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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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威廉带著有所保留的微笑这麼说时，艾思蜜在那瞬间还以为他又在逗弄自己对於爱德华的恋情的著迷程度，但接著她注意到了，威廉的脸上充满了淡淡的矛盾和思虑，他的侧脸看似有些担忧地望著透明玻璃的那一面。

Forks的夜空阴沉到彷佛也将那份灰暗带入了这间藏书量惊人的书房中。从八十几年的经验中，艾思蜜能从他脸上细微的一个表情猜出他的心思。威廉的脸庞倒映在玻璃上，平常总是成现金色的眼眸现在转为黄褐色。

但那并不表示饥渴，因为在瞳孔中心仍旧有著一抹温柔的金黄；这是一种代表深思的色彩。ㄙㄧㄣ he brought a woman hure， who was expected to be more responsible for his own behavior， and now，

这让她开始思索起为什麼那两个词汇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Hopeless romantic。

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或是——没有希望的恋情。

这个想法在窜过艾思蜜的内心深处时，她不禁轻颤了一下。为什麼？她想，两个字汇合在一起可以拥有完全相反的两个意思？彷佛也能听见她的思绪似的，威廉几乎是在这个新的意思被解读出来的同时掠到她身旁，温暖的双手牵起她的。顺著他们紧握的手。

艾思蜜抬高视线和他聪慧而温柔的视线对视，她的不安短短一瞬间在这阵注视下彷佛被阳光蒸发的水滴般消失无踪。

「抱歉，我不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家里空无一人，威廉仍然刻意压低音量。

「你不相信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她倾首悄声问道。

「我当然相信。Omnia vincit amor（爱战胜一切），如果问我再度遇见你后证明了什麼，这就是我的答覆。」他露出一抹深深的微笑，但随即疲惫地叹了口气，半闭著双眼搜寻著适当字汇。「质疑爱丽丝看见的未来是个不明智的举动，但我仍然不断在思考……他们两人最后会变得如何。」

他眼中透露的无助让她同样感到无助，艾思蜜知道威廉担忧的是什麼。

如果爱德华最后选择的是离开；如果爱德华有瞬间失去了对饥渴的控制；如果贝拉不小心出了意外；如果爱德华固执地坚持贝拉必须仍是人类……

那五十年后的现在会是什麼情况？她很清楚如果爱德华决定了什麼事情，基本上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艾思蜜试著朝威廉微笑，但她肯定失败了，因为威廉的眉头关心地蹙了起来，握著她手的手掌力道微微加重。

「我说过，他们会没事的，总能找到办法解决那些问题。」她喃喃低语道。

「我还想不出方法。」威廉知道她看得出来这句话是谎言。

「这不是只有爱德华一个人的决定。」她意味深长地指出，视线烧灼著他的眼眸。

「……这对贝拉不是公平的。」他柔声道。「她是个拥有生命一切意义的人类。」

「每个人对生命的意义有不同的衡量标准。」而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站在贝拉的立场，她的选择会是什麼，但她并没有打算将这些告诉威廉。

那些『如果……的话，我会如何如何』的假设是没有意义的，虽然艾思蜜从不后悔以这样的生命待在威廉身旁，但有时候。

她会怀念身为人类时所能做的事物：做梦、眼泪和品尝食物的味道。她已经无法记得喉咙没有一丝彷佛生病时会产生的微微烧灼感的生活是什麼模样——她希望爱德华能永远和他的所爱看著同样的视野，就像她和威廉一样，但为了交换『永恒』而必须支付的代价太过庞大。

艾思蜜不禁庆幸威廉转变她时，她唯一能有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但相反地，贝拉多的是选择。艾思蜜不知道贝拉对於爱德华的爱最终是否深到足以放弃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渴求的一切。

「答应我一件事，威廉。」

「任何事。」他几乎是反射动作般地回应她。

「如果贝拉最后的选择是成为我们的一份子，那麼，帮助她和爱德华。」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额头靠在她的上。威廉的双眼紧闭著，陷入自己的信仰和爱德华的永生幸福的心理拉锯战中，似乎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习惯性地举起她的手，紧紧放在胸前。

「……我答应你，如果这是他们的的选择。」

「Hopeless romantic， aren′t you?」他的双眼缓缓睁开，彷佛阳光般快将她融化成水珠。这次，艾思蜜确定这两个字代表的并非是让人感到绝望的意思。她不禁扬起笑容，他的眼眸则闪烁著光辉。

「And you love me.」

「Yes， I do.」

感觉到背后轻轻撞上了某个东西，艾思蜜稍稍越过肩头查看了一下。她有些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背靠上了威廉的书

桌，他的手在她转头的同时松开她的，安稳地搭在她两侧的书桌桌边。当她的目光扫到摊在桌上的一封医生协会的研讨会邀请函和最新期刊时，不禁挑起眉毛。

「我以为你今晚会很忙碌，库伦医生。」

他的脸上绽出让人忘记自己的名字该怎麼拼写的温柔笑容，鼓励著她的手指去碰触并感受它的柔软。「现在，我们都知道忙碌的原因是什麼了。」

艾思蜜凝视了他数秒，接著不能克制地笑了起来。她轻易地抽开眼前那条令人觉得多余的深蓝色条纹领带，松开手任由它滑落一尘不染的地面。她的双手不理会响起轻柔摩擦声的领带，而是柔和却有力地抓住他竖得笔直的西装白衬衫衣领。

威廉坐在Phoenix医院的交谊厅里，表情有些出神地凝视著手上没翻开的杂志。

他的指尖有些心不在焉地翻弄著躺在面前的纸张。交谊厅的小圆桌上还躺著三张叠放整齐的X光片，那是在今早仍旧忧心忡忡的爱德华花了大把力气说服贝拉拍的，好检查她的骨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裂痕。

可怜的孩子。威廉不禁心想，脑海中浮现他们在毁灭詹姆斯后看见贝拉的受伤情况，而爱德华则是饱受心灵煎熬。

现在是凌晨十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并不会被打扰，但威廉还不能走，虽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身旁环绕著那阵熟悉的蜂蜜酒与薄荷香气，他必须等待到明天早上确认贝拉已经稳定下来为止。

这三、四天总共快八十小时的不断检查和观察让他在心理上感到疲倦不已。当他、爱德华和爱丽丝将贝拉带到Phoenix的医院后，威廉在爱德华的帮助下替她处理了所有的伤口，并装上了固定骨头的夹板。

随后又和听见消息飞奔而来的贝拉双亲耐心地解释她的情况——如果他不是生理上永远不会疲惫的吸血鬼，这几天的骚动应该早就让他瘫倒在地板上，但他没办法忽视这些天来累积在内心的忧虑和疲惫已经到了紧绷的边缘。

但事情仍旧一样，爱德华和贝拉需要他，他必须帮助他们，这是他答应艾思蜜的。

「艾思蜜？」

『嘿，你还在忙吗？』艾思蜜从听筒那头柔声问道，他的脸柔和下来。

「不，这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想给爱德华和贝拉一些独处时间……」他顿了顿，一阵有些疲乏的紧张感瞬间填满他的内心。「一切都还好吗？」

『别担心，家里很好。』她飞快地安抚道。

威廉呼出哽住在喉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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