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双重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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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神情复杂，缓缓道：

“是X-D86。”

X-D86……？其他人疑惑地想了一会儿，随后有一个研究香水的人恍然大悟：“是最近几年发现的新物质吧？就是那个，香水里面常用到的物质。”

姚柒柒半回忆着，说：“还有信纸。”

“信纸上也有。”

那人连忙点头：“对，很多高端些的信纸都会使用。”

老李闻言，惊奇地猛嗅了一口防虫剂，粉末猛飞，差点给自己呛过去。他慌乱地打了几个喷嚏，不解道：“没有香味啊，是我鼻子有问题？”

没有香味？

姚柒柒轻笑，直接抓起一瓶水，毫不犹豫地倒了上去。

粉末顷刻间被融化，水珠溅到白虫身上，把后者吓得尖叫，可就在下一秒，白虫更加痴狂地扑进了那堆液体中，啃咬、扭动，像在模拟捕猎。

——淡淡的香气散开。

众人错愕惊呼：“真的是X-D86！”

“但这玩意儿不是増香用品么，为什么会吸引虫子？”老赵讶然地把白虫举动收入眼底，“它也太敏感了，我们都没闻到，它就扑上去了。”

白隋三抓起成分表检测报告，反反复复翻阅，说：“如果是X-D86，那就能解释了。这东西遇水则强，湿度越高香气越浓，而成分表里，的确有导致瓶内湿度变化的物质……”

众人顿悟。

气乌液、紫金粉、沫沙！

气乌液与紫金粉会不断催生少量水分。一开始，沫沙负责吸收水分保持干燥，使X-D86形同虚设。但随时间推移，沫沙逐渐失去吸水性，X-D86遇水反应，挥发香气，其作用甚至盖过了防虫剂其它成分，使“防虫”变成“诱虫”。

这就是货物由【真】变【假】的真相吗？！

即将破解一道难题，所有人不由激动起来。

姚柒柒也露出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看着众人兴高采烈的模样，看似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发丝，压下心底更多疑惑。

过分浓郁的香气使她有些胸闷。

无论如何，接下来只需要用仪器确定X-D86存在，再通过对比实验确认该物质的特性，就可以使星币教的声誉回归清白——

【等等……】

可就在一切即将达成HE的时候，系统忽然出声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它暗中浏览着自己之前搜集来的各种资料，不敢置信地，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不对，官方学术界应该还没有发现X-D86的真正价值，这种领先的认识，明明、明明应该只属于……

【我们换个方法吧！】系统突然高声道，语词混乱，【X-D86吸引虫族，这种事情谁会信呀？柒柒，我觉得我们还是理智一点，出点钱让那群雇佣兵闭嘴好了！至于那个假货贩子，没什么用，就处理掉吧？】

姚柒柒手指收缩，脑中冒出一个问号。

……大师疯了？

她冷静下来，通过和旁人的对话来回答：“我们可以做个试验，找些X-D86物质来单独测试，看白虫有没有反应。”如此一来，别人也就会相信。

眼看白隋三点头就要去执行，系统吓得声音乱颤：【不！不能这样！】

它急匆匆道：【那些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不然没必要针对你！我想、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得罪他们，未来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何必计较呢？柒柒！】

“……”

姚柒柒沉下眼眸，扫视一圈小弟，莫名地丢下一句“我打个电话”，便独自走进了无人的空房间中。

她拍拍手，语气微凉：“大师，说明白点。”

“他们——是谁？”

系统如鲠在喉。

姚柒柒察觉到它的逃避，故意道：“病房里那天你答应过，不会再瞒着我。”

虽然她没信，但白拿的刀子依旧锋利。

少女脸上卸下了所有笑意，仿佛被伤透了心，委屈地轻喃：“果然是骗子啊，那么所谓的反派培养也是骗人的吧？总局也是假的，好处也是假的，只是利用我。”

系统急了：【这些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姚柒柒含泪摇头，“你接着狡辩。”

系统又被拿捏，非但不敢生气，甚至不敢说一句重话。它百口莫辩，只好艰难弥补：【我没有骗你，只是很多事的确不能说……但我们这次真的不能追究防虫剂的问题。】

【柒柒，你知道是谁想害星币教吗？】

少女尝试回答：“黑市的假货贩子？看不惯我们的其它黑市势力？”

【不，没那么简单。】系统纠结许久，还是道，【按照我的情报，目前只有一个组织知道X-D86的作用，而这绝不是某个小群体。】

它说：【其实……你也认识。】

“唔？”

【——“昨日”。】

事已至此，系统干脆把话吐了个干净：【你也好奇过这个任务的意图，不是吗？】

【反派需要自己的势力……这个没有骗你，但我选择局限于这个黑市，也是为了帮你修正轨迹。】

姚柒柒略一迟疑：“修正轨迹？”

系统闷闷地说：【因为兰斯没有出事啊。】

——所有事情，都要追溯回入学的那一天，那个小小的医务室内。

****

刚开始的系统，雄心壮志。

它得意地看着姚柒柒陷入道德抉择，却又顺从了自己。对宿主的掌控让它感到满意，于是带着悠闲的情绪，它再次模拟了自己的计划。

少女顺利投喂了黑翼蛛，跟随医师离开。一小时后，兰斯·艾克特出现，被黑翼蛛攻击，昏迷后转送医院重症监护室。

整个帝国陷入慌乱，黑市的“陌生少年”也不复存在。针对黑市展开的清扫计划受到重重阻碍，原本由大皇子带领的黑市第三势力逐渐消失，最终不留痕迹。

黑市依旧壮大，世界的命运线朝着难以抵抗的灭亡前行。

——本该如此。

【黑市与“昨日”是合作关系。】系统说，【如果没有意外，它们会一直彼此扶持。】

但话说到这儿，肯定有意外了。

“意外”本人心不慌手不抖，甚至淡定地用手指去逗鱼，浑身上下只写满四个字：

雨我无瓜。

系统：……不要假装事不关己！

它嘴角抽搐，心累地说：【但是兰斯平安，他负责的事情也正常进行。帝国官方逐渐渗入了黑市，使黑市处处受阻，相当于折损了“昨日”的一大羽翼。】

“昨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收的钱少了，货也不好卖了，何止一点点心梗！

当然，系统也很心梗。

这么大的疏漏，必须修正！

于是经过计算和考量，它决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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