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五行杀人案(三)
金昊死了!
凌忧赶到现场时,大家正在忙着救火,周围几间屋子都被殃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金昊已经成了一具焦尸。
龙门居的士子们也都跑出了房间,赶来的捕快们将金昊的尸体抬出,凌忧急忙赶了上去,亮了亮六扇门的腰牌:“等等,先别带走!”
凌忧的目光在烧焦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残留的衣物和身形中辨认出更多关于金昊的信息。但火势太过猛烈,一切都已化为灰烬,只剩下难以辨认的残骸。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询问身旁的捕快:“起火的原因查清楚了吗?是否有目击者?”
捕快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火势太大,发现时已经难以控制,周围的人都忙着逃生,没人能说清楚具体是怎么起火的。”
凌忧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龙门居的防火措施严密,院子中就有水井,后院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而金昊房中的火势如此之大,显然不是一般的失火所引起的!
凌忧让捕快先放下金昊的尸身,蹲下身细细查验。
金昊的双手握拳,身体呈蜷曲状,但口鼻中烟灰很少,显得十分干净。尸体发焦发黑,面貌已经完全损毁,辨认不出了。
凌忧正想细查,突然一个人扑了上来喊道:“金兄!”
那人声嘶力竭,双眼通红,正是金昊的那个狐朋狗友,邱冰。
他跌跌撞撞地冲上前,试图靠近那具已无法辨认的尸体,却被捕快们拦了下来。
“邱兄,请冷静。”凌忧站起身,看向邱冰,“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我们必须先查明真相。”
邱冰看见正在验尸的人是凌忧,脸色变了变,颤声道:“金兄他……他怎会如此突然……突然横遭意外……”
“不是意外。”凌忧的语气十分笃定,“被烧死之人,口鼻之中皆有烟灰,而且绝不至于烧至如此焦黑。他是先被杀死,再被人纵火焚尸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像炸了锅一般议论起来。
邱冰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双手紧紧抓住凌忧的衣袖,声音颤抖:“你是说……金兄他……他是被人害死的?是谁!是谁干的!”
“目前来看,这绝非简单的火灾。但金昊的死因,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凌忧示意他保持冷静,“我倒要问你,你与金昊最为亲近,他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邱冰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连双手都颤抖了起来,“金兄他……平日里待人……虽然有些张扬,但也不至于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
凌忧眉头紧蹙,继续追问道:“那他与哪些人有过节?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争执,也可能成为他人下手的动机。”
邱冰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徐尘!是徐尘!你……你可别想包庇他!”
凌忧不由白了他一眼,想起徐尘那个吵架都畏畏缩缩的怂样,他会是凶手?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围观的士子,却没有发现徐尘的身影。
突然不知有谁高声道:“金兄才华横溢,说他有状元之才,绝不为过,位列三甲,大有可能。我看,是有人嫉妒他的才学,想杀了他,好自己当状元!”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纷纷点头附和。
龙门居内,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每个人都在猜测着那未知的凶手,以及他背后的动机。
凌忧没有立即回应这些猜测,而是再次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金昊的尸体。她注意到,尽管金昊的身体已经严重烧焦,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触那些焦黑的布料,试图从中寻找出任何可能的证据。
“大家先不要妄加猜测,一切都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凌忧沉声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纷乱的场景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他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凌忧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徐尘,你怎么在这?”
徐尘披着外衣,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见凌忧过来,忙将衣服整好:“凌姑娘,我刚赶到这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他们说,金昊……他……”
“他死了——被人杀死的。”凌忧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凶手应当早有准备,不然不至于烧成这个样子。”
徐尘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怎么可能?金昊他……他怎么会……”
凌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徐尘:“你似乎很惊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纠葛?”
徐尘摇头道:“虽然金兄一向对我……你也看到了,但是我们之间,并无多大的矛盾。”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别让邱冰看见了,我怕他又找你的事。”
凌忧说完,走回正在号啕的邱冰身边。
金昊的突然离世,无疑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浪。
凌忧让捕快们把金昊的尸体先抬走,然后走进了金昊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狼藉,烧焦的木板与断裂的家具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和淡淡的烟灰。
凌忧踏着破碎的瓦砾,她很清楚地明白,寻常失火绝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凶手必定是早已做好准备,恐怕还自己带了许多助燃之物,准备杀死金昊之后毁尸灭迹。
等凌忧走出房间,大部分围观的士子都已经散去,只有几个与金昊相熟的士子还在安慰着邱冰。
凌忧上前,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与徐尘不和也不是我看到的这两次,他与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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