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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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淮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大概十分钟，他起身，去柜子里拿了瓶酒。
开瓶倒入，酒水清荡荡的晃在玻璃杯里。
檀溪像个称职的小助手，她跑到厨房，洗了些水果，然后又从冰箱找到早上剩下的慕斯蛋糕。
她都端到沈应淮面前。
“怎么？下酒菜？”沈应淮看着她，浅笑。
檀溪认真的点头：“我看书上说，喝酒配点甜点会更好。”
她看书也只看个半截，喝什么酒配什么吃的，也不一定那么多讲究，不过沈应淮一向不多吃甜，就连喝酒对他来说，也是少有的事。
他酒量还可以，但他不以多饮来挑战自己的酒量。
“谢谢。”沈应淮接过她的水果。
刚刚让她问问题，她要紧的什么都没问，沈应淮喝了口酒，酒香在他周身萦绕，他眼皮抬了抬。
眼前的檀溪正乖巧坐在身边。
沈应淮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养的那只猫。
在他孤独的待在意大利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宠物陪伴他最多的时间，对他来说，不管是怎样的陪伴，有总比没有好。
起初檀溪在他这里，是和他的宠物一样的角色。
如此可爱乖巧的甜心。
“最近学习怎么样？”沈应淮又喝了口酒，问她。
两人一直有保持聊天，檀溪在找话题的时候，总会提起她最近的学习进度，沈应淮就像是她的监督者，在监督着她好好学习。
毕竟是要考研的人。
要下狠劲。
“还可以。”檀溪回答。
檀溪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考上，毕竟她不是什么学习特别厉害的人，当初为了能考上一个好学校，高一开始学画画，走艺考，后来高考成绩发挥正常，考上这所大学，也是211。
“那打算考哪所学校？”沈应淮又问她。
檀溪想了想，说她如果能考上本校的研究生，那也很好，毕竟本校开放的名额多，机会更多。
“檀溪，这么没志气？”沈应淮抬眼看她：“想点大的。”
想点大的？
檀溪本来就不是好高骛远的人，家里出变故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以后能过上平常普通的日子，挣多一点钱，过得能一天比一天好。
生活只要不出变故，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一辈子普普通通的活下去。
能普通过完一生都很难得。
檀溪摇摇头。
沈应淮手里捏着酒杯，往前坐了坐。
他在耐心等着檀溪的回答，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您觉得，我以后读书出来工作了，一个月挣多少钱，才叫有出息？”
檀溪想了想她最近在网上看到的薪资水平，试探的询问：“月入过万？”
沈应淮笑，没有回答。
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后面加多少个零的区别而已，他对挣钱这件事没有多余的想法，但他很喜欢看檀溪算这些数字时的神情。
钱还算有点用处，至少在檀溪这里是这样的。
沈应淮这杯酒见底，他又倒了一杯。
檀溪知道这酒应该很厉害，她看沈应淮喝了一杯毫无醉意，心里开始度量起他的酒量。
沈应淮：“你怎么不想想，要比我强呢？”
檀溪：“您一个月挣多少？”
沈应淮：“我也不知道。”
他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檀溪和她的室友们天天在说万恶的资本家，可显然，眼前的沈应淮就是资本家本人。
他对于财富累积的方法，和檀溪这样下意识里要拿工资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檀溪，我们来玩个游戏。”沈应淮淡声说：“你让我笑一次，我给你转一次‘月入过万’。”
和檀溪聊天，他很放松。
沈应淮会很喜欢和她说话。
檀溪怔愣的眨了眨眼睛。
让沈先生笑？
她在脑子里搜索沈应淮可能会喜欢的笑话，奈何她的只是储备不够，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些冷笑话。
沈应淮等着她开口。
檀溪坐了会儿，她从沙发旁边拿了一块毯子过来，递给沈应淮。
沈应淮没接。
“先生，我等下讲的笑话可能有点冷……”
檀溪小声。
沈应淮：“……”
“所以先给我保暖？”
“谢谢你这么贴心。”沈应淮礼貌的伸手把毯子拿了过来，盖在腿上。
然后他看向檀溪，示意她继续。
檀溪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开始了。
“有一个鸡蛋去茶馆喝茶，后来你猜它怎么样了？”
沈应淮认真的听着，摇头。
檀溪：“后来它变成了茶叶蛋！”
沈应淮很显然没有笑。
他觉得檀溪很可爱，但她的笑话他不敢恭维。
檀溪懊恼，她绞尽脑汁，继续想其它的。
沈应淮神情显然已经放松了很多。
檀溪在思考，她认真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就是手总要抓点什么，这会不自觉的抓上了沈应淮的衣袖，手指按着他的袖扣，冰凉的金丝边，挨着手心挺舒服的。
她抓了会儿，脑子里还没想明白。
“檀溪，谁准你脱先生的衣服了？”沈应淮声音淡淡，强调“先生”两个字，低声咬着话看她。
檀溪愣住，低头发现扣子已经被她解开。
她手连忙松开。
“先生，我——”
阳光下沈应淮的五官像雕塑一样俊美，他眼皮褶皱微压，看她吓得慌乱起来，他说：“对待先生，是不是该尊敬一点？”
你把先生当什么？
沈先生的眼神在问她这个问题，好像她是做了什么冒犯他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檀溪一时不知所措。
片刻的安静后，沈应淮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连着胸膛也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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