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百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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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永铖忌日后不久,是郁书悯十八岁生日。
靳镇北特意叮嘱要办得盛大,借陆家柏尾山庄,广邀宾客,热闹非凡。
郁书悯不太喜欢觥筹交错的场面,但又不能拂了靳镇北的一番好意,乖乖换上高级定制的雾蓝鎏金提花礼服,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妆造师给她设计发型和妆容。
她皮肤白,神色波澜不惊。
映在镜面,宛若覆有冰裂纹的青瓷。
来来往往的宾客里,她知道没有靳淮铮。
他大概是也想和她保持距离吧,否则在知道她离开后,为什么不过问她一句原因,也没有再回到靳园。
这时,靳安好推门而入。
手里还拿着从厨房顺来的糕点,走到郁书悯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的妆容,毫不吝啬地夸赞说:“表姐,这年头也能自导自演的。”
郁书悯强撑一抹笑,和她说:“你也长得漂亮呀。”
靳安好美而自知,俏皮一笑:“我知道呀,不过我黑历史太多了,早上出道,中午就被扒出在厕所门口给陆嘉桀递姨妈巾,我不得被喷死。”
“不过好奇怪。”靳安好话锋陡转,蹙眉问她,“我刚刚在楼下都没看到小舅舅,他最近很忙吗?”
靳淮铮待郁书悯好,是他们这些人有目共睹的,可在她十八岁成人礼宴会上,却不见他的踪影。
提及他的那一刻,郁书悯交叠搭在裙摆上的手紧紧抠在一起,指尖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突然,靳安好歪着脑袋,胡乱猜测说:“吵架了吗?”
但停顿一秒,她又自答说:“也不太可能。小舅舅应该不会和你吵,我以前闯那么多祸,他都没跟我算账。”
郁书悯默默听着靳安好的话,心脏在悄无声息地坠地下沉。在点醒她,他对她的好,从来不是出于喜欢。
“可能是他太忙了,又或许——”喉头哽刺,她声音忽轻,像跌入万丈深渊,“他要陪商仪姐呢。”
“这不可能。”靳安好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商仪姐前阵子就出国了,估计得过年才回来。”
但说到靳淮铮和陆商仪,靳安好八卦雷达启动,兴致勃勃地说:“我就说吧,这两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他们当时还说我,现在简直是打脸。”
靳安好是无意,郁书悯知道,可她暂时没什么心情听这两个名字,想了会儿,扯个借口说:“今早有好多人送来礼物,我没来得及拆,你帮我看看都有什么吧。”
“行啊!”拆礼物什么的,靳安好乐意效劳。
套房宽敞,礼物都在外边的客厅。
大大小小全部都摆在一起,堆得比靳安好还要高。她视线扫过,不由自主地被立在旁的古筝吸引。
琴身蝴蝶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让她忍不住感慨:“表姐,这谁送你的古筝啊,也太漂亮了吧!”
郁书悯恰好弄完妆造,长发半扎,发尾卷度恰到好处。妆容突出她骨相优势,面无表情时百花肃杀。
自那日离开樾棠公馆,平日里再难从她的眉眼里捕捉到一丝笑意,即便是弯了弯唇,笑都不达心底。
“我不知道。”郁书悯双手拖着裙摆,从卧房走过来,目光落在那张古筝上。她一眼认出这是百蝶图,量少,得提前预定,造价至少八万。
她震惊之余又觉得困惑,谁会送她这个。
身边知道她会古筝的人也很少,孟慈航,严承训,傅羲燃,还是他,靳淮铮。
她不可能直接问靳淮铮。
所以,她给孟慈航、严承训还有傅羲燃都发了消息,旁敲侧击地问他们。孟慈航和傅羲燃回消息快,说自己都送了什么。
不是他们。
几秒后,严承训回复:
[上回拍戏,见你会弹,就送你这个了。]
答案呈现在眼前,郁书悯却没有解开困惑的轻松,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满心期待再度跌进谷底,嗤笑自己到底在幻想什么。
“是谁啊?”
靳安好凑近问,郁书悯稍整情绪,唇边挂抹淡淡的笑,“是表叔。”
话落,她视线移回琴身上的蝴蝶。
暗叹,她心里的蝴蝶却死在一场风雪夜。
收到郁书悯回复的“谢谢”是在两分钟后,严承训将手机搁在茶几,推至靳淮铮的面前。
随即形容懒散地靠坐在沙发,环顾他家露台的景致,道出疑惑:“明明是你去年找人定制,现在为什么要让我应了这件礼物?”
去年四月,电影展结束。
靳淮铮看到郁书悯弹古筝的照片,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有一次出差路过古乐器店,就想定制一张琴送给她。
闻言,他捏钳拨弄炭火的动作一滞。
他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稍微藏匿眸中显露的情绪,良久后,他才说:“做错了一件事,惹她不高兴,还是不想在这天让她败兴。”
这是靳淮铮所能想到的方式。
对她冷淡,是让她讨厌。可他还是会对她好,借别人的名义,继续对她好。
“你靳四的面子是丢不起吗,小姑娘既然不高兴,你去低头认个错,不就没事儿了?”严承训以为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还笑靳淮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靳淮铮掠起的笑容里揉进无奈的涩意。
若是其他的错,他不需要严承训这番提醒,早早就跟她道歉。
“再过段时间吧。”虽是这么说,但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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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悯的生日本就近年关。
今年除夕宴由言家操办。
宴会开始前,她觉得无聊,独自踱到小花园。
白漆长椅秋千轻晃,她漫无目的地抬头看月亮,忽听脚步声,她侧首望去,是严承训站在入口。
“在大厅的时候就觉得你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叔叔讲。”他抱臂靠在门框,同她隔一段距离四目相对。
他身上有种区别于靳淮铮的松弛感,是真的没有任何事能将他困住一样,给人以既来之则安之的感觉。
郁书悯选择撒谎,说:“在想年后的校考,还有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文化分能考多少。”
“得对自己有信心,我们都觉得你可以。”安慰的话千篇一律,严承训言尽于此,因为他猜想她并不是真的在想这个。
“去年这个时候,你先斩后奏跑去找靳淮铮,今年是因为和他闹矛盾吗?”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些矛盾闹得不愉快,所以严承训想借这个机会化解靳淮铮和郁书悯间的隔阂。
“他跟你说,我在和他闹矛盾?”郁书悯不答反问,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严承训如实复述靳淮铮那日说的,“他说,他做错了一件事,惹你不高兴。但他没跟我说,是因为什么事。”
郁书悯忍不住疑惑,她只是不告而别,又没亲口怪过他什么,何来的“错”。
思忖良久,她没有头绪。
敷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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