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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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杀狐狸，总有人杀狐狸。
加上最后那颗妖丹，队伍现在的总分是一百四十六分。排名第五。
忙忙碌碌一整天，就比昨天多了十分。
黎芊芊坐在屋顶上，看着闻传显示的排名，重重叹了口气。
“既然想争第一，当时为何要心软？”
又是讨人厌的天青色。
黎芊芊头都没抬：“要你管。”
晚风吹起少女的碎发，露出的侧脸白皙精致，系在发间的蝴蝶丝带不住地扬起，轻轻碰在他的衣角。
鹤舟敛眸，风声渐渐弱下去，一切总算回到本该回的位置。
他嘴角牵起笑：“的确与我无关，不过我想提醒你，灵境试炼只有三天，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这一句，视线里的身影消失，黎芊芊扭过头。
尹灵提着食盒推进院门。
“你怎么坐在屋顶上，”尹灵扬起脑袋，举起食盒冲她挥了挥，“我打包了晚饭，一起吃吧。”
不打招呼来，又不打招呼走，还说一堆废话。
多半是记挂她的续灵丹。
黎芊芊撇嘴，收回眼神，转而看向尹灵：“来了。”
*
时间很快到第二天，灵境试炼最后一场。
校场上的弟子议论纷纷：
“你们说今天我们会被送去哪里？”
“猜不准，灵境修缮后似乎就不止四个空间了。”
“总之别像昨天那样就行，找出真相才十分，不如直接干架痛快。”
南宫羽深以为然，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走吧。”尹灵拍他，“时间到了。”
穿过法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幽深的森林。灵境之内晨昏不定，此时举目不见日月，唯有路边草丛透出荧荧绿光。
通往林中的路不止一条，各队四散着走开。
“这里是林宫吧，怪阴森的。”一个束着马尾的少女打了个寒颤，“还有点冷。”
仿佛为了应少女的话，周遭登时起了阵阴风。筑基期的弟子无法御寒，外头正是好春，多数人都穿着单薄的弟子服，被这风一吹，不禁搓了搓手臂。
和黎芊芊同道的队伍里有人拿出寻妖盘，温馨提醒：“寻妖盘显示此地妖物甚多，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便听草丛传来细索动静，站在边上的人当即抽剑砍去。瞬间一片绿光如雨点般打来，少女惊叫着跳开，甩出一张符纸。
符纸落地化出一道屏障，绿光撞在上面，纷纷消失不见。
“星虫而已，有什么好叫的。”出声的男人语气轻蔑，“胆子这么小不如趁早捏了伏灵珠逃出去算了，反正留下也没什么用。”
“唐平你会不会说话！”有人看不惯。
“我有说错吗。”他反语相讥。
黎芊芊捏了个火诀，亮起的区域内，出声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闻言不屑地切了声。
鼻孔长得比眼大，人和话各有各的丑。
黎芊芊移开目光，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
谁知那叫唐平一看是她，如同像苍蝇碰上蛋缝，铁了心地招惹：“哟，这不是黎芊芊吗，你们组昨天得分如此之‘高’，我都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
他身后的队友发出爆笑。
南宫羽眯起眼，向前一步：“想打架？”
他的话，讨厌得令人熟悉。
黎芊芊摆手，示意南宫羽后退。继而捏了个诀。
“你干什么！”唐平警惕地望着她指尖淡青色的灵力，微微后退，“规则可说了，不许伤害同门。”
黎芊芊冲他微笑：“不伤害你，给你的小礼物。”
话落，唐平只觉喉咙一痒，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你、哈哈哈...你敢对我哈哈哈哈、下哈哈哈，你们几个哈哈哈，白痴愣着干嘛，还不哈哈哈给我哈哈哈解咒。”
黎芊芊出手速度太快，没人看清她什么时候画的符。队友听见骂声，才恍如梦醒般手忙脚乱地去解。
“蠢就少出来丢人。”
黎芊芊翻了个白眼。
白痴。
“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是走吧。”尹灵说。
然而话刚说完，眼前赫然落下三道箭矢，拦住她们去路。
箭身灵力经久不散，看得出主人的实力不弱。
黎芊芊回过头。
眼神很淡。
唐平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发怵，下意识握紧手中弓箭：“这、这么容易就想走，没门！”
“那你想干什么。”黎芊芊面无表情。
唐平以为黎芊芊被自己威慑住，不禁挺起胸脯：“自然是道歉，然后承认技不如人，向我磕三个头。”
没什么好说的。
南宫羽拔剑。
可有人比他更快。
黎芊芊手腕一翻，身法如鬼魅般迅捷，男子正沾沾自喜，下一秒，长剑抵上了他的脖子，渗出些微血丝。
“好啊。”黎芊芊离他极近，眼神隐隐透出狠意。
杀人可就不止违反规则那么简单了。
“芊芊！”尹灵刚想劝，遂玉淡淡出声：“她忍了很久了。”
知道黎芊芊厉害，但没想到已经强到如此地步，唐平眼底渡上恐惧之色
他可是吃了续灵丸来的！
“黎芊芊，你敢在灵境内伤人！”队友这回反应倒快。
黎芊芊毫不理会，冷冷看着剑下抖如筛糠的男子：“你叫唐平？”
他咽了咽口水，心下觉得羞辱，口中却很诚实地吐出字来：“是、是又怎么样”
“没记错的话，上回诬陷我毁坏灵草的好像也是你。”黎芊芊将剑递进半寸，唐平立刻吓得大叫，“别别别，我错了！”
“那你道歉。”黎芊芊照他原话奉还，“然后承认技不如人，向我磕三个头。”
听到动静来围观的弟子渐渐多起来，唐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然用劲推向她。
剑刃入肉，黎芊芊一惊，迅速收了剑。
唐平料中黎芊芊不敢杀他，借机甩出缩地符，捂住脖子丢下一句“我磕你姥姥”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芊芊气笑了。
他的队友见势不妙，有样学样扔下符纸遁地而逃。
“欸这帮鳖孙，跑得倒快。”南宫羽放下手臂，看向黎芊芊安慰道，“别生气，出去了我替你教训他。”
遂玉打开闻传看了看时间，正要说话，就见黎芊芊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咬牙切齿道：“走，速战速决。”
她要出去算账。
大约实在被挑衅狠了，黎芊芊一路以剑开路，不管三七二十一，听到动静就砍，将路上的妖兽杀得片甲不留。
“你说他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招惹这姑奶奶。”南宫羽一面捡妖丹，一面冲黎芊芊喊，“杀慢点儿，这块还没捡完呢。”
遂玉把妖丹扔进乾坤袋，平静地说：“他比你们早进蓬莱一些时间，天资在弟子间算是翘楚。后来黎芊芊处处压他一头，想找死很久了。”
南宫羽不想能从遂玉口中听到这样粗的话，一时觉得新鲜，乐呵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从不关注同门间的事。”
遂玉垂眸，他确实没关注。
“你们在聊什么？”黎芊芊和尹灵收剑走过来，抹了把额上的汗。
尹灵掏出手绢分给她，自己也擦了擦。
“在聊一个男人因为嫉妒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情。”南宫羽起身抻腰，“你们俩不了？”
尹灵道：“前面有个洞口，寻妖盘到了那就失灵。芊芊怀疑大妖就在里面，所以找你们一起进。”
“我们今日杀的妖兽已经比前两日加起来都多，”南宫羽晃了晃乾坤袋，“大妖不杀也无妨。”
“不行，”黎芊芊断然否决，“杀得多是因为这里妖兽多，其他队伍的妖丹不一定比我们少。何况我们比第一名少了整整三十五分。”
南宫羽心道谁能像你似的不吃不喝杀到现在。
他和遂玉对视一眼，表情无奈：“好，杀。”
尹灵口中的洞口实则是个一人高的树根蛀洞，里面多是腐叶，又积了水，泥泞难行。
树根连接到地下，比预料的要深许多，四人燃着火诀，小心翼翼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才终于出现一丝亮光。
出口盘着不少藤蔓，黎芊芊挥剑斩开，走出去才发觉他们到了一处天坑底部。
天坑极深。抬头看去，碗大的天空中悬着一轮圆月。
四周的岩壁不知被从哪里长出树根包围，根上长满了苔藓和藤蔓，盘蛇似的绕在上面。坑中空气潮湿，水珠不时从藤叶尖滴落，被底下那一潭黑水接住。
很明显，原先的森林有不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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