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故人巷
好在大家反应得快,此事没在府外翻起什么波浪。
朱维一行人得修史馆特许,休沐5天;朱纬禁足在家,一边养伤一边大快朵颐家中美食。
过了几天,朱锦收到信儿,说明观三日后到京,望到府一拜。
明观,就是和朱静、徐筠等人同期在临云阁拜师学艺的明家镖局的大小姐,现在是明家镖局的掌门人了。
朱锦心中大喜,当即找到徐筠,徐筠接过一看眉梢沾喜说:“是,这正是明师姐的笔迹,自从临云阁当年一别,快二十年没见了。”
二人马上准备起来。
三日后,明观如期而至,先是在朱锦和徐筠的陪伴下见过了魏敏等家中女眷,魏敏说让朱锦好好招待,切莫怠慢,不用拘束。便也由她们去了。
回到观澜院中,三人才能坐下好好说话。朱锦看着明观,多年操持镖局的生意,难免风吹日晒添上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依稀能看出当年豪爽侠气的少女模样。
说起话来才知道,明观的女儿明舒华也去了临云阁,时间比朱缃几个稍晚,也拜在了慕容凝门下。
明观说:“那算来还是师姐妹了,只是我们家那丫头野惯了,怕是得师父们多费心了。”
朱锦说:“哪里的话,明师姐当年在阁里是出了名的讲规矩讲义气,女肖其母,定不会差。”
徐筠也说:“那也是孩子心性、江湖意气,阁里什么孩子没有,向来不会太约束她们的,明师姐放心就好。”
明观家在蜀州,朱锦心中一动,问到:“前几日我们家姑娘们寄了家书来,说到我那小女儿在厨房大搞麻辣风味的菜肴,莫不是明师姐的女儿带去的?”
明观一听哈哈大笑:“想来正是,她就爱这一口家乡风味,临出发前自己备了好多,还写信告诉我说琚微琚娘子手下一徒弟跟她一拍即合,还叫我多备些东西给她送去。现下对上了,就是朱师妹的小女儿没差了。”
徐筠接着问:“明师姐此次进京是为何事?”
明观回答说:“有一趟天字趟的镖,货主下了大价钱,我必得亲走一趟了。昨日已经交付完成,想来无事,便想来见见你们。”
明家镖局以“天地玄黄”为四级标准,天字镖最为保密,也最贵,只有货主和收受人知道里头是什么,双方签订文书,写明镖级,签押收下后,走镖完成,还得同时在发货地和收货地的两地官府上文报备。其他三级镖不用保密,只有价格、快慢的区别了,这三类镖只需如实记录,每半年向明家镖局所在的官府呈书报备即可。
朱锦听着新鲜,便想让明观多说些,明观倒是有些不屑,但还是笑着说:“不干这行的不知道,有些话说与你们听听也无妨,一来不是同行,二来不是官府。要说起来哥官府打交道这一块儿,除了天字号需要特别谨慎之外,其他的都能看见是啥东西,不用太担忧,只需按时按量到地交付就行。可就是官府这头,明面说是每半年呈书报备,可一个月里三天两头就要查单子、查记录,要不就说上回呈上去的这不够那不够的,老要补东西。也不止我们这家,也不止我们这行,现在只要跟官府打交道的,都要留底留痕,用他们官府里人说的叫什么来着…哦,叫台账。
城门进出查验要台账,各乡里正平日也要留台账,坊间做生意的要备好台账,更别提专营盐铁的,也是三天两头的叫一大堆书面东西。谁要是不交啊,就来一句郡侯要查的,要么就是等京里头的钦差大臣或者巡视总督们来了要是没得看,谁担待啊。弄得我们是不堪其扰,好在我们家那口子是个秀才出身,在这些文书事上还算把好手,要是我早就不耐烦怕不是一把火烧了。”
徐筠拍手大笑:“哈哈哈当年你的武学功课回回第一,就是文课上常常倒数,看这些东西当然是会有脾气的了。那也正好,你和姐夫也算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了。”
朱锦倒是对台账有了兴趣,继续问:“明师姐,是只有蜀州这样还是其他州郡也这样?”
“按我这些年走过的州郡来看,多多少少都有这些情况。咱们大兴主张京地三换,很多地方官待不长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生怕走后被后任的人翻出点什么把柄,这些台账也是说明他们做足了功夫,记录在案,一份东西通常好几人签字盖章。这下好了,就算是想挑刺,也得在那纸张堆里翻好久。要说起来,我们还算好的,左不过是多了些抄抄写写的活计,辛苦的倒是衙门里的刀笔吏,我出发前还听说有人在衙门里通宵达旦弄这些个台账。”
朱锦若有所思点点头。
徐筠岔开话题,聊起了当年的同学们,聊到晚饭,三人兴起,喝起酒来,明观嫌府里的酒太淡,拿出自己的酒要和朱徐二人不醉不归。
酒意上头,总爱回忆往事和故人。
明观抬手虚指了一下朱锦却面向徐筠说:“那次比武,我没留神把你打晕了,她连扑带滚地冲上比武台把你抱在怀里,大声嚎哭,我还以为我把你打死了。”
徐筠扶额苦笑:“是我学艺不精,本该侧身保护自己,但速度没跟上。其实也就昏了一瞬,清醒之后耳边尽是她的哭声,别人说什么我都没听见。听说后来你还去给她道歉了。”
“害,你醒了之后我也没当回事,我早你们两年入阁,在比武场上见多了。当时也只以为你们是姐妹,她没见过这阵仗又害怕又心疼你罢了。可过后立马就有人来跟我说她是京城里头国公府的二小姐,母亲还是长公主。我一下就慌了神,想着去道歉总归没错吧,要是得罪了你们可怎么好。我提心吊胆地去,第一次跟这样的世家贵女打交道,怵得很。”
“后来呢?”
“后来出乎意料,她客气得很,还跟我连连道歉,说她自己不懂事差点坏了比武场的规矩,让我不要介怀。于是两个人就对着行礼抱歉,现在想来也是挺滑稽招笑的。”
被二人一直谈论的朱锦终于开口:“当时下来师父立马就训我了,说我没见过世面一惊一乍的,还捉着我去给慕容师父谢罪,慕容师父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我起来了。还是我师父又训了我好一会儿,让我收收小姐性子,别这么娇气。你们不知道,那时候可怕阁里的人说我和舒宁娇气啊什么的,我可不就跟明师姐可劲儿道歉了嘛。”
明观摆摆手:“没有,你俩一不摆架子,二不挑衣食住行,明眼人都知道你俩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舒宁长公主算是开阁以来身份最尊贵的学生了。”
“阁里一视同仁,这点做的非常好。”
“你现在开学堂更进一步,接纳寒门坊间的女孩儿们,更是一视同仁,明观佩服。”说罢还左拳抵右掌朝朱锦行礼以示佩服。
“明师姐你这礼行得我都心虚,不过能教女孩子们识识字什么的我还是很开心的。”朱锦自己得意地笑了笑。
二人相敬一杯饮下。
徐筠忽而想起来什么,问明观:“那当时与你说她是二小姐的是哪位师姐妹?”
“是曾五。”曾茵儿,出身皖州南部大户曾家,在家行五,当时拜在临云阁医门之下。
“是她!”朱徐二人异口同声,有些惊讶。
明观点点头,三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在久远的记忆里寻找那个明媚无比的少女身影。
曾茵儿爱笑,不论是浅笑还是大笑,笑起来都能看到嘴边有两个对称标致的梨涡。曾茵儿爱穿红色,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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