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烛火照夜
稍早些时候,祝月盈就收到了谷雨传来的消息。
“已经让手下的人将事情透露给世子了。”谷雨行礼道。
祝月盈点点头,补充几句:“大郎君也已回府。负责看守他的侍从悄悄去了阮夫人那边。”
她不认为这种双线并行的计策是自家阿兄能想出来的,可若是祝时安是为了帮衬别人,又何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祝月盈提笔写下给阿兄的回信,信中只问最近祝家如何,相信阿兄看到这封信,便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他委托给自己的事务。
负责盯着阮夫人那边的小满推开了房门,她小声说着:“看守大郎君的侍卫从阮夫人处离开了,看他们的表情,阮夫人应该还挺满意的。”
祝月盈笔尖一顿,她侧目笑道:“那便好。”
“多留意些世子的动静,他今晚应该会回府。”
祝月盈继续写着信,她想着,若是此事并非阿兄一手策划,那么很有可能是其他同时参与这两件事的人所为。
而这两件事,同时指向了步九思。
然而,自家阿兄为何要帮步郎君呢?
她回忆着上一世的二人,步郎君居住乡里,阿兄也安分准备科举,二人此时并不会有交集才是。入仕后,步郎君又因名声不佳而被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排挤,按理来说,阿兄和他没有什么太厚的交情。
再然后,祝家离开平宁城,步九思则是被陛下派去各处巡查,最终步九思被调回平宁城时,祝时安已经罚银辞官回家,还未重新启用。无论祝月盈怎么回忆,都不记得二人曾有过交集。
她也相信,自己的兄长不会仅凭书院这一两个月的接触全然相信步九思,更不会贸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陌生人办事。
祝月盈想不通,许是自己重生后的一系列改变,也在默默影响那些既定的未来吧。
她将信笺封装交给谷雨,自己行至窗边,抚着窗棂眺望阮夫人的住处。
夜深,平宁城附郭。
步家的住所在村子偏僻处,平素便没有什么人专程前来。
现在司所照带着一群人来堵步家的门,村子中人只消探头一看司所照身上穿戴的金银,便知道那位身份尊贵,并不是好惹的主,更加不敢出门掺和。
步九思站在母亲面前,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像是不惧司所照身后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一般。
步自芳看得心惊,她手中还拿着棍子,奈何自己这幅身体才好了没多久,对方又来了这么多人,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带着儿子逃出生天的。
司所照看着步自芳眸中似有孤注一掷之色,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步婆不必担忧。只是与令郎有些事要聊罢了。”
步九思往前迈了一步,将阿娘的身影挡住:“不知是何事,竟劳烦世子大驾来寻一乡野书生。”
司所照掂了掂手中的胡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步郎君文名在外,怎么能说是乡野书生呢。”
“我膝下有一儿,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不知道步郎君愿不愿意来当这个开蒙夫子?”
步九思不卑不亢回答:“贵府大郎君今日已经与某言说此事。某已经同意了大郎君的邀请,只待将帮工契约结清后……”
“别磨磨唧唧的!”司所照打断他的话,“你答应大郎君是大郎君的事,我现在是让你立马给我个答复。”
胡刀出鞘,刀的两面恰好倒映着司所照和步九思的面容。
司所照痞气笑着:“当然,步郎君也可以拒绝。”
话虽如此,但他这般模样,绝不是步九思能推拒的。
步九思护着身后的步自芳,他在无声的对峙中先卸了力:“我愿意跟世子走。还请世子宽限些时间收拾行囊。”
司所照的胡刀在手中转了个花又收回鞘中。
他挑眉摊手:“请便。”
“不过,希望步郎君不会存什么别的心思,”司所照笑意不达眼底,“否则难保步婆会否有什么麻烦,你说呢?”
步九思眸色渐冷,他拱手:“某自然知晓。”
他才合上门扉,步自芳就担忧出言:“九思,外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步九思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背:“阿娘莫要担忧。门外那人我识得,儿子不会有事的。”
步自芳心中惧意更甚,她抓住步九思的袖子,正色询问:“那人身上明显是勋贵之家的装束,行事又如此作风,你为何会与他有约?”
她想起儿子刚才就已经将自己的书册整理好放在案上,心底渐渐浮上一个猜测:“九思,这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是,或不是。”
步九思想要出言搪塞,但他看向母亲严肃的目光,最终只叹了口气:“……是。”
不消自己出面便能推动事情按照预想的方向前进,步自芳知道自己儿子从小便擅长此道,她生怕孩子走上邪路,故而一直压着他的天赋。
可如今,一切都事与愿违。
步九思整理好自己的书册:“阿娘不必担心儿子的安危。儿子春闱后便会将阿娘接到平宁城,先委屈阿娘这一阵了。”
“我已经拜托了村正帮忙照拂阿娘一二,还有事务不能应对的,阿娘便去寻平宁祝家,他们会帮助阿娘。”
步九思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会时常回来的,阿娘不必惊慌。”
步自芳不吃这一套:“既如此,为何不事先告知于我?”
“若真如你所说这般,九思又为何不说出对方的名姓?”
步九思垂眸,手上收拾的动作也停了。
“你阿耶就是这样,说着没事让我放心,最后死在了叛军之中。”
步自芳神色冷了下去:“若我没猜错,门外应是宁顺侯府的人。从五品的侯府,还有与皇家有交情的富商。九思啊。”
“九思,”步自芳眼中露出几分哀求,“九思,娘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步自芳不希望他成为勋贵府中圈禁的喉舌与附庸。这太危险了,也不符合步九思的本心。
上一世步自芳临死前,也是如此和步九思言说的。
步九思掩在袖子下的手瞬间紧握,但他依然没有抬头:“阿娘,儿子很明白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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