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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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个水母头一点都不容易，周六一整天，两人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了。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两人就都累得够呛了。
“我怎么就脑子一抽决定染这么一个麻烦的发色呢……真是要命了。”郭文佳从早上坐到现在，中途也就午饭时间吃了个饭歇了会儿，好几个小时下来都呆坐着，虽然啥也不用干，坐着玩手机就行。但这就不是玩手机能解决的问题。坐着不能随便动，这么几个小时人身体都坐僵硬了。跟坐了一天的大巴车似的，不，比坐大巴车还难受，因为她头不能往后靠。
王秋露也很后悔，后悔自己脑子一抽为了金钱折腰决定给另一位染这个头发。头发比画板难控制，哪怕在画板上试画再多次，等开始画头发了那还是有点滞涩，就好像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要放弃吗？”王秋露面色沉重地问道。
郭文佳也是一脸菜色：“都已经这个点了，再放弃，你甘心啊？我可不甘心。”
“我确实也不甘心，但这也太难搞了。”王秋露忍不住叹气。早知道一开始就不答应了！现在都做了一大半了再放弃，那前面消耗的精力、投入的时间就都白费了，这沉没成本未免太过高昂。都开始做了，还是咬咬牙做做完吧。
“那继续？”王秋露问道。
“继续……继续呗，当然要继续了，还能咋地。”郭文佳有气无力地反复说着继续，不知道是要催眠别人还是要催眠自己：“我今天就是一整晚不睡觉，我都要把这头发染完！”
“呃……行。”到了这个时候再要说放弃是完全来不及了。王秋露只能硬着头皮。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12点，寝室都熄灯了，这两人还开着台灯在继续呢。
“你们这也太拼了吧。”同寝室的另外两人大受震撼。
“我记得你们挺早就开始了啊？还没结束吗？”
“八点就开始了，”另一个说道：“我当时还看了时间的。这都折腾一天了。”
“真恐怖。”被震撼到的舍友摇了摇头：“看到你们这么折腾，我这辈子都不想染头发了。”
“普通染头发不用这么久的，不漂的话一个多小时，漂的话每漂一次一小时多起步。漂个两三次染的话，大概要……我算算啊，五个小时左右吧。她们要染的这个和普通染发不太一样才这么复杂的。”另一个在染发上经验丰富的舍友解释道：“不过说真的。文佳你这头发也太坚强了吧。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断吗？”
“还好，它这个染发粉对头发挺友好的，不怎么伤头发。就是洗了太多次头，有点清洁过度了。”每染上一层都得洗一次头，郭文佳已经洗了好几次头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结束了。”王秋露强忍着困意，继续努力。
“我先睡了。你们染完后出结果了把我喊醒啊。我要第一时间看到成品。”围观的舍友钻进被窝里。
“行啊，等会我叫你。”另一个围观的是个熬夜大王，这个点离她睡觉还早得很。等早睡的躺下睡着了，她还在玩手机，玩一会儿了想起来就探出床看看染发进度。
等到00:32的时候，染发终于结束了。
“终于……”听到王秋露说好了后，郭文佳简直感动得要哭出来。坐了一整天，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下次再要逼退相亲对象，打死她都不折腾这种废自己还废朋友的方法了。她飞速从椅子上窜起来冲进淋浴间，完成最后一次洗头。
王秋露往椅背上一靠，也放松了。做理发师可真是个辛苦活，哦，不对，她这不叫理发师，应该叫画发师。下次再接这种单子她就是狗。坐了一会儿后，她又爬起来收拾东西。
现在桌上、椅子上、地上到底都丢着染发用的东西，不收拾掉明早起床被绊倒就不好了。到时候恐怕不是要染发，是要被自己的衣服和皮肤做染色。
洗完头发的郭文佳偷偷摸摸地开了吹风机最小档吹头发，不敢开太大吸引来别的宿舍的人或是宿管，吹了好久才吹干，鬼鬼祟祟地回到屋里。
“起了起了，成品出来了。”熬夜大王喊醒早睡的养生选手。
“我再睡会儿……zzz……”
“就知道叫不醒。”熬夜大王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继续努力把人叫醒，不然第二天肯定要被问为啥不多叫几次。
等养生选手终于醒过来，四个人都到床下围着郭文佳。
“哇……”
“天啊……”
“水母成精了！”养生选手和熬夜大王异口同声道。
并不算特别亮的台灯照射下，在头上染了个闪光、不闪光混杂色的水母的郭文佳的头发就像是一只真正的水母，闪着幽幽的光芒。
“如果不是不会动，还以为是真的水母呢。”
“美呆了。”熬夜大王感慨道：“费时间有费时间的道理。”
郭文佳看不清自己后面的头发，只能让王秋露给她拍了背影。她看着照片，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声嘟囔：“美成这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王秋露想了想，很快回忆起郭文佳染这个头发是为了吓退相亲的竹马。
“没事的。”王秋露拍了拍郭文佳的肩膀：“虽然好看，但实在是太潮了，死板的人是接受不了的。”
“倒也是。”郭文佳摆了摆手：“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该睡觉了。”
“你染这么酷的头发，不出去high一整晚不觉得亏吗？睡什么睡，起来嗨！”熬夜大王撺掇道：“要不要一起偷偷溜出去撸串？”
“不了，我坐了一整天，现在就想躺下。”郭文佳果断拒绝道。虽然中途也不是一点休息放松都没有，但大部分时间就是僵硬地坐着，她现在感觉自己都快僵成机器人了。
“真浪费啊。”熬夜大王叹气：“如果我染了这么一个头发……”她的脑海中闪过坐了一整天苦熬的郭文佳，刚升起的念头一下子就被她自己放弃了：“算了算了，我不可不想坐这么久。想想就痛苦。”
折腾了一天，关台灯，睡觉！
临睡前，郭文佳没忍住爬起来，往大海虾的视频下面发了自己的水母头发背面照：[朋友给做的头发，花费了16个小时还多。染发粉确实不怎么伤发，奈何画头发层次太多洗了太多次头，感觉头皮都要被洗掉皮了。]
发完照片，郭文佳躺下。
过了一会儿，郭文佳又突然从床上坐起，扒拉到手机给王秋露又发了666的红包。今天这染发染得比她预想得费劲得多，是该再补点。
发完红包，郭文佳才躺回去。这次她没再突然惊醒过来，心满意足地睡沉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郭文佳宛如丧尸一般挣扎着爬起来喊上王秋露陪她去机场。
“真是造了孽了。”郭文佳随手从桌上捡了两片面包塞进包里：“这机是非接不可吗？”原本定的闹钟其实是七点半的，但昨天实在太累，闹钟被她在迷糊中关掉了，险些睡过头，最后还是被知道她今天要出门的养生选手给叫醒的。
早饭肯定是来不及去买了，只能勉强拿点零食在路上吃，填填肚子。
“没事，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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