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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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风渐渐柔和，新年前夕，清荷街派出所张罗着贴春联，挂红灯笼，和往年一样给值班的警员煮了饺子，所有人都希望能平安过年。
“全体人员注意，安和医院发生医闹，患者持刀砍伤医生，请迅速前往。”
许珥扔掉凉透的泡面，摘下腰带准备下夜班，就听到所里传出紧急突发的警报声，她立马跑出去。
安和医院？
许珥出去时薛昊已经带着一队人开走两辆警车拉响警笛出发，她随机拉开旁边的车门，里面的同事扣上安全带一愣：“许警官，你不是下班了吗？”
许珥来不及解释，关上车门留下一句：“开车。”
等他们到医院时候，薛昊等人已经把持刀的男子控制住了。
他面目狰狞，脸上是被喷溅的血，地上的白色瓷砖被染成一片红，拖拽拉扯的痕迹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受害者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许珥看到一旁在处理伤口的护士上前询问：“你好，刚才受伤的是哪个医生？”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有害怕有后悔。
护士捂着被撞的额头，疼得不想说话，但看到对方穿着警服还是回答了句：“江医生。”
许珥心脏一坠，沿着血迹往手术室跑去，祈求着他能平安。
“哎，师姐。”刘潇洋看到许珥突然出现又离开喊都来不及，但他没薛昊的命令不能擅自离队。
在去手术室的途中，许珥看到好几个医护人员手上，身上都带着鲜红，血腥味弥漫在她周围。
有那么一瞬间周伟均躺在血泊里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触手可及。
许珥不知道，江鹤川伤得多严重，只知道手术室前前后后进了好多人。他们有好奇地看了眼坐在那里的警察，但现在这情况，谁都没心思去问。
许珥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许蔓慧打来的，昨天说好晚上回去吃饭，估计要食言了。
她关了机，抬头看门上面亮着的红灯，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格外沉重与缓慢。
许珥抬起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手臂蒙上眼，湿热透过布料贴在皮肤上，哽咽道：“江鹤川，你一定要活着，不然我把你抓到派出所狠狠拷问你。”
许珥沉默了会，又摇摇头：“你一定没事，你要是平安出来我就答应你，什么都答应。”
“许珥？”
话音落下，空谷幽涧的嗓音让许珥晃了晃神，应该是幻听，她想。
察觉到有人蹲在她身边，是熟悉的手消味道，脖子上一股凉意，许珥放下手，抬眸映入眼帘是清晰的脸庞，一双黑眸冷冷清清，薄唇紧抿。
江鹤川注意到她眼角还未干的泪，他声音放软有些喑哑：“你怎么在这？”
许珥看了他好久才确认不是幻觉，一瞬间的失而复得让她眼眶再次通红，抬起双手想抱他。
对方却退后了一步，许珥双手落空眼中茫然，他说：“脏。”
许珥这才注意到他白大褂上的血痂已经氧化成了暗红色，她低头时无意间落下一滴泪。江鹤川还是心疼地抬手擦掉了她的泪痕：“别担心，这是别人的血。”
许珥看向手术室：“那里面的江医生？”
“我爸，手被砍伤了。”江鹤川此时情绪冷静的可怕，但许珥注意到了他紧握成拳的手。
许珥刚想覆在他手上，就见一穿着白色护士服，头上帽子三条杠的女人急急忙忙赶过来，差点摔倒，江鹤川连忙扶住了她：“妈。”
林鸿宁：“你爸他…”
江鹤川垂眸：“还在手术。”
“这双手对你爸多重要啊。”林鸿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许珥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母子俩，没讲话，正犹豫着该怎么提出离开，看江鹤川破碎的神情还是不忍心走，留下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等了将近七个小时的手术。
手术中的灯灭了几人上前，主刀医生看了林鸿宁又看了江鹤川一句话不知道该跟谁说：“小江，你过来。”
林鸿宁眼含着泪，抓住儿子离开的手：“主任，你就在这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主刀医生叹了口气：“江主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枕骨骨折，左前臂骨折，手掌神经肌肉血管都被砍断，已经没有知觉了，可能…”
医生的停顿让在场所有人都悲伤，他们知道手对一个医生，一个心外科医生是多么重要。
后续江镇辰被推进了icu，林鸿宁哭晕了，如今父母两个都躺在在病床上，亲戚来了安慰几句又走，他们也没办法，即使是医学世家也抵不住天灾人祸。
夜幕下，江鹤川脱了白大褂站在走廊的窗边，好像一个人扛起一整片黑暗。
许珥把他拉到椅子上坐着，她站着。面对眼前隐忍的男人，抱着他脑袋靠在自己怀里：“江鹤川，想哭，就哭出来吧。”
孙佳玥带着饭盒来找江鹤川看到这场景，心里一沉。
男人的双臂穿过女人纤细的腰肢，紧紧抱住，颤抖的身体像是在哭。月光落在他们半身模糊了轮廓，好像一对几经波折再次重逢的情侣，谁也拆不散。
持刀的男人是江镇辰之前救助过的患者，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但他术后不满意。
因为没办法推东西搬家具，这人又是以这个为生的，江镇辰劝他为了身体找别的活，结果谁都想不到半个月后对方提着菜刀上诊室。
江镇辰本能的用手挡，诺小的诊室，无处可躲，保安又姗姗来迟，造成惨重的后果。
当天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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