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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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亭手足无措，呆立了片刻，道：“四十九天后，你就能知晓好处了。”
他转身要走。白蔷忙道：“等一下！山上的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慕晚亭叹了口气：“你不该跟去的。”
“你到底是谁？”
“我乃九重天的一名神官，因为犯错被贬，算到人间战乱将起，为避免苍生涂炭，重新入世，想救百姓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
厅中一片沉寂，几枚火星迸溅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白蔷：“哦。”
慕晚亭：“我真的是谪仙。”
白蔷：“有些累了。”她竟然翻了个身，在火焰中睡了。
慕晚亭：“……”
世人果然都不懂我……
慕晚亭在自怨自艾中落寞出了内殿。
到了傍晚，石昶兴致冲冲跑来看白蔷。
白蔷被烧的红彤彤，懒得抬眼皮看他。
“厂姑娘！”石昶站在火焰外围，兴奋的搓手，“我父亲来信，称赞我剿匪有功，准我明日回京。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白蔷沉默下来，从她被阿丽耶设计陷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么久也不见苏幕遮找来。
或许人家一开始就是站在徒弟一边，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如此想着，不由心口发冷，白蔷咬了咬唇，道：“我是愿意跟你去京城的，但眼下不好行动，你让慕晚亭将我身上的灵火收走。”
石昶高兴道：“我这就去跟先生说！”
石昶找到慕晚亭，将心中所想一一告诉了他。
慕晚亭沉吟片刻，开口：“哪位厂姑娘？”
石昶笑道：“就是我与先生在林中偶遇的仙子啊！”
慕晚亭：“……她跟你说她姓厂？”
石昶颔首：“她闺名厂耶。”
慕晚亭张了张口，见石昶一脸期待，不由叹气：“公子，你被人戏弄了。”
石昶讶然：“什么？”
“公子名讳做石昶，她自称厂耶，不是要做公子的大爷吗？”
石昶思索片刻，不怒反喜：“我竟然没反应过来！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心思细腻，还这么有趣！先生，我真的可以带她回去吗？”
慕晚亭以手扶额：“公子若当真喜欢，也是一段姻缘，慕某不会干涉。”
石昶喜形于色：“太好了！那先生帮她解开身上火枷吧。”
“那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公子，眼下还有事情要办，回京的事暂且不提。”
石昶疑惑：“什么事？山贼不是被先生剿灭了吗？”
“山贼虽破，但他们的首领却逃了，那人身负异能，是个邪仙，需小心提防。此外，山匪能发展到如此地步，我怀疑临安城中有内应。”
石昶皱眉：“先生是说，官府中出了内奸。”
“正是。既然来了，公子不妨顺势将临安府的内奸拔起，安插自己的眼线，为日后做打算。”
“先生可知道那内奸的底细？”
慕晚亭摇了摇手中羽扇，微微一笑：“我已测算出因果，公子今晚跟我去一趟萧府，见机行事便可。”
白蔷被烈火炙烤的头晕脑热，体内水灵开始反抗，两股力量你追我赶，谁都不服谁。在痛苦之际，白蔷猛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不由朝门外大喊：“慕晚亭呢？我要见慕晚亭！”
一名宫女立刻小跑进来，恭恭敬敬道：“姑娘，慕先生跟公子出门了，晚间方能回来。”
白蔷没好气：“他们去哪里了？”
“据说是萧府宴请，公子过去赴宴。”
白蔷哼了声：“他们吃香喝辣，让我在这里受苦。”随后反应过来，“萧府……”
宫女颔首：“正是。”
“哪个萧府？”
宫女笑道：“姑娘说笑了，临安城还有几个萧府？自然是萧长宁大人府上。”
白蔷仔细思索片刻，呢喃：“难不成山匪跟萧家有联系？”
她虽然跟萧府有些渊源，但想到这一家子对萧晴儿不闻不问，任由她被梅姑娘害死，心中多少有些厌恶。
萧晴儿的死本就蹊跷，萧长宁派人验尸，黑梦蛊毒寻常医师哪里能验的出，就稀里糊涂说小姐先天体弱，风寒久治不好，累积下来，拖垮了身子。萧长宁也就稀里糊涂的信了，不再追查下去。
至于梅姑娘的姘夫萧凌空，白蔷也不甚关心他的死活。按说梅姑娘死后，萧凌空身上的黑梦发作，也早该死了。
反正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若是被慕晚亭揪到小辫子，算是他们活该。
晚上白蔷并未见到慕晚亭，石昶也没有过来。到了凌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慕晚亭才踩着晨曦微光，来看白蔷。
他似乎一晚未眠，睫毛上还挂着层清晨的湿雾，抖了抖衣袖，道：“这一晚感觉如何？”
白蔷道：“冰火交融，难熬。”
每次一方强过另一方，白蔷便以另一方压制，水强火压，火强水压，如此反复，得以喘息。
慕晚亭观她气色，颔首：“不错，你能悟出强弱牵制，损有余补不足之法，可见很有天赋。或许用不到四十九天，便可大成。”
他从腰间取下个银色葫芦，将葫芦口对准白蔷：“进来吧。”
白蔷以为自己身上生毛，长成猴相，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慕晚亭道：“你既然决定跟随公子回京，这焚身之火却不能断，我便将你装在这葫芦里，一则携带方便，二则葫芦内芥子空间，摒绝外界，更容易修炼。”
白蔷怒道：“谁让你携带了？”
慕晚亭咳嗽了声，将葫芦收起：“若你不想跟我们去京城，我会在殿内设下法阵，护你到功成那一日。之后天高地远，你可去留随心。”
白蔷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怕我纠缠石昶？”
慕晚亭被道破心思，有些尴尬：“儿女家的心事，我怎么会干涉。”
白蔷哼了声：“你就是怕我纠缠他。你放心，我对他并无心思。跟你们去京城只是因为我没去过那里，想去瞧瞧。”
“若石昶执意纳你为妃呢？”
“我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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