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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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泽带着景烜在华岭找了间客栈住下。
到了酉时，花街众楼均已开门，令泽便给他自己和景烜施了个障眼法，二人均化作了样貌普通之人。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装成这样？”景烜看着自己这一身小厮打扮，衣服还是土黄色的，他不太高兴。
再看令泽，五官虽是普通了些，倒还算端正。衣着也还是他常穿的白色，只是质地差了些许，但一看就还是位有点资本的公子哥。
令泽看着景烜不甚高兴的模样，拿着一把折扇摇了摇，笑道：“为师今晚可要带你去花街逛逛，自是要掩人耳目，毕竟明淼真王及其弟子现在可是在去赶往沧州的路上啊！”
景烜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他想了一会才道：“所以……师父今早与那老鸨道别是做给别人看的？”
令泽用折扇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聪明！不枉为师对你的谆谆教导。”
景烜：“……”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这么做的用意，便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令泽的神色微正，声音低沉了些许，“离珠有问题。”
景烜一惊，“她就是凶手？！”
“不一定，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不是真正的离珠，可能就是……”令泽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反而撑着下巴深思起来。
景烜被他这话吊起了胃口，他却不说完，于是急道：“就是什么？”
令泽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而在房内四处踱步，低声呢喃：“离珠在说五年前的事的时候，她叙事的角度偶尔有些不对，感觉就像是深刻地知道云姝的所想所感……”
“若是她就是云姝，那难道涂山的那具女子骸骨才是离珠？”
令泽又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云姝若是这五年间一直冒充离珠，她哪来的时间不引人注意地提升修为，以至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这么多人，还不被人追查到？”
是的，令泽了解了云姝当年失踪之事后，便觉得近来的命案应该就是云姝所为。
之前死的那些人或许是混淆视听，或许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但关向明之死才是凶手真正想要的。
因为关向明来云香楼本就有些蹊跷。
据他所知，关家矿脉去年出了问题。徐子铭也与关向明少了来往，关向明已有将近一年没有来华岭一带了。
前几日他却突然来华岭，还是去了云香楼，也没有叫姑娘，着实有些奇怪……
而且令泽之前见关向明的尸体的时候，表面上看与其他遇害之人无异，但他运起灵力以他那双金色蛇瞳细查后，发现关向明体内还有大量毒素，分布隐秘。
这毒素……怕是让关向明死前度过了一段不太美妙的时光……
今早他故意提到花魁之夜，便是要等一出好戏。
届时徐子铭到来，凶手怕是要当夜行凶了。
景烜却是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徐子铭会来？”
令泽淡淡一笑，“之前查关家的时候顺便又叫师兄帮忙查了下徐子铭，两年前闻仙阁的头牌拍卖他也来了，并且再次赢得美人归。”
就好像这样做能展示他什么能力似的……
令泽没有将心中的嘲讽说出来，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可见这徐子铭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而且上次在景家，据我观察，那徐子铭有些自大，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所以，即使近期命案频发，这云香楼五年一度的花魁之夜，他必还是要来的。”
而令泽今晚的目的便是去见见这云香楼五年之后的新任花魁。
*
云香楼这一届的头牌唤作倾如，据说容貌倾城，我见犹怜，也算是小有名气。
老鸨不愧是这华岭花街的两大巨头之一，今早令泽给她提点之后，将近戌时便有许多客人上门了。
令泽和景烜二人便混在这大批的客人之中进了云香楼。
今日还不是花魁的拍卖之夜，令泽推算那倾如应该是在云香楼后院准备歌舞曲艺。而这时云香楼生意突然回暖，客人众多，楼内护卫倒是一时注意不到后院。
于是他便带着景烜偷偷地溜进了后院，果见一姿色上佳的紫衣女子坐于古筝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令泽走到了她跟前，她才惊觉有人靠近，立刻警惕地起身，正要大喊，便被景烜眼疾手快地施了一术。
倾如顿时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还维持着刚刚受惊的捂胸姿势。而她的嘴巴也像是被黏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事发突然，她嘴巴被迫合上之时下意识地吸了口气，于是现在两颊鼓胀，脸庞脖子渐渐憋成了猪肝色。哪还有什么倾国倾城可言……
令泽难以言说地看了景烜一眼，他觉得景烜以后怕是很难找到媳妇了……
但他也知道现下最好不要让倾如把人喊来，便没有立即解了她所中的物化术，而是先拱手致歉道：“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我这护卫榆木脑袋，不通人情，冒犯了姑娘，还望见谅。”
护卫在外扮做小厮也是常事，倾如没有因为这个怀疑他们，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难受，她的修为也不会传音之术，便只能用眼神示意令泽将她身上的术法解开。
令泽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便又道：“在下只是仰慕于姑娘的名声，才来此一见，还望姑娘不要大声声张，不然我家护卫可能又要行方才之举了。”
倾如此时全身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不知道令泽是怎么看出她答应了的，就给她解了那物化术。
“呼……呼呼！”倾如喘了会儿气儿才缓了过来，然后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姿态不雅，便连忙站直身子，调整姿态。
令泽这时便道：“我看方才姑娘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
倾如虽是没有再喊人，她的脸色却很是不好，她甩了甩衣袖便冷声道：“我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客人这番举动着实不合规矩，还是早些离开此处得好。”
令泽出师不利，看来以他现在的样貌身份不太好套话啊……不过这倾如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他看眼下这情形确实不便再留在此处，便带着景烜离开了。但是他在离开之前，不经意地掉了颗黄豆在地上，倾如没有注意到。
*
令泽那日虽是在倾如那儿留了“眼线”，却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但他没有担心，若是不能智取，那便只能勉为其难地强攻了……
而直到花魁之夜的前一天，黄豆终于发烫了。
不过以免景烜又做出什么得罪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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