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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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这两天以来,已经对男人们的情话免疫。
这一点点小小的话,无法撩动她的心弦。
甚至于,她能够淡定接话:“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看见你妈妈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她想,这是不合理的。
哪怕是在星际社会,六亲缘浅,也没有人已经到面前,却还藏在暗处,不出现的情况。
“她比较怕光。”边仲异说。
“怕光?”虞姝抬眼,望向头顶——灯光较之于其他地方,更加昏暗。几乎只能照到餐桌上面的部分,更多便照不出来。
这个屋子不像是其他房屋一般宽敞明亮,四周都没有开窗户,哪怕屋子面积很大,能同时容纳不知道多少人,可现在身处其中,只会无端地叫人觉得压抑。
更何况,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精神似乎处于崩溃边缘的女人。
虞姝无端地有些紧张,但是现在,她只能装作不在意,淡定询问。
“这屋子里面的光,似乎并不强烈?”
“你打听我做什么?我是你应该打听的内容吗?”女人尖利吼着,语气不满:“异,你这雌性不安分,需要好好管教一下。”
此前听着,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如今,“雌性”两个字,从女人嘴里面说出来之时,虞姝莫名觉得,自己好似落入蛛网的飞虫。
雌性——那不是称呼动物的方式吗?
为什么不称呼自己为女人、女孩?
而是雌性……
而且似乎不止女人如此,山、边仲异、边仲耳也是如此。
是此地的特殊文化吗?
就和五岁黑客一样,看起来不合情理,但是在这个社会之中,倒也正常。
虞姝脑海里面百转千回,却没有直接表露:
一、她担心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如果自己贸然开口,会显得自己缺乏常识。明明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怎么说出口的话来如此奇葩,像是低能儿。
二、她怕惹得这一家人不快——还是那句话,她来这里享福的基本要求,是能够留下来。
虽然系统已经告诉过虞姝,边仲异会无条件地爱自己。可是,虞姝不认为感情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尤其是什么都没有经历的感觉,像是空中楼阁,只怕是她随便说错两句话,边仲异便能立即弃之而不顾。
……不如山可靠。
虞姝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在大大的空间里面,追随山的踪迹。
“异,你的雌性正在看山。”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恶狠狠的,带着浓烈仇视滋味:“你看,她是个水性杨花的雌性——我早说过,雌性都是水性杨花的,你们要想留下她,不能如此愚蠢。”
这一句话,将虞姝吓一大跳。
她顾不得思索后一句的内容,而是快速回神,对着边仲异解释。
“我刚刚只是在发呆。”
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边仲异的脸,在这不算明亮的屋子里面,显得深沉许多。
或许是头顶光缘故,大片阴影从上方打下来,落在边仲异脸上,将他大半脸颊,全部隐藏在黑暗之中。
那露出来的、为数不多的脸颊,也透着狂躁不满。
狭长的眸子眯起,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虞姝。
哪怕虞姝坦诚解释,可是怀疑已经种进边仲异眼底。
“可是你身上,还有玫瑰花的气味。”
虞姝闻言一愣,“是我来的时候,路边种着的玫瑰花。”
“你当真以为,山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吗?”
边仲异看虞姝还在解释,更加恼怒。
眼底黑色风暴孕育、即将以恐怖姿态席卷一切。
虞姝闻言一愣,在这一瞬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希望能够找出一点合理的借口,让自己度过这次危急。
不能惹边仲异生气,这是她的财神爷
——大脑一片混沌,最后留下并浮现的,也就是这个念头。
可问题是,她和人类交往交流并不多。
在这之前,她很少撒谎。
毕竟对着机器,撒谎也没有用。
而现在,在需要撒谎解释之时,她贫瘠的词汇语言,居然找不到合适的、不会令人怀疑愤怒的理由。
虞姝词穷了。
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词穷。
无异于是亲手斩断自己的幸福未来。
她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几分钟短暂的沉默里面,她几乎能够听见自己耳边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好似打雷一般,就在耳边回想着,几乎将她神智从躯体里面震出来。
“你无话可说了?”
边仲异望着她,在她绞尽脑汁、却只能沉默的几秒钟里,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
他整张脸几乎都融入黑暗之中,整个人散发阴沉、恐怖气息。
他伸出手。
那双好看的手,现在好似钳子,死死抓在虞姝胳膊上。
哪怕虞姝胳膊是器械改造,但是新移植上来的皮肤,还是有痛感。
尤其是当她用来改造自己身体的器械,只是工厂已经淘汰的破旧零件后,边仲异现在猛得捏上来,虞姝只觉得自己体内器械“嘎吱”一声响,也不知道是钢筋断裂、螺母脱落,还是弹簧被生生拧变形。
无论哪种情形,都不算好。
毕竟她在这里,可没有维修替换的工具。
虞姝不希望自己手臂就此报废,只能躲避着边仲异,身体微侧,试图拂开边仲异的手。
“你弄疼我了。”
“疼一点好,疼一点才长记性。”女人的声音不再愤怒,却带着幸灾乐祸。
在虞姝喊疼的时候,她居然对于虞姝这个才来的客人,说出这种话来。
她不欢迎自己。
虞姝现在,无比情绪地知道这一点。
女人是边仲异、边仲耳的妈,也算是这栋房子里最大的女主人,如果她不欢迎自己、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哪怕是留下来,应该也不会有好日子可以过。
电光火石之间,虞姝想明白了这一切。
或许,那五个剧情是完全公平的。
其余剧本都有对应的磨砺挫折,而自己这一个剧本却平平淡淡、安安稳稳——那是不现实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女人是这个剧本的所有磨砺挫折。
哪怕是边仲异深爱自己,但已经要获得对方许可,在对方完全接纳自己以后,自己才能够变身真正的豪宅女主人,过人上人生活。
这样想着,对于女人的刁难和奇葩行径,虞姝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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