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可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会那么的事与愿违。
越是说不会发生什么那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狄丝很少有说话声音那么生硬和压抑的时候，她很多的时候声音尖细高昂总是十分有斗志，但是那一天她就是如此的，在电话里面像是一场欲来的海上风雨，一字一句的说：“他们这就是在侮辱我。”
莉兰听着，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重重的在擦着她的冰球杆。
一上一下就和在磨刀似的。
墙上挂着的好几个属于冰球运动带给她的奖项，其他的地方也都挂着她其他爱好的荣誉，无例外都是优秀的象征。
“他们是在侮辱我们。”她说。
听得出来她也有火气了。
虽然她知道面试这种事儿有很多的不确定，也坦然接受自己会落选，但是她知道不会有一个人在已经定好了角色之后依旧叫她去面试，然后在角色开拍的那一刻才让她们知道，就像赤裸裸的在说：不好意思，小姐们你们都是蠢蛋，所以恭喜上当啦。
这是很严重的羞辱。
他们简直是把她们当成是猴子了。
莉兰眼底都是郁郁的冷淡。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
“没有错，亲爱的，他们是在侮辱我们。”狄丝阴沉着脸，她知道这件事儿是怎么发生的，一些看不惯她的男人总是想让她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莉兰成为了她的艺人所以也成为了他们的攻击对象，这一点儿让她有些愧疚，“他们看不起我们，那些家伙都是通讯录不想女人出现在他们工作的地方，他们想要一个都是男人味道的地方，所以他们都想把不听话的我们赶回厨房！”
她一通发泄，要不是觉得不好意思见莉兰且她们一个在纽约一个在洛杉矶，她都要拉着这个姑娘一起去喝酒了。
完全忘记了这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十几岁孩子。
孩子闷闷不乐，在挂断电话之后还是在想这件事儿，那些人的脸在她的记忆里面清晰可见，她有些烦躁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冰球杆，球杆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成为了她的发泄，只是心里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很不爽。
她的人生顺利得童话都不会那么写。
自信和骄傲也成为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拼图，所以在经历失败的第一时间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我要去解决我要去补足失败。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别人越是觉得她们不可以，那么她们就一定可以。
莉兰立马又打通了狄丝的电话，距离她们刚刚结束通话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她干脆的说：“我觉得我还需要更多的面试，你觉得呢狄丝？”
狄丝一顿有些犹疑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充满笑意且肯定的回应，“没有错，我们需要面试，我们需要不停的面试，那么你准备来到好莱坞开启你不得了的开篇了吗？”
纽约离洛杉矶可算不上近，总不能每一次试镜都往返一趟。
“我准备好了。”莉兰笃定的说。
这个姑娘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十分有效率且迅速的打包自己的行李，她要踏着黑夜立马去到洛杉矶。
虽然第二天就赶来的爸爸妈妈一通喷，但是好歹结果是好的。
莉兰·苏库尔小姐正式开始了她的好莱坞闯荡之路。
*
莉兰的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的忙过，在来到洛杉矶之后她就一直在面试和上课。
疲惫到每一次一躺在床上后她就能无梦到第二天。
而且成为一个演员要准备的事儿也难得超乎她的想象，不仅仅只是拿到词然后说就可以了，还需要揣摩这个角色没有写出来的背后故事，狄丝给她找的老师非常的严格，要不是现在是体罚是犯法的行为老师不能干，不然在上课的时候她一定会拿着一把长且宽的尺子来来回回的徘徊在她的身边，观察她会不会哪里出错，出错了就给她来一下让她记忆深刻。
除了这个以外最折磨的还有形体课。
课程的老师是一个相当优雅的斯拉夫人，常年学习芭蕾让她身姿挺拔真的如同一只白天鹅，她教导小鸭子们要如何坐如何站，怎么才会更加有精气神，而莉兰就是她最喜欢摆弄的小鸭子之一，每一次她帮莉兰开背的时候莉兰都有一种见到上帝的错觉，眼前一片白光。
在辛勤上课的同时她也被敲定为了一部电影的预备女主角之一。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都要流泪了，天知道她已经试镜被拒绝多少次了，不是这部电影不拍了就是那个角色导演砍掉了，再不就是我们已经决定让更有名的人来演，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而现在居然呢个能走到女主角的备选简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电影的名字叫做《春天不是读书天》。
是约翰·休斯导演和编剧的，这位导演非常擅长拍摄和聚焦青少年的生活，之前已经产出有类似于《十六支蜡烛》、《早餐俱乐部》这样高票房的电影了。
《春天不是读书天》也是同样的题材。
讲述三个高中生逃学去到大人的世界然后在教导主任的追击下躲藏的故事。
莉兰一开始去面试的时候导演嫌弃莉兰的年纪太小了长得太秀美，虽然也是真真正正的高中生，但没有另外一个面试者米娅·萨拉的成熟的小叛逆，可是他又很喜欢她出现在镜头里那种小鸟一样的气质，一时间非常的纠结，狄丝虽然对于莉兰很有信心但她显然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再一次被动的人，上一次一时不慎变成了备胎，这一次她要多找几个以防万一，在她淘剧本的时候就是莉兰的休息时间。
“所以你才有时间出来玩？”瑞凡趴在桌子上手杵着脸在看着甜品问。
他们原本是要一起去玩滑板的，但是出门不顺利遇上了一场雨，紧急逃跑到这个最适合避雨和打发时间的店里，周围也有好多和他们一样的人。
大家的肩头地方都因为雨水变得湿漉漉。
莉兰点点头，手指滑向了蜜瓜冰淇淋的位置，这个季节是夏末的尾巴秋天的开头最适合吃清爽口味的冰淇淋。
可是她不行。
她现在的生活运动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吃下高热的食物就会变成脂肪，这可不是她需要的，起码在面试成功之前是绝对不可以。
可怜巴巴的摸摸菜单上的蜜瓜冰淇淋心里告诉自己摸到了就是吃到了。
哇。
这蜜瓜冰淇淋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自己欺骗自己。
瑞凡很明显知道莉兰想要什么，对方像是一只可爱的puppy摇着尾巴，发出那种以为别人听不见的可怜声音，他想不会有人舍得让她继续受这样的罪。
但是他不行，作为同行他也有过一样的经历所以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能这样做。
“或许不看你就不想了。”他说。
身体微微的往前倾，肋骨处抵住了桌沿，伸出手来捂着莉兰的双眼，莉兰没有闭眼睛，她的睫毛在上下的闪动着颤抖着，如同羽毛一样扫在他的掌心中。
瑞凡顿了一下，看向她并未被遮挡住的下半张脸。
莉兰的脸不大，在被他遮住之后就连水蜜桃色的唇也像是远处山峦上的余雪若隐若现，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她的美了，可是无论看多少次还是容易被炫目到，造物主的偏爱在她的身上体现的蛮横又不讲道理，一股脑的把最好的东西都变成她的一面。
莉兰的薄唇聚起一个笑。
歪歪头说：“确实是好点了。”随后又耸耸小鼻子，“但是我现在又想吃青苹果了。”
“青苹果？为什么突然想要吃那个了？”瑞凡不解的问。
手放了下来，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上了。
莉兰也觉得很不解，“因为你身上有青苹果的味道，之前又是淡淡的青草味？你经常换洗衣粉吗？到底是从哪家超市买到那么我好喜欢的味道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在超市见过？”
那种味道令人上头。
想在用嗅觉去感受一遍又一遍。
瑞凡说：“我用的就是很普通的洗衣粉啊。”
随后他又自己嗅嗅自己，鼻尖没有任何的果香味道，就连洗衣粉的香薰味也因为雨水淡的几乎不可闻，他只能从自己的身上闻到湿湿水气，但是等嗅到手掌的时候，一股午后被子吸满阳光的味道一下就洋溢在他的嗅觉之上。
他意识到是谁的味道之后，手掌的皮肤一下就变得火辣辣起来。
瑞凡急忙的握住一旁的玻璃杯，一握一手的水珠，冰块早已融在苏打水里，被拍扁的薄荷叶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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