显出惯常的乖戾霸道,他的声线平稳,好似只是在陈述他的意态罢了。
“还在我府中,你便如此咄咄逼人,你且说说,她无一技之长,入了你玄冥司你是会让她给你你的指挥使们和你端茶倒水,还是真的会教她什么?别的不敢说,我自幼长在军中,手下好几个将领的武艺骑射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涔沅你只以利诱,却不许诺些真材实料的东西,还凶得厉害,这未免不是收服人的好法子。”
不愧是御下有方,治军严谨,世家出身的女将军,出口便能指出症结所在,一番话有条有理,容不得涔沅一丝诡辩。
不过吵架呢,最不需的便是将话题引到自个人身上来自证。
“凶得厉害?到底是谁凶得厉害,女将军是如何伤了我的……”涔沅目光指向桑姝丹的耳朵,及时收住了随口给桑姝丹加的前缀,差点儿将“我的人”三字脱口而出,。
“你连她耳上的伤都不管,若你为她之师也如此粗心,怎可?”顿了顿,涔沅长袖一阵,抬手指向桑姝丹的耳侧,语气颇理直气壮。
见到涔沅指向她,桑姝丹即刻停下揉那青紫膝盖的手,“砰”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插入两人之间,往将军身侧缩了缩。
“这又何妨!我很能吃苦,我也是军中长大的,军营生活我熟悉得很,倘若将军能教我武艺,我必学得又快又好!”
“呵。”涔沅被她一番仓鼠般逃窜的动作逗得嗤笑一声,他抖了抖袖袍,心中微动,虽说面谒圣上,不可带械,可他惯用的那柄清玄软剑,除却就寝之时,时刻都藏于他那跟黑玉腰带里,只是此时此刻,不宜动手。
自然猜到他的心思,不过见他身上干干净净,未佩戴兵器,华良月就未有所行动。
说到软剑,天下门派,以软剑剑法开门立宗,渊源最为长久的莫过于东北的藏柏山清玄宗是也。
大晟这块土地几百年前可属是乱世,世人都云大厦将倾,朝廷不得民心,江湖势力就更趁火打劫,一波接着一波的想要收拢更顶尖的武学奇才,各门派皆有其立派扬名之功法,剑法、轻功、拳法、暗器和毒器各有所长,清玄宗便是其中最负盛名的一个。
传说清玄宗的祖师乃是一位奇女子,名唤萧仪蓝。
萧仪蓝不知是何世家门派出身,真乃百年难见的武学奇才,在她之前,清玄宗只是万家剑宗中不起眼的一个,可她作为清玄宗最小的师妹,却在及笄之年便横空出世,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声。
她尤其擅长用鞭,手中一条红鞭犹如灵动的蛟龙,挥洒间风声呼啸,令人胆寒。
且她的剑术更是出神入化,变幻莫测,配上她一身绝顶轻功,百战而无往不利她虽出身清玄宗,剑法却集百家之所常,有人传之她对武学招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为了将自身武艺结合起来发挥到极致,萧仪蓝令天下最有名的工匠为其打造了一把前所未有的软剑。
这把软剑剑身柔韧如丝,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
野史有载,那是在三百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夜,萧仪蓝凭借此剑,孤身闯入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剑宗——“天御宗”,给其宗主下了战帖,宗主当日便应了,萧仪蓝与其大战三天三夜,最终取下宗主的项上人头。
此战过后,这把剑也因此名震江湖,被称为“清玄软剑”,象征着萧仪蓝的绝世风采和清玄宗的崛起之势,清玄宗自此以后也理所应当跻身江湖前三大门派之一。
传闻“清玄软剑”一直被珍藏于臧柏山清玄宗的密室之中,可萧仪蓝之后清玄宗的历代宗主皆言,清玄软剑功法的玄妙之处不在于软剑好坏,而在于萧仪蓝所流传的下的功法秘籍。
此言难辨真假,因清玄宗其后再未出过可比肩萧仪蓝的人物,那把清玄软剑也再未出过江湖。
却无人知晓这把剑,早就系在了涔沅腰间,涔沅平日里偶尔如手下密卫一般,腰间佩一柄玄冥司统一下发的银剑,可大多时候,他都是身上都没有什么一眼就能看见的武械,两手空空的样子。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涔沅常常爱将手放在上半身,他有双极好看的手,修长如玉竹,骨节清晰又不失柔美,随意地一揽一握,便似有无数人间芳华流过指隙。
他会抬着手支颌,或是轻抚着下巴在思考,亦或者小臂交握在身前,衣袖滑落,露出他一截苍白却有力的手腕。
一如此刻,虽身上带着要腰带中的软剑,可他只是无谓地交叉起双臂,是个没有杀意的姿态,只有略微的防御感。
面对那仿佛已结成了联盟的二人,涔沅双眸只单单盯着桑姝丹,一字一字地清楚问到:“非对将军有所不敬也,只是允我问她一句,将军算你什么人?我又算你什么人?”
“你,我。”长眉簇起,桑姝丹张了张嘴,被猛然一问,就想将一句“你是姑娘眼瞎的时候,心悦过的一个坏种罢了”脱口而出,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才抑制住这股冲动。
“涔司正乃奴心里的彼岸之人、昔日之人、云端之人,非奴能高攀得到的。”换了一副更加温柔地措辞,女人不愿将她和涔沅之间的伤在女将军之间揭开来,也怕耽误华良月的时辰。
“而安国大将军是是我幼时欲成之人,志向之所在,不可望不可及的崇敬之人。”言毕,她也不敢看向华良月一眼。
一只温暖,带有老茧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华良月无声胜有声地拍了拍她。
随着女人最后这几句出口,看着两人好似师尊徒恭的场面,涔沅的嘴角一点点往下压去。
“……那看来我已经输了?”可叹了口气,涔沅又向前一步,逼得女人后退一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那跟我回府上取了你的东西,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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