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八个小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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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刚刚步入古魔界的边线，就觉得自己并不完全讨厌这个地方。
当她来到这里时，地脉的声音在她耳中完全消失了。
黑水河上那片奇怪的结界，或许能够将地脉的声音阻绝在外。
河边的泥水肥沃，上面零星长了些看似珍惜的药材，但风吟能看清这些草十分不寻常。
她有事先了解古魔族的风土人情，一草一木，如果寻常人真的尝试采摘这些药草，它们马上就会变成猛鬼一般的草藤，将水边的人缠绕住，狠狠地拖进河水深处，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摆渡的老者在岸边这么多年，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守着这个秘密，一次又一次地骗前来采药的人族过河送死，实在可鄙。
抛开这一层不讲，此地住民生活里的混乱与堕落感也令风吟感到不适。
群龙无首多年后，古魔界已经沦为了魔界的罪恶后花园。
红尘中有不少道貌岸然的修行者，喜欢避开世人的耳目，到魔界找些平时找不到的乐子。
甚至有些仙族中的败类也会悄悄前来。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若是时日久了，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个成群结队地来，风声大了，这些正派背后的势力也得定期来魔界找些麻烦，以示惩戒。
魔界这些三不管业务后面的老板既想把钱赚了，又不想委屈自己眼睁睁看着几十年的基业被人砸毁，所以仗着隔壁的古魔界一年过得比一年惨，索性将自家的勾当也挪了一部分去古魔界，正好在魔界的定价规则外漫天要价，又更为安全。
毕竟无论是从红尘去古魔界，还是从魔界走，明面上都要过一条黑水河。
黑水河原本并不深，只是世上少有人知道河底藏着什么，只知道它转瞬就能吞噬来访的修行者那一身骨头。
就算有人来找访客和店老板算账，趁着那过河的时间，也足够把人证物证转移得七七八八了，纵使来不及，也坏不到自家的主要行当里去。
河边那片地方叫死地，是靠近外界的地带，再往里面一些，叫晦土城，是古魔族平民的聚集地，再往里面，是鄞墟，与晦土城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沟壑，只有身怀少数血统者能进入，最里面，是九幽宫，是古魔族的腹地。
哪怕部分落魄的古魔族贵族已经暗中带一些外人潜入鄞墟，以此换些维持铺张生活的钱，九幽宫仍是这一片土地上的清净之地。
风吟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晦土城，她的面前有一座碧瓦飞甍的楼宇，楼前用浓重的金墨挥就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销金销骨销魂窟。
这个拗口的名字没给她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风吟径直入内，掏出几枚珠子后，就在鸨母的带领下进了一间雅室。
她垂眸看了眼桌上的茶，没喝。
没过多久，她闻到了一阵淡香，像是衣物上沾染了气息淡雅的香料，味道久久未散尽所致。
然后门帘摇曳，近处传来了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一位个头挺高的公子没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了，看着性情不大好，他什么也没问，就坐在了风吟的对面。
两人隔桌相对，你不言，我不语。
风吟略抬视线，大致看见那人戴着面纱，遮住了大半面孔，兴许是疏于搭配，面纱的色泽与衣服的并不相衬。
本打算等来者先开口，但情形似乎与她提前了解到的不太一样，对方并不搭理她，可能是付给鸨母的钱没有进到他的口袋里。
她懒得多话，按照此地的既有风俗，伸手撩起那公子的领口，往里面放了一枚核桃大的明珠。
风吟坐享星霓海中的万千珍宝，现下时间紧迫，她不想与此人多费唇舌，只求早点八十办妥，也好早些回去。
她收回手时，指节无意间从他肤上掠过，只觉得触感还算温暖细润，和古魔族给旁人留下的阴暗冷血之类的印象有很大差别。
那公子仍端坐着，一言不发。
风吟没想到，自己从这家不记得销什么的窟里点的落魄贵族公子，竟然是有几分矜贵持重在身的。
兴许也是自己乔装成萱儿的模样显得过于稚嫩，人家看你年纪小，自然看轻些。
她觉得此人有些棘手，又按照此地惯例，向他领口中多放了一枚珍珠。
因为风吟有些不悦，所以这一枚珠子比方才那枚小一些。
倘若他再不说话，风吟就只能开口问了，要是他再卖关子，她就会把星辰环化成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正想着，对方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风吟品到了对方的情绪：愠怒。
也许是嫌弃珠子太小，那年轻公子竟然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信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风吟不遑多让，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上了那公子恼火的视线。
她本想逞些微风，可当她注意到对方的长相时，竟愣在了原地。
这个古魔族的长相，实在有些像自己的某个熟人。
他涨红着脸，像是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扮成她的模样，到这风月之地来做什么？”
长相符合，声线符合，脾性符合。
原来他真的是沈兰息。
沈兰息悄悄跟着自己来到了古魔界。
因为收敛了神力，她一点没察觉。
他气恼时说话，也有些慢条斯理，倒像是在耐心地和自己讲道理。
风吟没时间，也不想和他吵架，于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买情报。”
沈兰息扔觉疑惑，闻言坐下，多少平静了些，但面色不霁：“来这里买情报？”
风吟颔首：“我找别人买情报，怎么来的是你？”
沈兰息道：“你说会告诉我时间，结果不辞而别，我得知道你在做什么。”
风吟问：“你很关心？”
沈兰息随手拿起桌上杯子里的茶，几口喝完：“还好。”
风吟打算跳过这个话题：“所以，我要找的人呢？”
沈兰息说：“在窗外灌木丛里，现在应该还晕着。”
风吟点头，然后直接扯开了沈兰息的衣领。
外面原本十分安静，现下不时传来路过的人的脚步声，沈兰息原本想出言阻止，也缄了口，任她在自己身上翻找。
他等了片刻，见风吟找不到，于是自己把衣服扯开，指了指珍珠的位置，自己把它们取出来，交还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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