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if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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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回到鸿胪客馆，拓拔宪久久未能入睡，翻来覆去地总在想同一件事，心里很烦躁。他大声将陪着自己长大的内侍，名叫德庆的叫了进来，踢开被子盘腿坐在榻上，脾气很不好地问道：“为什么都说宋国的公主是牡丹，孤今日看了，她其实很弱，稍微碰了就疼，丝毫没有牡丹大气。”
德庆少见他对女子上心，有些吃惊地望着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殿下见过那位公主了？”
拓拔宪不耐烦道：“孤只觉得她名不副实，怎么想也想不通。”
德庆笑了笑，从炉子里倒了杯茶水给他，“金枝玉叶，难免养得娇气些，许是第一次见殿下，怕了。殿下也知道，您在战场上呆过不少时日，若板起脸，奴婢心里也发怵。”
“你的意思是，她不乐意见到孤？在惧怕孤？”拓拔宪坐着想了想，最后冷哼了声，“没胆识。你下去罢，孤要睡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想起她揉肩膀的动作，想到也许真不是觉得疼，而是碰到他了，心里不满却没说。对世家小姐他还是知道些的，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不定何时就生气郁闷了，做公主的想必更是，会有各种小心思。
他想象那张脸，对着窗外悄悄蹙起尖眉的样子，也许还会哭，就像今日那样眼圈红红的，泪珠含在眼里，像两颗溢彩的琉璃珠……
德庆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那位殿下道：“明早你找几颗好看的宝石过来，孤要送人。盒子也找个漂亮点的。”
听说女子喜欢首饰，也喜欢漂亮的玩意，他想到就吩咐了，几乎脱口而出。
“殿下一早就要？送给那位公主？”德庆这下真觉得要变天了，这位殿下可是不近女色的，一心想着兵书战事，曾经给他送女人的东宫近臣直接被他贬到了军营里思过，至今还没回来。
“孤哪里说是要送给她？给旁人的礼物。”拓拔宪看了眼窗外，冷冷道，“夜色已深，你还不快走？”
“是。”德庆摸不着头脑地出了门。
到了早上，他果然寻了盒宝石过来，盒子也打造得精致，拓拔宪却只看了眼就道，“孤的礼也不是谁都配收，那人要是收了只怕会吓到，你先收起来，日后孤要了再说。”
说话间李冲已经走进了西厅，行过礼后问起花朝节的事，带了玩笑道：“殿下真要臣娶个宋国女子吗？真要娶了，殿下可不要因此疏远臣，觉得臣身在大魏心却被人勾到了宋。”
“你若真的意志不坚，孤亲自送你到前线，那里再怎么倒戈也有限，凭你的勇武还能建番功业。”拓拔宪起身，走在前面，脸色一般，只有德庆看出点他似乎是昨夜没休息好。
李冲跟在身后，笑眯眯道：“真到了那时候，殿下看在臣以前功劳份上，饶臣一命就行。不过殿下，真的什么人都可以？臣听说今日花朝节去的有文官女儿，也有将军府的，甚至连那位公主也去……”
拓拔宪放缓了脚步，鹰眸微眯了眯。
李冲以为他感兴趣，忙上前道：“殿下可有想过，比起促成所谓联姻，其实毁了这件事更有利？眼下我们就在洛阳，不论是在这里给他们重击，还是借他们毁约之名离开洛阳，回到平城，说不过是为了诱杀我等，激起群情愤慨……”
“孤自有定夺，不必再说了。”拓拔宪打断了他的话。
李冲见他没有明着反对，心领神会道：“但凭殿下决断！”
……
到了办花朝节的地方，是在郊外的林子里，幔子围了一圈看不到头，隔绝了闲杂人等，只有一片花香袖影，琴音悠扬。还有道流水从上游潺潺游来，春日阳光洒下，像金子捏碎了撒在水中，惑人眼目。
拓拔宪再次见到了那个康乐公主，但只一眼，她就跟着皇后妇人们到了林子更深处，曳着她松绿的长裙。
“那就是康乐公主？”李冲在他身边，直接愣住。
从前他听过这位公主的美名，但以为是皇帝女儿，旁人奉承出来的，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国色天香，见了她后再见她人只觉都黯然失色，看不进去半分，能记住的只有她的脸。
拓拔宪皱了皱眉，她上妆之后，竟然真的如牡丹般摄人心魄，朱红唇儿像是最新鲜的浆果，很好咬的样子。
“殿下？”李冲又叫了声，眼底有一抹兴色。
“你在这里自便，孤还有事。”拓拔宪心头涌上股燥意，离开了仕女众多的所在，也朝林子深处走去。
他走的并不是先行离席的那群夫人们走的那条路，身后也只跟了德庆和两个内侍，渐渐地走到了流水上游，席地而坐，接过德庆递来的水囊。
他将水囊里的水一倒而尽，灌进去清凉的流水，仰头喝了几口。
这点子凉意却没让他的火气消下去，也不知道从哪里而起的，满满地压在心上，让他想做点什么发泄。
驻守相州的西宁公和宋国太子在和他作对，不然他早已打下了那里，领骑兵杀到洛阳。宋国皇后在和他作对，不然他不用来这个该死的花朝节，见什么世家女子。德庆也在和他作对，牛皮制成的水囊能有些许保暖之用他难道不知道，竟拿早上灌的水给他吃。
还有她，那个宋国公主，妆前妆后两幅面孔，她明明已经定亲了，还是和碍事的西宁公之子，还想着要招惹谁？李冲？
拓拔宪将水囊朝自己脸上劈头盖脸一浇，空了重重摔在草地上。
“巾子。”他朝德庆伸手，要过来张雪白的羊毛巾子，用力抹了把脸。
冷静了些，他站了起来，两手负在身后，淡淡道：“今日这里李冲为主，派人和宋国皇后说一声，孤有事先走了。”
他刚要离开这里，忽然听见一声急促的尖叫，打眼望去，河流中多了道绿影，随着流水起伏。
他才在这里取过水，自然知道这里的水不浅，一眼看不见底下的石头，落下去溺死也是平常。
“不好了，殿下落水了！快救公主！”嘈杂的声音从更上游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林间，凡是听见的人都在往河边赶。
拓拔宪抬了抬眼，思考不了太多，投身入水，在湍急的水流中用力抓住了那抹绿影，从后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蹬腿游上了岸。
他呼吸粗重地看着她，刚从水下憋了气出来，还在缓。见她毫无反应地躺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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