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张家的好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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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实琢磨着父亲汝南郡王这句话，浅浅笑了声，说了声“知道了”，就让谢奶娘把小娘子带回去了。

赵宗实爱洁，他们父女情分倒是深厚，但赵宗实心里也是不愿意抱小脏娃的。

没有各种新鲜的东西在面前晃悠，赵浅予这会儿也知道害羞了，缩在谢奶娘怀里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人。

她小小年纪就知道不好意思了，可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家小娘子平时的做派了，赵宗实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为了维护他们赵家小娘子小小的自尊，赵宗实选择没有拆穿她。

谢奶娘其实也不大好意思，抱着人跟做贼一样回了房中，路上没有遇上其他人，倒叫谢奶娘狠狠松了口气。

二娘子留在郡王院子里，由郡王亲自带着，这可是郡王府独一份，家中许多人都看着呢，要是现在见她就抱着人回来了，问她们了什么事，她能说什么？

说她们主仆其实是被郡王给赶出来了？

二娘子也是有颜面的呢。

回来后不久，栀月提了水来，两个人一起，没一会就把赵浅予从小脏娃变成了玉雪可爱的小娘子。

变干净了，赵浅予坐不住了，又想往外边跑，不过她穿着厚厚的袄子，刚跑两步就被谢奶娘给拦下来了。

“外边还冷着呢。”谢奶娘哄着人，说给她讲故事。

讲故事也是谢奶娘进了郡王府以后才学会的，从前在张家时整日忙着挣钱养家，膝下几个孩子都是散养，能关心他们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里有时间好声好气给他们讲故事哄娃娃。

二娘子不一样，小小年纪就鬼精灵的，一看就有主意得很，再大点更难糊弄住了。要让她安静下来，就得钓着她，谢奶娘可是搜肚刮肠的把从前在市井听过的那些三姑六婆的事都拿出来讲了，勉强勾住了人。

谢奶娘心里没好意思讲，像二娘子这样金尊玉贵出身的小娘子，竟然会对市井街巷的八卦有兴趣。

没进郡王府前，谢奶娘一直以为权贵人家的郎君娘子们都是饮玉馐珍馔长大，每日弹琴作诗，风流高洁，就像那凤凰一样，高悬于天，普通人只得远远观一观。

直到进了郡王府上她才知道，权贵人家的郎君娘子们的确吃的是玉馐珍馔，弹琴作诗，姿态甚是高雅，但他们也有普通人的一面，也像普通的妇人娘子们那般喜欢听东家长西家短。

总归除了那些高雅的，权贵人家的娘子们喜欢热闹看戏的心跟她们普通的娘子们没区别。

只是权贵人家的娘子们为了维护声誉，面上总是要装一装的。

栀月也试过在赵浅予面前讲一些八卦，不过她年纪不大，他们十三房平时龌龊也少，讲不出什么有趣的来，赵浅予也不大爱听。

谢奶娘要讲故事，栀月也赶紧在旁边坐下，拿一双眼催促她快些讲。

今日城中没下雪，但风不小，天上阴沉沉的，显得整个郡王府都有些孤寂了，谢奶娘目光虚虚透过天际，不由得想起了大街小巷的情形。

今日她没有讲谁家的八卦，只是讲了汴京的热闹。

无论是秋日还是冬日，一到五更天，各个寺庙的行者们开始敲木鱼，四周的街坊们一听敲木鱼的声就知道时辰，开始起床了。

大宋庙宇道观不少，城中就有许多，不全是建在崇山峻岭之中，供人瞻仰敬畏，离人群十分遥远，大宋的庙宇更“平易近人”。

随着木鱼声，整个开封城苏醒了，城外边等着进城干活的、做买卖的已经排上队了，这些都是做售卖早食的小贩们。

就在那诸门桥市上，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干活的人，去衙门上值的小官小吏们都会买上一份早食物，等填饱了肚子才各自散去。甚至还有卖洗面水的，供进城的商客整理仪容。很是便宜。

栀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她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对谢奶娘嘴里的洗面水有些好奇。

不知道外边售卖的洗面水跟府中的洗面水哪个好一些。

虽然同样是姑娘，但赵浅予年纪小，这时候根本没有爱美的心思，压根没听谢奶娘说什么洗面水不洗面水的，只听谢奶娘提起那些好吃的就忍不住口水直流，小孩子嘛控制不住，嘴角都挂上了晶莹。

眼巴巴的看着谢奶娘，这些她都没吃过。

谢奶娘生怕她闹着要吃，赶紧给她擦了擦嘴角，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小孩的肠胃弱，经不住那些大料烹炒过的食物，外边的东西虽说味道好，但府中给小主子们备的食物干净卫生，每一样都是筛选过的，也不怕吃出什么问题来。

娘子要是知道她勾起了小娘子的好奇，也会不高兴的。

到这时候，天也亮了，街市里就出现了小贩担着杀好的猪羊肉到集市里，这时候的肉新鲜，不止酒楼馆子，就是寻常的妇人也会趁着这时候买一些。

谢奶娘常年围着灶台打转，早就练就了一手本事，上手一摸，眼睛一看就知道好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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