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重返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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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来到了白衣女孩的手上，当她正准备有下一个动作时，眼明手快的邢思睿直接拍走了她手中的球，把球运出三分线，球权来到了她们这边。

楚唅睨了自个的队友一眼，「抱歉唅姐，我的我的。」白衣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主动认错。

邢思睿在弧顶重新发动进攻，带着球从右边突破，引来了原本防着洛雯的眼镜女孩。陶欣宇心里大喊不好，这与上一球有何分别，正准备上去帮忙，却见她手中的球已经朝着后面的洛雯飞去。

原来是洛雯见邢思睿吸引防守以后，也跟着顺下，寻找机会。

可当洛雯拿到球时，短发女孩也正好转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一脸：来吧，我已经准备好要和你一打一的样子。

洛雯侧对篮框，她往右踏步试探，身体微微往裏靠，跃起时却微微靠后向高跳；左手护着球，右手勾手，柔和的抛物线飞向篮框，发出了每个打球的人最引以为傲的动听声音。

「哟，不错哦！」楚唅把球传给洛雯道，这一球对方用了脚步，再加上这身高臀长的优势，她确实是碰不着。「这个进了，球权还是你们的。」

邢思睿经过洛雯旁边的时候，低声说道：「底角。」

洛雯微微点了点头。

洛雯运着球，向邢思睿的方向走着，手递手把球传给了她，替她做「牆」，挡出空间。防着洛雯和邢思睿的白衣和眼镜女孩见状，马上换人防守，心中正得意着：就一个挡，哪会给你机会。

但洛雯待邢思睿过去后，没有停下来，转身就跑，绕过了陶欣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别动。」然后，便往那边三分线外零度角跑去。

与此同时，邢思睿运着球攻框，一边吸引着本来就不怎麽关注陶欣宇的防守者的注意力，一边观察着场内所有人的位置。到篮底的时候，佯装上篮，她看到洛雯的防守被陶欣宇的站位耽误了一下，就把球传了过去。

洛雯和球同时到了那个底角，只见她接球的同时已经做好了投篮的动作，一跳、一投，就像破笼而出的鸟儿，那一颗橙黄飞往篮框去，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白衣女孩奋力的冲上去防她，可还是慢了一拍，只赶上她出手后的尾巴......

落地后的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她没有想过，她还可以有再一次篮球而心跳的时候。她凝望着球场上这道彩虹，抚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久违的跳动。

那是偷喝葡萄酒的兴奋，是小孩连着放假的激动。

见球要穿过篮网，眼镜女孩也没跟邢思睿抢这篮板。

球穿过篮网，落到邢思睿手上……

「这边，这边……这次我们打个一！洛雯去底角，你穿进去，你提上来顶人…听懂了吗？」

「好球啊思睿！这球传得太好了，再来一个！」

「加油加油！锋钰冲呀！」

有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那段日子，那段很重要、很珍贵的时光……

陶欣宇惊呆了，终于回过神来去想她们这一球做了些什麽。虽然这也不是什麽超级高水平的配合，但重点是：她们两个终于肯一起打了！

一套动作下来，水到渠成，节奏、脚步、默契都是日积月累的证明。这才是真正的她们吧……

滴…滴……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前一秒还是乾爽的球场，瞬间便被雨水霸占。

「今天就先到这裏。我们的胜负还未结束，正式比赛再见！」楚唅豪声地说道，她这人很简单，就是慕强。弱的瞧不上，强的想要打倒。你有能力从她手裏得分，把她打服，她也不会装什麽都看不见。

「你们现在读的是哪所中学？」

陶欣宇抢着回答道：「白沙女中。」

「好。我记住了。」说罢，楚唅便和另外两人离开了。

「我们先到旁边避一下雨吧！」陶欣宇拉着洛雯和邢思睿边跑边道。

在凉亭下，陶欣宇一边抹着手上的雨水，一边十分兴奋的说：「你们实在是太厉害啦！七比零都追成了七比五，要是继续打，我们真不一定就输！」

陶欣宇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洛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来球队吗？刚才我们都把话放出去了，人家都奔着你记下我们学校了，要是到时候你不在，很丑的吧！」

陶欣宇在一边挑着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再说了，看她打进这球以后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不喜欢篮球吧！这样的人，她怎麽会放过！

洛雯心中无语，仍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那……那是你应下的，与我无关。」

陶欣宇心中自知理亏，这不是想再多找几个原因可以「迫」她加入嘛……「你就来吧！来吧！」

洛雯看着手中那一圈熟悉的黑印子……心中的云雾逐渐散开……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快要被你给烦死……」

「太好啦！」

陶欣宇兴奋地喊，然后又拉着洛雯道：「你都不知道，你这座大冰山，幸好我没有放弃你……」陶欣宇拍了拍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却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对哦，那某人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诺啊？」她挑了挑眉，笑着对邢思睿说。

邢思睿无从辩驳，微微点了一下头，几乎没有人看到。

「没反应是什麽意思啊？你不说话我可当你默认啦！」陶欣宇说道。

洛雯淡淡一笑，「她早就说了。」

「啊？什麽意思啊？」陶欣宇追问道。

洛雯和邢思睿相视一笑，「来吧！喊一声，就算是正式合伙啦！」洛雯笑着说道。

「好！」

陶欣宇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在前方悬空着。洛雯把手放在了上面，邢思睿见状把自己的放在洛雯的上面。洛雯空着的手自然的找上了邢思睿的肩膀：「一、二、三，加油！」

只要心有所念，小鸟终会再次找到向蓝天飞翔的勇气。

「不过这『合伙』把我们说得像贼一样……要不合作？不不不，太商业了…」

洛雯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自言自语的女生，跟邢思睿偷偷比了个手势。邢思睿会意，两人摄手摄脚地走了。

「哎……怎麽都走了，等等我啊！」陶欣宇快步追上了她们，「我想好了，就叫合体吧，合成团体，喻意多好！而且小时候卡通片裏的超人打怪兽不也是合在一起后就有超强能力，打走怪物吗？我们这都一样呀……团队的力量是最无敌的！」

两人默默的看了陶欣宇一眼……说出此话的主人握紧了拳头，双目看天，眼裏是充满着希冀的样子，就像是动画裏的主人公一样。

「思睿，你有什麽想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女孩边走边整理着书包带子道：「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陶欣宇见两人都没有理她，赶快追上去。「好了，我错了，开个玩笑嘛！」

可不久后又听她小声地说了一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是真觉得不错来着……」

洛雯心中会心一笑：下雨算什麽，天气是真好没错。

－

叮噹叮噹，下课的铃声响起，按理说应该是最疲倦的时刻，却也是最让人倍感精神的时候。

「洛雯、思睿，快点！别第一次训练就迟到。」

陶欣宇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扭头对她们两个说道。「知道了，走吧，思睿。」洛雯拍了拍邢思睿，微微笑着道。

篮球场边站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第一天入学时就已经见过的林老师，另一位是个男的，比林老师还高了快一个头，身高应该有一米九，戴着一副细框的银丝眼镜，看着就想起四个字：温文尔雅。虽然看着岁数应该有40以上了，但发色却乌黑得十分均衡；老态，那是肯定没有的，反而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帅气，不说其实不太像一个搞运动这一块的教练。

「大家好，我是篮球队的负责老师林老师，旁边这位是球队教练王锋，王教练，这是你们二年级的师姐梁沐晴、白安和郭心凝。如果大家在训练上有什麽问题，都欢迎来问我们。好，那现在先请沐晴替新到的一年级生点名吧。」梁沐晴接过名单，让听到自己名字的同学喊到。

梁沐晴的旁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陶欣宇早就见过的白安，只见她神情严肃，目定前方；而另一个则是新脸孔，应该就是林老师口中的郭心凝。不过看她好像是有点眼神闪缩，不太敢和人对视，可能是比较害羞吧。

「洛雯」

陶欣宇手肘撞了洛雯一下，小声道：「想不到我们教练还挺帅的，我以为教练都是白发苍苍，满面鬍子，顶着个大肚子的呢。没想到还能是这种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的，那我们应该不会挨骂吧，这不符合他的气质呀……」

「这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他很严格的，达不到他要求的，下场都很惨。」洛雯细声地回应，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位教练的执教风格，就想吓吓陶欣宇而已。

「吓……」

「陶欣宇、洛雯、刑思睿」梁沐晴正点着名，在名单上打着勾。

「到。」

陶欣宇又偷偷扭了下头，好奇地看向了新脸孔，她们级还是有其他女生会打球的：太好了！好期待她的第一支队伍，第一帮队友会是什麽样的。

林老师衬着点名的时间，和王教练小声说道：「王教练，你初来乍到我先和你说明一下球队状况。高三的都要准备考试，就剩沐晴、白安和心凝留下了，这球队怕是要重新打造了。」

「没事，我本来也是要重整一下球队的。」王教练两手在前胸交叉着，看着眼前的这些球员若有所思的说着。

白沙去年的比赛，他也有所听闻：出线第一场便被对手横扫三倍分差回家。从能出线的兴奋，到被大比分取胜，不过是几天之间。这大起大落的心情，对于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不好克服吧。

重新出发，那是肯定的。再加上新人多，那就从零开始吧！

他看了下眼前的队员们，身高都算不错，平均大概在一米六到一米七左右，超过一米七的目测也有三到四个，算不少了。虽说篮球比的不是身高，可有这身高的便利，你是无法拒绝的。

王教练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个突出来的身影上。

「下一个，姚君楠」

「到……到」

只见声音的主人身材高大，比旁边的人少要高出半个头，却异常害羞。她的双手垂下，指尖紧紧揉着衣服边，肩膀缩起，耳朵处微微泛着红，低着头。只能从她额前的齐刘海中看到她的眼睛闪烁着，不敢直视他人。

「下次大声一点，要不然会听不到喎。」梁沐晴温柔一笑。

「是…」

「徐紫诺」

「到」

一把清朗的声音响起，女孩带着一双大眼睛，一头齐耳短发，虽然身高一米七，但仍有一种大眼萌娃的感觉。

「Miss 林，人齐了。」梁沐晴报告。

「好，那每人便说说你们加入球队有没有什麽目标吧。」Miss 林道。

「我的目标是……全市冠军！」

这一次，陶欣宇终于可以高声喊出自己的梦想。

洛雯和刑思睿相视一笑，「同上。」

－

「那不是卓绝书院初中篮球队，今年升来我们学校的那个人吗？」

在球场上方的围栏内有位同学拍拍旁边的朋友，指着不远处的「她」道。「应该是吧，但她在看篮球队的练习？卓绝的篮球队更厉害吧，为什麽来我们学校？」

那个女孩倚着栏杆，长刘海掩着半边脸，发尾微曲，口裏嚼着口香糖，不屑的眼神投向了球场上完全一无所知的人：「全市冠军？嚏…真无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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