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记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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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源太极而生,阴阳对抗形成的暴虐混沌的存在,可吞噬万物。受天道眷恋,过于强大也受天道忌惮,这里与其说是修行的洞府,还不如是被禁锢的牢房,时刻被监管着。
洞府外受龙骨覆盖,洞府内空间异常开阔,如巨大头颅一般,顶部有一天洞,光束穿洞照射下去。直射洞内的一株参天琉璃树上,琉璃树枝丫伸展开来每一处的脉络分明,萤萤之光璀璨异常。
树干巨宽,三人以上抱树才可以勉强抱住。迎着树身往上看去,树冠茂密受光照后,风吹叶摇,稀疏之间散下了忽明忽暗的光芒。而就在那巨大的树枝处,坠着一个巨大的蛹。四周灵气正以这个蛹为中心,涡轮式地疯狂地涌入其中……
而树下正盘坐着一个玄色长袍的男子,面冠如玉,正闭眼修炼着,感受着周围灵力的变化。
他见证了,本来手中那颗小小的蝶卵,慢慢成为幼虫,再到成蛹。而且这蛹从小小一枚,到逐渐生长到了巨大,这半个成长经历竟然只过了三天时间。
这段期间,那山顶的方竹曾传信过来询问情况,都被男子打回了,只留下一个传讯:“尚且安好,十日必归。”就让方竹直接闭了嘴。
也只有苍玄这家伙,才整天文绉绉地发这种句子……有苍玄在估计那姜至也无碍,就是这人怎么整天絮絮叨叨地嚷嚷要见姜至,惹得方竹心都烦了。
“她怎么了?”
这不,身后醒来几天的柳北海又着急忙慌地靠了过来询问。
“没事,有苍玄那家伙在,你怕什么,你倒是好好思考,他们回来了你该怎么解释才好……”方竹暼了柳北海一眼,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试探性地问:
“你说是吧,柳辞?”
被“柳辞”二字定在原地的柳北海瞬间脸色大变。
……
这洞内身着玄色长袍的人正是阿止……不,应该称为苍玄。此时的他是真正的饕餮本体,苍玄之前失忆源于他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对战乌童之时本来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后续吞下了乌童的元神碎片,导致……吃撑了。
昏睡了千年,直至后续不周山异变,上一任山主意外身死,本体分出一分身出去查探,错被无主的不周山结界无差别攻击并排挤了出去,致使分身伤重无法回本体,流浪在外。
分身也就是阿止,浑浑噩噩流浪于人间,不周山外人族世界灵力稀薄,加上失忆无法修炼,只能靠沉睡来维持生机,得益于混沌之气,灵气自动附着涌入他的身体内缓慢式修复。
直到被某神秘人“捡”回了“吞天”组织,发现他的身体能承受住魂魄之力,且千年不腐,可作为复活乌童的载体,一直以魂魄滋养。
可谁知道,“吞天”组织的收魂计划,搞这么多事情出来,使得这些魂魄成为了分身的“食物”……
没错,在分身眼中,不是他能承受魂魄之力,而是将魂魄当饭吃。正是靠这些魂魄,被分身吞噬,逐渐地恢复起来,让他由此苏醒。
而分身会找上姜至,得益于恰逢姜至受地府所派,潜入卧底调查“吞天”组织,“以次充好”在魂瓶中放了梦魇,还掺杂了她用于追踪的鳞粉。
所以分身醒了以后第一时间,就寻着同类的味道,反追踪找到了姜至,才有了后面的阿止,后面的故事……
此时,分身归体。
记忆也重新回归,阿止……不,现在应该说是苍玄,缓缓挣开了双眼。他刚醒的时候,甚至还嘲笑起自己的傻分身,偷听方竹,将方竹的脸盲误以为分身回归也会失忆分不出人。
才“傻乎乎”阴差阳错地和姜至定了情……
他本心淡漠,本以为可以不管不顾,直到他感觉到了姜至生命的流逝,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他才知道……
他是在意的,他不想姜至死去。
分身似主又有些不似,傻一点也是好的。
苍玄胡思乱想之间,缓缓抬头,看了眼头上巨大的蛹。三天了,按这个成长的速度,该要化形了。修炼本身,在于循序渐进,本要化形都要上千年修行,可姜至不一样。
破后而立,为了避免自己因澎湃的灵力涌入而炸裂,姜至伸手强行捏爆了运转妖力的妖丹,将自己修为散去。赶上了苍玄刚好完成分身和本体的结合,一感觉到姜至气息不对,才出手保住了她。
将散去的妖力用自身的灵力包裹住成一个结界,让她反刍又反吸回去……只是这次妖丹碎裂,姜至退化回原型,估计也会记忆丢失。
这次是她要忘记他了。
苍玄眨眨眼,心里生出有些难过,眼睛微闪。他长生至今,心中从未记挂过任何人。包括当圣人的守护者,这只是他的任务罢了。
一股烦闷又带点委屈的心情油然而生,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饥饿感,这就是分身和本体的区别。每一次修炼,都在自我束缚这个本能,苍玄阖了阖眼。
可……要是她真忘记了……他怎么办?
再想他估计控制不住要冲出去把这万年守门人剁了……还是等她醒来再处置那守门人吧。
就在他稳住烦躁的心情,打算继续修炼等候姜至化形之时,头顶上那巨大的蛹开始发生变化。
“咔嚓……咔……”
如脆化后的硬壳,开始变得透明,内部忽明忽暗的紫色光芒,可隐约看到翅膀的花纹,以及里面活物开始蠕动挣扎。
这是化蝶前的最后一刻,也是最痛苦的一刻。
蝴蝶从卵到虫,从虫到蛹,再从蛹到长成翅膀。柔软的蝶骨,在不断到扭曲、翻滚、挣扎之中破开这蝶蛹,将是新生。
蝶蛹不停地晃动,可以听到外壳脆裂的声音,苍玄睁眼抬头之际……
巨响传来,一缕耀眼的紫光从蛹内迸发出来,照耀得整个洞内发亮,随之而来冲破光芒的是一对巨大的蝶翼,紫蓝色接近透明,银色的骨骼闪烁着贝壳类的云母光,紫色的点点微光如同萤火虫一样随着翅膀的震动,同频着随着飘散。
随光散去,蝶翼由打开到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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